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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大是刻進(jìn)骨子里的,同時也是最謹(jǐn)慎的,必須要在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成功的那一刻反擊,才有可能真正打倒他。” “那你呢?”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br> 當(dāng)初那么黑暗,她都熬過來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記住?!鄙蚰据p聲道,“不準(zhǔn)死了。” 微風(fēng)起,陰云現(xiàn),江天明抬起頭望向天邊壓過來的烏黑,猶如書桌上打翻的墨硯,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洗去這污漬。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卻始終心神不寧,不知想了多久,他還是決定去找籬柏。 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才行。 站在籬柏的院外遙遙望去,便清楚地看見回廊邊露出的衣角。江天明立刻往前走了幾步,可這一動身,卻看見有個長相陌生的人正拉著籬柏問東問西。 江天明心思一動,運起輕功躲在一旁樹上,離兩人不遠(yuǎn)不近,正好能聽得清楚。 籬柏像是被問煩了,皺眉道,“那丫頭是怎么把自己經(jīng)脈給搞斷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還問我能不能修復(fù),你又不是不會內(nèi)功的普通人,連這點都不懂嗎?” 詢問籬柏的正是沈墨染,他與林風(fēng)眠聊過,怎么都覺得不對,立刻便來找籬柏幫忙,“難道就真的連不上了?” “你當(dāng)是胳膊腿,卸了就能給裝上?又不是玩具!”籬柏氣的吹胡子瞪眼,“那是經(jīng)脈!她斷的又不是一般普通的血管,那可是任脈和陽維脈!這兩地方管氣血,你就沒注意過她臉色嗎?!” “我也只能讓她暫時恢復(fù)一段時間,反正時靈時不靈的,看她造化了?!?/br> 剛聽到第一句,江天明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若不是強忍著自己,只怕他都已經(jīng)被樹下的沈墨染發(fā)覺。 怎么會,這樣? 沈墨染似乎也沒了轍,“早知當(dāng)初,我們就不會讓她這么做。怪我,明明與阿眠關(guān)系那么好,卻什么都沒察覺。若是早就發(fā)覺,也不該是這么個結(jié)果?!?/br> 即便讓他們再在那般黑暗中直至死亡,也無所謂。 至少大家都還活著,還在一起,哪怕是,如同行尸走rou般活著。 籬柏沉默一瞬,嘆道,“她畢竟是林家人,心里對你們,也是愧疚的吧?!?/br> “我情愿不要這愧疚?!?/br> 只要她好好活著。 沈墨染朝籬柏告辭,很快便走出院外消失了蹤跡。 籬柏朝樹上看了眼,哼道,“辛月明那個家伙喜歡上樹也就算了,怎么教出的兒子也這么喜歡上樹?!?/br> 江天明知道自己行跡暴露,便從樹上躍了下來。 “籬先生。” 籬柏抬手止住他的話頭,“我知道你聽到不少,心里一定很好奇。但我能讓你聽到這么多,已經(jīng)是我的底線?!?/br> “可是林風(fēng)眠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怎么知道?”籬柏很無奈,“要知道三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那時她還躺在床上動都動彈不得,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她之前任督二脈全有問題,幸好督脈只是被堵住,我?guī)退柰ê?,總算能像現(xiàn)在正常行動。” “查不出原因?” 剛要訴苦的籬柏一愣,沉吟了番,還是告訴了他,“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抵能探出來,是外力所為。” “外力?”江天明瞳孔猛縮,“林家居然還有人敢對林風(fēng)眠動手?” “誰知道?”籬柏白了‘大驚小怪’的江天明一眼,隨即哼道,“林家就是個魔窟,進(jìn)去能安然無恙出來就不錯了?!?/br> 江天明深深吸了口氣,將心底那些驚愕緩緩壓下,低聲道,“如果是蘇君兮或者徐酒巖,你覺得有幾成把握?” 籬柏將他從頭看到尾,那審視的目光帶著些無法言說的味道,“江天明,徐酒巖連你身上的毒都沒把握去除,你覺得他能有幾分把握救人?要知道,他最擅長的是殺人,不是救人?!?/br> “殺人,可比救人容易多了。” 留下意味深長的眼神,籬柏轉(zhuǎn)身回屋。 他可不信江天明會這么好心對待林風(fēng)眠,要知道,陳家和林家的恩怨,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結(jié)束的。 賞花會經(jīng)歷了各種混亂,總算順利結(jié)束,但事情,永遠(yuǎn)不會順利結(jié)束。 剛過一天,四大世家又開始了重聚。 這次江家家主江天逸終于出現(xiàn),但江陵與江天明還是跟了過來。 坐在書桌前的蕭玉卿正接過手下遞來的信件,看完后臉色微微有些沉重,朝眾人道,“有消息傳過來,西南巴蜀,也就是劍南道瀘州,有殘卷出現(xiàn)?!?/br>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 “而且,煙雨樓樓主突然身亡,再沒有人可以為徐荃作證。” “死了?”林風(fēng)眠很意外,疑惑道,“真死了?” “真。”蕭玉卿正色道,“少林清源大師與全真問道真人親自檢查的尸首?!?/br> 雖說有些沒想到,但林風(fēng)眠毫不在意顧南的生死,隨便點頭道,“能讓兩位大人物親自收斂尸首,也算是這顧南的臉面。” 聽這位大少爺越扯越遠(yuǎn),蕭玉卿按捺住想要跳舞的眼角,將話題拉了回來,“按照傷口來看,對方應(yīng)該使劍,而且很像當(dāng)年的二十四橋所使的明月夜劍法。” ☆、林家四少 “莫邵雍?”聽到這,林風(fēng)眠不由看向江天明,疑惑道,“他殺也殺了,假的殘卷也拿了,真的殘卷又沒有,還不愿意放過顧南?” 沒等江天明回應(yīng),蕭玉卿先驚道,“你們碰見莫邵雍了?那羅定明這事也是莫邵雍做的?” 江天明的心頭震驚可不亞于蕭玉卿,雖說林風(fēng)眠確實跟著江婉兒偷聽了不少他與顧南的談話,但莫邵雍拿走假殘卷的事,也是他命人仔細(xì)查了才發(fā)現(xiàn)的。 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眼前這人不是那個他認(rèn)識半月的小廝阿四,而是林家的掌門人,林風(fēng)眠林四少。 他居然這么久了還沒有搞清楚。 “不是。”江天明整理了番思緒,緩緩道,“之前蘇州城的連環(huán)命案或許是他所為,但羅定明這一件,應(yīng)該不是他所為?!?/br> 聽到這里,蕭玉卿明白他們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只好繼續(xù)解釋,“這次青城派堅決不愿善了,一定要將兇手繩之以法。可問題是除了徐荃以外,暫時還未查到有嫌疑的人,全真教也不可能讓弟子輕易認(rèn)罪?!?/br> 他還有話沒有說出,但在場的人都已經(jīng)明白。 煙雨樓,也有極大的嫌疑。 可這只是懷疑,雖說徐荃也只是被懷疑,但在青城派的有意放大下,實在脫不開身。 “接下來的審問,恐怕會很麻煩?!?/br> 江天逸開口,“蕭兄,這次審問看似簡單,但說到底,是全真與青城的站隊問題而已?!?/br> “小江的意思,老夫明白?!焙尉S豐早已習(xí)慣世故,并不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