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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進去,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副要被推上斷頭臺的神色。我心中好笑,卻正色道:“霍禮,你現(xiàn)在就去著手辦喪事?!?/br> “不知府里……”霍禮一臉茫然。 我板著臉道:“自虞氏進府,幫著cao持家務,為人又賢惠柔順,卻年紀輕輕地就病逝了,實在可惜。這喪事,可要辦得體面些?!?/br> 葭月聞言,神色平靜,對我醒了個大禮,“妾……謝過郎君大恩?!?/br> 霍禮愣了許久,卻連忙膝行幾步到我面前,瘋狂地叩首,“郎君開恩!此事千錯萬錯都在霍禮,還請將軍千萬繞過虞娘子!” 看來霍禮是誤會了。只是這樣一看,他二人倒是真心的,也不枉我做這個決定。 我干咳一聲,“叫你去便自己照辦,哪有這么多話可說?” “郎君,此事全在霍禮,是小的狗膽包天癡心妄想,對虞姨娘……心懷不軌,與姨娘沒有半點干系!小的對不住郎君,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懇請郎君放過姨娘!”霍禮一疊聲地道。 葭月卻打斷道:“郎君,霍禮跟著郎君的時間比妾來府上的時間久,霍禮是個怎樣的人郎君心里有數(shù)的。郎君也知道霍禮是不會做出此事的吧?若不是妾不知廉恥,霍禮哪里敢?” “不錯,當年我好生問過你,你自己不說的,若是你早些告訴我,豈能惹出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我肅容對霍禮道。 他二人有些懵,半晌,才道:“郎君的意思是……” “我手下有個參將,歲數(shù)大了,無兒無女的,就希望有人給他養(yǎng)老送終。虞氏,你愿不愿意認他做義父?”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但也正是因為太明白,才讓他二人萬分驚愕。 “不愿意?”我挑眉道。 葭月試探著問:“郎君說的……是真的?” 我道:“若我想要你二人性命,直接下手都沒個人說句不是,何須騙你們?你們只說,愿不愿意?” 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喜極而泣,連忙叩頭:“多謝郎君,多謝郎君!” 我一手一個,將他二人從地上拉起來,“罷了罷了,謝我做什么?霍禮,先是白事又是紅事,可夠的你忙的?!?/br> “小人不怕!”霍禮喜笑顏開。 我擺手道:“好了,趁我沒反悔,趕緊下去準備吧?!?/br> 第80章 蜜棗脯(上) 處置好了霍禮與葭月的事, 我才回了正廳,卻見娉婷端坐在那里。 其實我一眼還能認出她是娉婷,都是因為實在太過熟悉, 哪怕就是看到一個側(cè)臉我也知道是誰。但仔細看她的打扮, 卻又與我從前認識的那個不同了。 娉婷一向愛嬌俏,雖然平日也用金飾, 但都力求打造得別致。但今日卻穿了一襲杏黃的印花衣裙,挽著寶藍披帛, 梳著高聳的發(fā)髻, 頭上戴著樣式老氣的鑲寶金簪??粗故嵌饲f大氣的打扮, 只是并不適合她。 “回來了?”我打量她幾眼,到底還是在上首坐了。 娉婷略坐了片刻,卻還是站起身來, 笑道:“郎君可算回來了。這三年郎君在外辛苦了。妾不在身邊,高矮胖瘦也估量不到,便按照郎君從前的尺寸買了些新衣,郎君先試試合不合身, 若是有哪里不合,妾再改過。商羽……” “不必了?!蔽议_口打斷她,忽又覺得自己口氣太硬, 便放緩聲音道:“才剛回來,一身都是風塵,換什么新衣服,沒的弄臟了。” 笑容僵了一僵, 娉婷又仍舊笑道:“那妾就吩咐人燒水,伺候郎君好生沐浴一番?!?/br> 我連忙擺手,“不必了,都是我自己洗澡習慣了,不需要別人?!?/br> “郎君趕路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妾去準備?!辨虫靡笄诘糜行┢婀帧?/br>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且坐著吧。若是餓,我會找人做來的。也到晚膳時間了,叫下面?zhèn)滹埌??!闭f著想到還有未竟的奏疏沒寫好,便起身往書房走。 臉色明顯一沉,娉婷叫住我:“去哪里?” “哦,還有奏章要呈給至尊,先去寫完?!?/br> 過了三年,娉婷性子似乎改了很多。我當著她的面說走便走,她竟然沒出言阻攔,任由我徑自去了書房。 我寫好了奏章剛剛吹干,商羽便來叫我說是晚膳好了。 與李信、韓謹喝了酒,到底也是吃進些東西墊肚子的,我也沒吃多少東西便覺得飽了,和娉婷說了聲先下去沐浴更衣。她正拿著碗準備幫我盛湯,我說話的時候,一雙手便僵在了半空,亦沒有說什么。 西疆自然沒那沒多水可以用來沐浴,好容易有個木桶還可以泡藥浴,自然是十分舒坦。我半躺在桶壁上,瞇眼假寐,忽然聽到門響,私事有人進來。只是那走路的輕重,卻又不像提著水桶來的。 “誰?”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是我。”裊裊娜娜地從屏風后轉(zhuǎn)出的是娉婷,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舒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有些不妥,往桶里縮了縮,問道:“何事?” 但娉婷只是看著我,卻并不說話。 被她敲得有些不自在,我忍不住道:“娉婷,你究竟有何事?不能等我出去再說?” “若是沒什么事,你就一句話也不想跟我說么?”娉婷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譏諷。 我搖頭道:“我不是這意思……” “但郎君的確是這樣做的?!辨虫糜挠牡卣f著,“郎君自己算一算,從妾今日回府見到郎君道現(xiàn)在,莫說郎君主動與妾說話,便是妾有話相問,郎君答理了幾句?郎君這么不想見到妾?回府的時候都不通知一聲的?!?/br> 她這么一說,我倒發(fā)現(xiàn)的確是如此。只是我認真想了想,似乎我與她也沒什么好說的。與她聊長安?離開太久我也不知該提起什么才是合適的;聊西疆?我與她說了只怕也不能明白。 “這一路……天氣也不是太好,腳程算不到,只怕說錯了時間讓家里白白擔心。”我編了個借口。 娉婷卻不計較這借口真假,而是道:“所以進宮了也不曾使人說一聲?” “是我考慮不周……” “是根本沒這樣想過吧?”娉婷清凌凌地一笑,“敢問郎君,你把我究竟當什么?聲勢浩大地娶了回來,然后好吃好喝地供在家里。當菩薩嗎?” 若是在幾年前,我定會反唇相譏——是你逼著我娶的。只是現(xiàn)在不想了,總覺得這樣吵也沒什么意思。我嘆了口氣道:“娉婷,你是我妻子,我自然不會像供菩薩那樣?!惫┢兴_多簡單,我不信佛,早晚的香都不用,只需得想起來的時候放上新鮮果子便是了。 但娉婷已經(jīng)完全不在聽我說話了,“難為郎君還記得我們是夫妻啊,誰家夫妻是這樣子的?霍徵,你還記得我過門多久了嗎?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