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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點,好歹只有半天了。你這樣隨時都能捅我一刀的表情,我懷疑天黑以后我會想反悔。”她自己笑起來,“我也不是干不出這種事?!?/br> 那句“只有半天”,讓他一下沉默下來。 他們應(yīng)該是最怪異的一對了,魏西沉人高腿長,他在前面走的時候,陶苒只能小跑著追。她什么都沒帶,一言不發(fā)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他慍怒,把她甩開了。 這樣的反應(yīng),饒是陶苒也意外,就看見他的手微微顫抖。 下一刻還是陶苒輕聲開口:“我沒別的意思,你給我夾個娃娃吧。”她指指門口的娃娃機。 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對情侶,在一起約會只為了天黑以后能分手。 魏西沉這回沒說什么,他閉了閉眼,不與她的目光對上。他漸漸迷惑,不知道這樣糾纏下去是對是錯,報復(fù)一個人的法子太多,但是他越來越弄不清,到底是誰在報復(fù)誰。 快結(jié)束了,他告訴自己。 這些年沒有她,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天黑以后就分手,她合同上三百萬的違約金,夠她后半生落魄撂倒累死累活了。 他如今有錢有勢,早就不該執(zhí)著那一段不好的回憶。他甚至不用做什么,她就能得到報應(yīng)了。 天黑以后,就什么都結(jié)束了。 魏西沉去兌換了二十個幣。 他沒夾過這個,一開始太用力,機器都不受控制。他身邊的陶苒似乎入戲很快,微笑著看他,似乎真的有點期待。 八次都沒成功,魏西沉心思原本就不在上面,他毫無波動,陶苒卻有些急。 她聲音軟軟的:“你不要那么快就松呀……往右一點點……夾穩(wěn)再往出口移……” 魏西沉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思,他不聽她的,她讓往右他直接往左。鐵爪子可能連娃娃的絨毛都沒碰到,他毫不在意,接著往里面扔游戲幣。 這么反復(fù)幾次,陶苒算是看出來了,他對自己的不待見已經(jīng)到了極致。她閉了閉眼睛,把自己當(dāng)成還是十七歲的陶苒。 “魏西沉我不要了?!?/br>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沒聽到似的,又投了一個幣,這次有如神助,他夾上來一只粉色的小豬。 她輕輕笑開:“真厲害?!?/br> 魏西沉插在褲兜里的左手已經(jīng)捏成了拳頭。 這是曾經(jīng)他萬般期待的場景,可如今真的發(fā)生,卻只剩無盡的諷刺。他當(dāng)年蠢,覺得她一句夸獎,一個亮晶晶的眼神,就是死在她手上也甘愿。 可如今來看,那也不過就是蠢罷了。 魏西沉把娃娃塞她手里,還剩幾個游戲幣,他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面。 叮鈴的響聲,她垂下眼睫不去看。摸了摸小豬的大耳朵。她難過地想,她是不是不該回來?如果她不回來,說不定過個幾年,彼此就都忘了。 哪里又有如今的難過? 陶苒出來找魏西沉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F(xiàn)在一折騰,估計快五點了,天黑再容易不過。 是她天真了,氣氛冷如冰的兩個人,怎么可能彌補當(dāng)年最后的遺憾。她不再提任何要求,抱著唯一的玩偶。 夠了,她沒法再強求。 太陽還高懸,但是慢慢向西落了。 西沉,西沉,他一定出生在最美的黃昏。 他往前走,她眼里含了淚,也不再跟。 她還記得自己是陶苒,喜歡了就去追,追不上就不要了。她的長發(fā)已經(jīng)到了腰間,她還記得當(dāng)年聽說失戀把頭發(fā)剪了就好了。 總會好的。 什么都會好起來的。 魏西沉走了好遠(yuǎn),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有跟上來。他皺眉回頭。 她緊緊抱著那個玩偶,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眼淚不要錢一樣往下掉。他怔了片刻,突然莫名有些心慌。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天色,太陽在慢慢西墜,那種灼熱卻仿佛烤得人生疼。 但還沒有天黑。 她以前就容易哭,但從來沒有哭得這么傷心。 “魏西沉,分手吧?!?/br> 第53章 恍然 原來十年的糾纏, 解開卻只需要兩個字。他三年的等待、一年的甜蜜,六年的恨, 原來敵不過這風(fēng)清云淡的兩個字。 陶苒覺得抽干了力氣。 她這輩子放棄過好多東西,小時候想買的,買不起就不要了。長大了成績不好, 那就不學(xué)了。后來追江燁, 覺得他有喜歡的女孩子, 也一瞬就不要了。 她總是快活而幸福的。因為這世上大多數(shù)人都拿得起放不下, 她不是。 但如今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割舍, 心上生生被人剜去一塊rou, 鮮血淋漓,她還不敢捂住傷口。 陶苒朦朧的視線里,他白色襯衫, 像那年她歪著頭, 從窗外看出去時,看見的白楊一般挺拔的少年。 她拿手背擦眼淚,可是怎么辦, 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他是整個青春。 她多盼著他像那年一樣霸道,掐住她下巴, 壞壞地笑:不分。 可是淚眼模糊了他的神情, 她聽見他低啞的嗓音:“好。” 她抱住那個玩偶, 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天黑。 眼睛艱澀地再流不出淚。 她轉(zhuǎn)過身,往魏西沉停車的地方走。 他久久沒有跟過來,像是站成了一尊石像。 陶苒沒有再回頭。 他們都得活下去, 總不能溺死在這無望的愛情中。 魏西沉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仿佛不動,就什么事也沒有。汗水順著他黑色濕潤的頭發(fā)往下流,臉頰、下巴。他始終沒有動。 天還沒黑,她就已經(jīng)提出了分手。他該放過她的,都六年了,他不想真的死在她手上。她該去慢慢成長,做她的設(shè)計師,他好好經(jīng)營魏家,做他的魏總。 陶苒徑自往前走。她什么也沒要,只抱了那個粉色的玩偶。 她可以走到天黑,走到天明,總能走出有他的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身后一聲喇叭鳴笛聲,他落下車窗。嗓音啞得嚇人:“先上車。” 陶苒淚水干了,她沒有拒絕。這次算是徹底看開,她不管是哭,還是笑,都不該再由他主導(dǎo)。他開得很慢,握住方向盤的手很用力,始終沒有看她的方向。 他開去了公司。 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她輕聲道:“您停一停。” 他下意識踩了剎車,不受控制地看向她。 她打開車門下車,公司門口人來人往。大家看到魏西沉的車都忍不住往這邊看。陶苒挺直脊背,笑著給他道謝:“謝謝你載我一程?!?/br> 也僅僅只是載她一程。 她說完就轉(zhuǎn)身。 魏西沉心臟一陣緊縮,等他回過神,他已經(jīng)下了車,腳步不穩(wěn)地往陶苒的方向跑。 她已經(jīng)攔了一個車,在他跑過來的前一刻,車子發(f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