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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今年很早啊?!?/br> “什么時候動身?”宿弦隨手將垂簾挽起,系在玉雕的柱子上,柔聲問。 “漠北路途遙遠(yuǎn),早些去吧?!弊影蚕肓讼?,補充道,“把近期的公文交到韓先生處,告訴他這段日子要勞煩他了?!?/br> “好。”宿弦頷首,突然又問,“心法修到化境了?” “嗯,到了?!?/br> “你很快。” 明明是一句稱贊的話,卻被宿弦說的有點遺憾。 子安覺得,大概是因為宿弦多年前半招敗給了她,現(xiàn)在她還是在修為上趕在了他前面。 “我換個衣服,你先出去吧?!?/br> “好。”宿弦走向門外,輕輕把木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的剎那眼底浮現(xiàn)一絲痛心和猶豫。 瞬間又恢復(fù)清明。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公認(rèn)的輪椅歷史中,最早的記錄是中國南北朝石棺上帶輪子椅子的雕刻也是現(xiàn)代輪椅的前身。 女主坐輪椅是可以噠 ☆、金邊黑函(2) 墨色長衫的少年持著雕花的弓,對著百步之外的靶子瞄準(zhǔn)了,拉滿,箭脫弦飛過去,中了靶心,再射,再中…直到一簍子羽毛箭只剩下一支,朱砂染紅的靶心再沒有縫隙容得下它。 他也覺得有些膩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箭身轉(zhuǎn)了轉(zhuǎn),沉吟片刻,忽然彎弓搭箭,朝西邊的林子射過去,風(fēng)聲響處,拂動了他肩上雪白的貂絨。 隨即從林子里走出個黑衣人,手里握著那支剛剛被射出去的羽毛箭,拱手行禮:“少主…” 云時塵把弓隨手□□架子,冷冷的問:“小黑,有什么事直說就好,什么時候你也變得婆婆mama畏畏縮縮的?” 小黑尷尬的輕磕了一聲,把頭低下:“是…下個月就是論道會了,少主還沒有什么動靜,崖主要屬下來問…” “哦,我不去?!痹茣r塵早就料到是這檔子破事,聽都不聽完,一口回絕。 什么論道會,道論不了多少,全都是各家虛情假意的客套一番,再顯擺顯擺這幾年誰武功增進(jìn)了多少,誰財物入賬了多少,誰得了多少珍奇寶貝… 這兩年父親一直說他已經(jīng)過了弱冠之年,要給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女人把婚姻大事給辦了。這次論道會剛好就是個機(jī)會。 他云時塵斷然看不上那些女人。 更何況,他還有更要緊的事得去忙活。 小黑很是無奈:“可是…少主是一定要出席的啊?!?/br> 云時塵一臉風(fēng)輕云淡:“哦,那你扮成我的樣子去不就得了。”頓了頓,又說,“上一次不就是這樣的嗎?!?/br> 小黑苦著個臉。 上一次…他這輩子也不想再記起四年前迫于少主的yin威假扮少主趕赴論道會的經(jīng)歷了。 “少主,您就放屬下一條生路吧!”小黑快要哭出來,四年前玄霄崖只是去赴會,焦點全不在他身上,如今玄霄崖可是東道主,免不了出個面,講個話…被發(fā)現(xiàn)假扮少主,他的命還要不要了? “你怕什么?”云時塵有些鄙夷小黑的膽量,怎么跟了他這么久,也沒從他投機(jī)倒把的偉大事跡里學(xué)個樣子出來,“你就露個臉,再宣稱身體不適,早早退場就是了。出了什么事,你就告訴我爹是我的主意,保你不死。” 不等小黑有什么沒倒完的苦楚,云時塵拔腳就往林場外走去,末了,還不忘回頭提醒一句:“可別給我招什么桃花回來,否則你把那人娶了。” 卻說玉子安已經(jīng)在路上三日了。 漠北離中原幾千里,眼看著車外的風(fēng)景漸趨蕭條,孤城落日,殘垣枯草,子安對未來的漠北之旅越發(fā)感到失望。 可隨即想到整日在城里無所事事的乏味和堆積如山公文的繁瑣,相比之下沿途的蕭索也算是別有風(fēng)味。 宿弦與她不在同一輛車上,子安挑開簾子望著與她并駕的馬車,突然開始回憶起一些往事來。 聽聞最近玄霄崖主一直張羅著想給他兒子尋親事,似乎坊間有閑人將那個俊俏的少主跟她相提并論,不過很快就被關(guān)于她與宿弦的話題蓋過去了。 民眾的八卦心真是可敬可畏,就算玉王一道令下嚴(yán)禁妄議玉王城,還是有不怕死的對宿弦和玉王的趣事津津樂道。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子安也不是沒有過。宿弦在她身邊那么些年,年少時,她也是小小的動過一次心的。 入住玉王宮不久,子安對這個不茍言笑的俊俏少年郎是越看越喜歡,終于有一日驅(qū)著輪椅轆轆的駛到宿弦面前,伸出小爪子揪住了他的手腕:“我要你以后幫我推這椅子,陪我到各處,好不好?” 彼時的宿弦還十分的稚嫩,縱然她這話說得十二分的誠懇,也是十二分的突兀,嚇得他觸電似的將手往回扯。子安早料到,揪住他的一瞬間就用金絲將兩人的手腕死死纏在一起,宿弦這么一通拉扯,除了疼痛,什么收獲都沒有。 “你還是宮里的二當(dāng)家,跟我是平起平坐的,只是幫幫我出行。如何?” “我…我推便是,我推便是…姑娘先…撒開手吧?!?/br> 那時候的宿弦,真是嬌羞的可愛。 女紅之屬,子安是萬萬做不了的,自然沒有像尋常女子那樣給宿弦送荷包娟帕之屬。只是每次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兒,子安都要分給宿弦一半,她那時候也只能想得到這種小孩子耍似的方式來暗送秋波了。 然而宿弦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現(xiàn)在想來,必是他也只將這交情當(dāng)成了朋友之交,揣摩不出來這里頭的奧妙。 子安獨自傷心了幾日,就想通了。她不能因為兒女情長拖累了心智。 那…不成也罷。 宿弦似乎也真心把她當(dāng)朋友。 如此甚好。 子安縮回手,將窗簾放下,合上眼靠在一旁休息。 宿弦隱約感到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打開車窗,卻只見到她的簾子被風(fēng)卷動了兩下,愣了片刻,也縮回車?yán)铩?/br> 遠(yuǎn)處一縷孤煙升起,隨著幾點飛禽并入長天。 尋愛,不過是在這紛繁動蕩的一世里,找一個人,找個一去處,能讓自己歇一歇。 可是大業(yè)未成,子安又怎么會甘心停歇? 作者有話要說: 假設(shè)你有后宮,會采取哪朝制度? 要全新的,所有嬪妃進(jìn)宮都算1級,以臨幸次數(shù)折經(jīng)驗值。 臨幸N次可升級,或轉(zhuǎn)職為女道女官,懂專門技術(shù)的還能換技能點與道具。 若用這種宮制你就慘了。 那些嬪妃會每天晚上在紫禁城里深情呼喚:姐妹們,今晚組隊去養(yǎng)心殿刷皇上??! ☆、北有佳人(1) 漠北的名聲實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過了御門關(guān),再走百十里,豁然開朗,沿途的枯草竟逐漸綠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