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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的菜色也都多是清淡爽口的。 有一道燴菜,是用rou汁燴的淡黃色花瓣,是什么花我認不出來,但看起來卻讓人食指大動。 先帝只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揮手道:“撤下去吧?!?/br> 徐安泰有些驚訝,“這是淑妃特意命膳房做的,至尊真的不嘗一口?” “淑妃有心了,但朕不想看到這姚黃?!毕鹊鄣氐馈?/br> 饒是我再沒見識,也知道姚黃乃是牡丹名品,多少匠人窮盡心力也栽不出一朵,宮里卻說用來下菜便真的拿來下菜,到底是見多了不稀奇。 徐安泰諾了一聲,便命人撤走了那牡丹燴。我見狀連忙也要讓人撤了自己案上的。但先帝卻阻止我,“無妨,伯英盡可嘗嘗,如此稀奇,想必也滋味不俗?!?/br> 皇帝金口玉言說了,我也不能推辭,當下便嘗了一口,端的是rou汁的醇厚混合著花瓣的清香在口中鋪開,妙不可言。 “滋味很好,至尊……真的不嘗一口?”我試探著問。 “不了,如今朕看著御園里的姚黃,便覺得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毕鹊蹞u頭苦笑,“還記得朕曾經(jīng)跟你說過嗎?朕第一次同阿青好生說話,便是替她摘了一朵姚黃的時候?!?/br> 有嗎?或許有吧。年生太遠,記不得了。 先帝的眼神變得空濛,似陷入回憶,“便是因為朕替她摘了朵牡丹,崔槐開始幫朕,阿青成了朕的郡王妃,然后成了皇后。只是當日朕的確是認出她是誰,才會特意去幫了她這個忙。雖說后來崔家尾大不掉,惹得朕頭痛多次,但朕也不后悔,畢竟能登帝位,這些也委實不算什么。但近日朕時常在想,倒是真對不住阿青了。” 這種時候我說什么都不對,而先帝也絕不會是認真要與我討論的,便也任由他繼續(xù)說下去了。 “阿青實在不適合做皇后,凌波要比她適合多了。原本她大約沒想過做皇后,不過是被推到了那個位置,也不得不坐下來。這十多年,后宮從未有抱怨皇后不公或是苛刻的話,倒也是難為她了?!毕鹊凼指锌?,“說來你也不信,前些日子朕已經(jīng)決意讓福生去齊地之后,阿青并沒有求朕收回成命,甚至在朕面前流露出分毫,故而她無聲無息自戕后,朕才格外震驚。算起來……也是朕把她逼上了絕路?!?/br> 表姐的確是個沒有野心的人,聽崔家的丫鬟說,從前表姐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個稱心的郎君了。只是很不巧,她中意的這個人是先帝。 在她出嫁前,我與她有過一次在崔府里暫住時為數(shù)不多的談話。我問她,楚燁是一心要當皇帝的,你是不是想當皇后?我記得表姐的回答是——我沒想過當皇后,只是真有那么一日,我會盡力當好他的皇后。 平心而論,表姐這個皇后做得不能說不好,但并不是先帝想要的。 而作為妻子來說……先帝不喜歡,甚至先帝或許就沒想要個妻子。 相對無言良久,先帝才回過神來,說起之前討論的事,“東宮的武官朕讓你與盧浩然商量著來,怎的一直沒聽他給朕回話?” 一提起盧浩,我又一陣頭疼。 他倒是對公孫霓裳一見傾心,可又明知我先前遇襲與公孫霓裳脫不了干系,到底舍不得放下,最終被折磨得神思不屬,但始終拿不定主意。 我敷衍著道:“聽盧洋之說……盧浩然最近有些抱恙,想是心力不足吧?” “如此,你晚些去看看他吧。”先帝倒是沒有生疑。 我胡亂答應(yīng)著,心下卻另有盤算。 楚煊近來越發(fā)肆無忌憚,那紅袖招便更是留不得了。此前騰不出手,如今卻有的是功夫。既然盧浩狠不下心,那只好我來替他做這個了斷了。 第95章 槐葉冷淘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真是各種破事,尤其是今天還遇到各種sb……艱難地爬上來更新!乃們不愛我咩? 自從第二次出場公孫跳劍舞一直用在單曲循環(huán)之后,現(xiàn)在她在我心目中就變成了出場自帶bgm的女人,揮之不去的旋律?。?!好在她終于退下了。 這篇文感覺真是太冷情,好歹又弄出一個為情所困的傻姑娘來緩和一下了。 明天(或者后天)開始就是大高潮啦~完結(jié)倒計時~敬請期待喲~~ 其實自從我遇襲之后, 刺殺朝臣之事也平息了,仿佛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而皇后過世不久,娉婷又診出三個月的喜脈, 每日精神不濟, 偏又情緒不穩(wěn)得很,須得我時時陪著, 倒是很少有出去的機會。 七月的某一日,我趁著盧浩當值而我無事, 娉婷又去了城南的廟里還原, 我才再次去了紅袖招, 點名找了公孫霓裳。 素日我見她都是同盧浩一道的,還從不曾單獨去過,公孫霓裳見了我, 倒是很驚奇。我冷笑道:“莫不是公孫娘子并不愿意見到霍某?” “不不不……”公孫霓裳有一瞬失態(tài),又旋即恢復如常,淺笑道:“只是皇后的百日剛過,霍將軍便來了我們紅袖招, 倒是讓奴有些驚訝罷了?!?/br> 嘴上雖這么說著,但神色卻并不是這樣。她應(yīng)當是能猜到我已經(jīng)知道那雪霞羹被動了手腳,卻一直隱忍不發(fā)沒有收拾她, 但過了數(shù)月,我又忽然找上門來。想必她擔驚受怕數(shù)月,滋味不大好。 我笑道:“皇后百日已過,民間禁歌舞的時日也早就過了, 有何顧忌?” “那盧將軍……”公孫霓裳試探著問。 我一直沒仔細探究公孫霓裳對盧浩是否又情意,但看這個意思,似乎是有了。 只是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她也是不該對盧浩動念頭的。 于是我負手上樓,“盧將軍近日忙得很,脫不出功夫來。何況娘子也說了,皇后百日剛過,他是姑表姊妹,我卻是兩姨姊妹,論其親疏,自然是他更親,還敢到處亂跑么?” 走了幾步,也沒聽見有人跟上來,于是我站在樓梯上回身,將一錠金子準確地擲中了屋中一根朱漆柱子,金錠陷入柱身寸許,將堂下來去之人都嚇了一跳。我朗聲道:“今日這公孫娘子我霍某人要了,誰與不許搶?!?/br> 我給出的金子夠足,那一下震懾力也夠強,我見諸人面色雖有不忿,卻沒誰敢說什么。 公孫霓裳略站了站,連忙提了裙裾追上來,“將軍是想讓奴陪著吃酒,還是來看舞的?” “如今公孫娘子一舞動長安,引得王孫貴族文人墨客爭相來一睹芳容,據(jù)說頗有乃祖風范。某俸祿也不是很多,若要找人陪酒還請不起這么貴的,自然是要看公孫娘子的?!?/br> 我見公孫霓裳遲疑了一陣,輕輕咬了唇,而后才點頭道:“那……將軍稍等,奴這就去梳妝準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