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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欣慰。 倘若一個人心如止水,任你身生百口,口吐金蓮,她也是古井不波的。 可倘若這個人的心被你撩動了,就另當(dāng)別論。 她會慌亂,會不知所措,會故作鎮(zhèn)定,可內(nèi)心還是茫然糾結(jié)。 這個玉王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向來高高在上,雖是花樣年華,恐怕連個敢于對她表露心跡的男子都不曾有過。 真涼薄乎?非也。 她只是終年不與常人多有交際,不懂得人情世故,風(fēng)花雪月。 玉子安好比剛出水的清蓮,初見光的冰凌,懵懂而天然,除了苦修參道,其余概不關(guān)心,也概不知曉。 又怎么比得過云時塵這風(fēng)流浪蕩的公子哥? 他只需放浪一些,無禮一些,直白一些,表表心跡,說說俏皮話,讓子安看到一個與自己生活周圍的人完全不一樣的個體,這涼心,也就暖了。 更何況,他剛剛還救了她一命。 今日的功夫做足了,他也及時停手,給子安一個緩沖吸收的空間。云時塵站起身來:“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br> 言畢,推門而出,徒留子安一人煩惱。 一夜無眠,子安沒想到,自己也有睡不著的時候。 平時躺下,合上眼什么都不用想,任由真氣在經(jīng)脈中游游蕩蕩,轉(zhuǎn)幾個圈,也就不知不覺去會周公了。今日腦子里卻都是往生澗、密文、云時塵…… 種種亂事,搞得她周天運行磕磕絆絆,沒走幾步就咚地撞上岔路,煩躁得很。 次日清晨,旭日初升,竹苑就忙碌起來。今天是玉王城的貴客回中原的日子。 宿弦早早的就在子安門前候著,一如往常的平靜,仿佛昨晚的尷尬從未發(fā)生過:“子安,我們要回去了?!?/br> 子安從里將木門推開,雖是一晚沒睡好,卻并不見她臉上有倦色:“走吧?!?/br> 她來的時候就是輕裝簡從,沒帶什么行李,幾個隨從收拾得也很利落,待她用過早膳,馬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上了馬車,一行人往南行進,按子安的意思,玄霄崖并未準(zhǔn)備多大的排場來送她,只和云天問在竹苑門口道了個別,就此離去。 云時塵卻一直堅持跟著她,執(zhí)意要把她一路送出漠北。他只一人一騎相送,老爹云天問也拿他沒辦法,子安知道趕不動,也就默許了。 一日兩日,不覺間便行至御門關(guān),過了御門關(guān)就是中原。此番漠北之行,半月有余,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期間大小事宜,讓人有些疲憊。 看來她真的太久不出玉王城,待到再回中原之時,子安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子安,”云時塵勒馬橫在路中央,對著車內(nèi)的子安高呼,“我特地來送送你,不出來與我告?zhèn)€別嗎?” 子安聞言一愣,不作聲,暗自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見子安無動于衷,云時塵挺了挺腰背,站在那里,一副“你不出來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無奈,子安只好將車門打開,坐著輪椅在車前問:“如何告別?” “無他,”云時塵笑道,“只再見見你便足矣。” 這話說得,讓她好不尷尬,雙頰險些又飛起兩朵紅霞,還好被她及時壓了回去。 “見也見了,你可以讓路了?!闭f罷,子安緩緩轉(zhuǎn)動輪椅駛回車內(nèi)。 云時塵望著子安的背影,西風(fēng)烈烈,卷起兩人的衣袂,颯颯的在空中翻騰,子安的長發(fā)也被撩起,在昏黃的原野上抖動如綢。 云時塵沒來由的輕嘆一聲,剛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見一陣勁風(fēng)掠過,子安被風(fēng)吹起的發(fā)絲仿佛被抽了一下,將她的后脖頸暴露出來。 只一瞬間,又重新?lián)踝?,隨即佳人入簾去,剛剛的一瞬恍如幻象。 他卻瞳孔猛然緊縮。他不會看錯。 原本應(yīng)是一片雪白的皮膚上,赫然浮現(xiàn)出一個兩寸長的詭異印記,與往生澗法王玉佩上的圖案十分相似。 那是南疆銘文。 ☆、再涉險境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雖已是春光融融,可玉王城高居山上,比山麓的市鎮(zhèn)涼爽了一些,內(nèi)城的草木正長得繁茂,桃紅柳綠梨花雪白,遠處望去,紅焰騰騰,綠云擾擾,白絮紛紛,如朔風(fēng)帶飄雪散落山間。 回到王城已有三日,子安又過起了往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求大道成的生活,暫且將密文擱置一旁,先圖一個內(nèi)心清凈。 可宿弦卻變得與以往不同了。 從漠北回來,子安總覺得,宿弦有什么想跟她說的,卻遲遲不肯開口,偶爾有時甚至和她講話時也心不在焉。 于是,她就將他約到了別院的桃林,備了些茶水,想好好談?wù)劇?/br> 一青一白二人對坐亭內(nèi),子安持一杯綠茶,低頭淺淺的品了一口,看看枝頭鵝黃的陽光,又看看對面的宿弦,緩緩開口:“宿弦,我覺得你有什么心事?!?/br>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顫,宿弦濃密的睫毛抬起又垂下,終是頷首,“是?!?/br> “今日沒有旁人,你有什么就說吧?!弊影驳?。 忽的一陣東風(fēng)起,掠過奇曲的枝頭,將這一園夭夭桃花卷起,在空中四散飛開,幾瓣嫩紅飄落桌上,其一更是躺在了宿弦杯中。 宿弦指尖微揚,對著桃瓣輕輕一勾一挑,隔著空氣用內(nèi)力把它挑了上來,懸著轉(zhuǎn)了個圈,忽忽悠悠地隨風(fēng)去了,那隔空移物的路數(shù),居然和子安十分相像。 “你的修為何時練得如此精進了?”子安訝然,語氣中是掩不住的欣喜。 宿弦是她的朋友,是知己,是她在茫茫漠漠的世上少有的幾個能傾心相交的人之一,他修為提升,她自然為他感到由衷的開心。 宿弦本人卻沒那么高興了,沉沉道:“也就是在漠北的那段時間吧?!?/br> “怎么,有了長進還不開心嗎?” “子安,”宿弦道,眉宇間是nongnong的憂慮,“你與玄霄崖的少主,是有什么情愫嗎?” 握杯的手指緊緊收縮,子安一愣,沒想到他會問出這件事來:“你怎么如此問我?” “我見你對那云時塵,與對常人有些不一般?!彼尴业溃斑€有你們二人幾次單獨談?wù)?,我有些?dān)心。你素來不與人交往,不知人心險惡,我擔(dān)心你會被蒙蔽。” 一字一句,統(tǒng)統(tǒng)正中子安心口。 忽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子安呷了一口清茶:“我與他沒什么瓜葛,只是有些事需要問他……縱是問了,我也不大相信他的?!?/br> “那就好?!弊焐线@么說,宿弦心里的擔(dān)憂并未由此減少。 突然想起一件事,宿弦抬頭道:“昨日往生澗有人來信,要邀你到西域去?!?/br> 往生澗?子安蹙眉,提起那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陰鷙的教主巴澤爾,還有慘死在她面前的黎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