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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懷心事回到各自住處,屋外日落月升,屋內(nèi)燈火初燃,稍作調(diào)整,就已經(jīng)入夜。 望向窗外,子安正對著云時(shí)塵房間的窗子,只見一個黑色的剪影在昏黃的燭光里晃動,隨即消失在窗邊。 大概是睡下了吧。 子安剛要關(guān)上窗子,那邊的人影卻忽然再次出現(xiàn)。 還朝她揮了揮手。 旋即再次消逝。 子安面上一紅,這場景不知怎么,讓她想起“燈火闌珊夜,佳人幽會時(shí)”之類的話。 好不曖昧。 猶豫再三,她還是咬咬牙,推開門驅(qū)車朝著云時(shí)塵的住處駛?cè)ァ?/br> 我是來談?wù)碌?,與風(fēng)月無關(guān)… 默念著安心定神的話,她終是到了云時(shí)塵客房門口,伸手不知要怎么敲門時(shí),門卻從里面打開了。 眼前的云時(shí)塵褪去了外衫,著一襲墨藍(lán)長袍,仍是那副撩人的淺笑,背著暖暖燭光緩聲道:“子安深夜造訪,可是想我了?” 此話一出,本就窘迫無比的子安,更是雙頰通紅。 極其別扭地清清嗓子,道:“你明知本王是為了…” “呵呵,我不過說句玩笑話?!痹茣r(shí)塵為她把門敞開,“王爺請進(jìn)?!?/br> 子安蹙眉,有些尷尬地抿唇,還是駛了進(jìn)去。 這房內(nèi)布置倒是簡約,衣架上是脫下的衣物,案上文房四寶俱全,橘紅的紗帳籠著床榻,除了書架和一些飾品,別無他物。 案面上鋪著宣紙,上書幾首詩作,看來云時(shí)塵剛剛就是在這邊寫字。 子安瞟了幾眼,還挺不錯。 在桌邊坐定,她回頭望著云時(shí)塵問:“你怎么知道積雷山的?” 硬著頭皮頂著尷尬,她就是為了這三個字來的。 白天他丟下一句話就走,擺明了是要她主動上門。 現(xiàn)在門也上了,子安單刀直入,毫不拐彎抹角。 云時(shí)塵卻悠哉悠哉,插上了門,踱步到她身邊,俯首,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子安啊,你是真膽大還是假糊涂,半夜三更獨(dú)自一人來到男子房中,不怕我非禮你嗎?” 話說的沒錯,她卻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 還一臉…□□。 面上起紅云,心中卻早已升起了防備,指尖輕挑,金線蟲只瞬間便無聲息地攀上了云時(shí)塵的衣領(lǐng),懸在他的脖頸間。 “你不敢的?!弊影驳?。 笑話,她玉王城頭把交椅豈是白坐的? 不曾想云時(shí)塵臉色一轉(zhuǎn),輕薄的表情換成了欣慰,笑道:“不錯,你既有如此實(shí)力,我便放心了?!?/br> 子安蹙眉,手中動作卻不放松:“放心什么?” “放心你雖無防備之心,卻有防備之力啊?!?/br> 這話她不服。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她心性太單純,但子安自己覺得,大多時(shí)候自己還是很機(jī)智的。 云時(shí)塵看出她心里有異議,輕笑出聲:“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子安不耐煩道,“回答本王的問題,積雷山,你是怎么知道的?” “初到時(shí),我也與你一般,閑來無事就看看景,讀讀書?!痹茣r(shí)塵道,“見那黑石山拔地而起,頗顯突兀,一問才知那是禁地…” 頓了頓,他笑道:“你知道,我對帶‘禁’字的事物,總是感興趣的?!?/br> 子安不語。這她早看出來了。 “于是,我就夜里悄悄潛了過去。山上寸草不生,只有一座高塔,名喚通天塔,進(jìn)了門,里面石柱上密密麻麻全是那些密文…” 云時(shí)塵正色沉聲道:“然后,我便與巴澤爾相遇,當(dāng)場送我回了這里,沒想到當(dāng)晚玄霄崖的人除了鈴樓竟一個也找不到,自此便孤立無援?!?/br> 看著子安的表情由疑慮到震驚,云時(shí)塵深吸一口氣:“我本想立刻聯(lián)系你,讓你速速返回,卻苦于沒有半條途徑。想必此刻玉王城的人也已被往生澗隔離。如今,你我都是被軟禁了?!?/br> ☆、無一響應(yīng) 怎么可能? 子安滿臉的不可置信,看著云時(shí)塵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頭長毛飄逸逗趣玩耍的猴子。 “你又在逗本王?” 云時(shí)塵苦笑:“我就知道你不會信我…你可以去試著召你的人,看有無回應(yīng)?!?/br> 子安蹙眉,見他如此認(rèn)真,她心里又動搖又驚慌。 真如云時(shí)塵所說,二人都被軟禁了嗎? “子安,”云時(shí)塵垂眼,濃密的睫毛下竟閃過一絲難掩的興奮,“往生澗這淌水渾濁得很,看來你我是要一同去涉入了?!?/br> 聽了這話,子安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她敢來往生澗,一半原因就是知道云時(shí)塵必定也會受邀來此。 這人雖然紈绔,終日沒個正形,還總是有事沒事地調(diào)戲她,但論起武功頭腦,他還是相當(dāng)了得的。 有云時(shí)塵做盟友,她的勝算就大了幾成。 可是這也意味著…兩人以后的關(guān)系,會更加緊密。 子安不懂,為何每次受他撩撥時(shí),自己會禁不住的羞怒。 重點(diǎn),還往往是那個“羞”字。 “本王還不知你所說的真假,”子安緩聲道,“待驗(yàn)明真相,方可相信你?!?/br> “那不如即刻驗(yàn)明?!痹茣r(shí)塵挑眉。 “信號彈都在本王房中…”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你房中啊?!痹茣r(shí)塵一下子振奮起來,往前一步就要來推她的輪椅。 “放肆!”子安瞠目,慌忙向后退去,呵斥道,“你一個男子,如何能進(jìn)本王房屋?況且現(xiàn)在深更半夜,成何體統(tǒng)!” 金線蟲示威一般晃動著。 云時(shí)塵挑眉:“我還當(dāng)你是江湖中人,不拘泥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怎么如此扭捏?不過是去屋里取個東西,放個信號彈,又不會做什么…還是說,子安你以為我會做什么?” 子安聞言又是一陣面紅耳赤:“胡說什么…去,便去吧?!?/br> 金線蟲失望的垂下。 頓了頓,又添上一句:“不過要叫上宿弦。” 云時(shí)塵一陣不悅,轉(zhuǎn)念一想宿弦是玉王城二當(dāng)家,出了這等大事叫上他,合情合理。 “也好?!闭f著走過來又欲推她。 子安再次將他攔下,瞧了一眼門口:“本王自己走,你去開門?!?/br> 不甘心地撇撇嘴,云時(shí)塵也不違她的意,乖乖去為她開門:“王爺請?!?/br> 子安一愣,聽?wèi)T了他“子安子安”的直呼姓名,改回“王爺”的稱呼,卻有些不順耳了。 駛到門口,清了清嗓子,子安問:“你我這半夜里來回走動,往生澗的人都不管么?” 云時(shí)塵拿起外袍披上,一邊回答,語氣里滿是輕蔑:“他們還不敢管這些。雖是軟禁,可在這閣樓范圍內(nèi),我想做什么,還沒人出來干涉過?!?/br> 再不濟(jì),他還是玄霄崖少主,是如今江湖上一代翹楚,惹了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