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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婉仰著頭,倔強的看著他,并不答。齊耳的發(fā)絲有一片沾在臉頰,唇紅齒白,漂亮的如精致的娃娃,亦如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她一樣。 連城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她身邊,彎下身在她耳邊低語,輕柔的如同情人的耳語,“我應(yīng)該早就跟你說過,我不介意你滿身的爪牙,當(dāng)年我既然可以把它們一根根拔得干干凈凈,現(xiàn)在也可以,而且我保證,這次你會真正學(xué)會怎么賣乖?!?/br> 他說完再不看她,擦著她的身子轉(zhuǎn)身離去。剩下商婉站在原地,只留一個挺拔的背影。 連城大步的上車,他最后看了眼出來的地方,然后開口,“不管用什么方法,查出商婉和比利·牛津家的關(guān)系,尤其是比利那幾個孩子這幾年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每一件我都要知道?!?/br> 坐在前座的蘭州忙應(yīng)了一聲。 連城笑,“蘭州,知道商婉多聰明嗎?呆在我身邊的那幾年,她一刻沒停過動小心思,每一件都是為今后走的無影無蹤做準(zhǔn)備,而且相當(dāng)成功,我們都沒發(fā)覺不是嗎?” 蘭州一驚,他素來不茍言笑,今天也經(jīng)不住表情崩盤,連城這話,可是實實在在的指責(zé)了。他雖然不知道緣由,但是短短一句話,還是猜到了前后,當(dāng)下抿抿唇,聲音低沉,“我會查清楚的?!痹倏慈?,連城已經(jīng)不說話了,只余一個冷峻的表情。 ☆、第十九卷 連城走了之后再沒有來過,商婉也不在意,窩在別墅里喝茶工作,她在這座城市并沒有多少親密的人,樂得過了幾天逍遙日子。比利倒是打過很多次電話過來,說既然現(xiàn)在是他的特別助理了,和連氏集團的洽談活動她必須參加,商婉直接掐了電話線,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周末的天氣有些陰沉,悶的透不過氣,有些大雨滂沱的前兆。商婉這一日起的卻早,去花店買了花,然后攔了車往郊外去。 “說吧?!?/br> 連城窩在一大堆文件后面,眉頭蹙著,神色嚴肅,忙的連頭都沒空抬起來,對著蘭州甩出這么一句。 “商小姐今早出的門,買了花,看方向應(yīng)該是去了墓地?!?/br> 簽字的手一頓,連城終于抬了頭,仿佛為了肯定他的猜測,蘭州點頭,“是去了那兒?!?/br> 連城頓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的靜默,直到辦公室的電話尖銳的響起,他才恍然回神,順手按下電話,對著蘭州擺擺手,“知道了,出去吧。” 電話里是女助理干練的聲音,“總裁,star集團的人。。。。。。?!?/br> 蘭州抱著文件往門口走去。 “讓人去準(zhǔn)備一束花。” 連城的聲音又飄過來,蘭州回頭看,他已經(jīng)又埋頭在文件里,電話里女助理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他的眉頭一直皺著。 “是。”蘭州最后看了他一眼,推門出去。 照片里是少年燦爛的笑臉,這么多年,再沒有變。商婉將花放在碑前,指尖拂過少年的臉頰。 “最近還好嗎?抱歉,這么久都沒來看你。” 少年的笑臉不變,看的久了,有些暈眩。 商婉點著他嘴角的笑,喃喃的罵了句。 “傻瓜” 胸膛里有種酸楚止不住的冒出來,商婉扯著嘴角笑。 “你就是個傻瓜知道嗎?” 十六歲的少年,一貫是活力四射的樣子,偶爾打架鬧事,但是總是嬉皮笑臉討巧賣乖,鬧心也可心。他本該和其他人一樣,健健康康肆意張揚的長大,裹著閃光的外衣,成為這世界上最獨特的一個存在,但是一場意外,永遠留在了十六歲。 “別擔(dān)心我,我很好?!鄙掏裼昧Ρ仆搜壑械乃岢?,“-----小唯,jiejie很好。” 她怎么敢不好呢?每時每刻都不敢讓自己不好。 因為就是為了讓自己好,當(dāng)年年少沖動的商唯在得知自己被連城威脅的時候,才不管不顧的跑去找連城算賬,他那么勇敢,為了親愛的jiejie,誰都不怕,騎著摩托車也敢跟在連城的車后追,盤山公路一圈又一圈,高速運轉(zhuǎn)的馬達,他就這樣跌下山峰。 青春活力的少年,被找到的時候,滿身鮮血的仰躺在草地上,身邊一直鐘愛的摩托車早已碎成一片,而他大睜著眼睛,仿佛用盡全力想最后看一眼這個世界。 眼淚最后還是控制不住的從眼里涌出來,商婉揚起臉,純黑色的眼眸裹著淚,哭的壓抑又兇猛。 為什么要這么傻?商唯,如果可以,我不要你為我做任何事,只要健康平安的長大就好了。 天色陰陰,連風(fēng)都沒有,一排排墓碑安靜又肅穆,刮過無數(shù)個悲傷的故事。 商婉呆了很久才離開,她擦擦眼淚,帶上墨鏡,最后朝著照片中的少年安慰的笑笑,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在她走后沒多久,又一束花被放在商唯的墓前。 連城一身筆挺的西裝,墨鏡遮住眼,讓人看不出神色。他靜靜的站在墓前,手指擺弄著袖口的紐扣,盯著照片中的少年,而少年無知無覺,只是那樣肆意的笑著。 他還記得當(dāng)年自己跟一幫朋友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這個少年是如何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到自己眼前,揮舞著拳頭,惡狠狠的揪著自己的衣領(lǐng),讓自己不準(zhǔn)去sao擾他jiejie,不準(zhǔn)威脅他們家的人,不然要給自己好看。 當(dāng)年的自己也并不比商唯大多少,比起張揚跋扈,連城自認為比起商唯,自己更是手到擒來。 對比少年的示威,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自己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抬抬手指,就有人上來幫自己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后呢?然后自己蹲在被打的爬不起來的少年面前,有些輕蔑,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告訴他,自己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家的人消失,讓他jiejie乖乖的給自己暖床。 他還記得這個少年聽完之后,有著怎樣不屈又憤怒的眼神。而自己就帶著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笑,呼朋喚友的上了車,洋洋而去。 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倔強的少年會跟著自己,騎著那輛普通的摩托車,跟在自己那輛頂級跑車后面不屈不撓。到了自己那伙人常去的賽車山坡,還是不肯罷休,敢和自己那群人人都是改裝后的賽車后面比速度。 而自己呢?從來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大笑著提了速,拐了彎,然后看到少年如風(fēng)一般沖下了山坡。眨眼間,就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連城停下擺弄紐扣的動作,有些生硬的抿緊了唇線。 蘭州輕輕的走過來,“商小姐已經(jīng)走了,坐的是曲小姐的車?!?/br> “曲心安?” “是,曲小姐的奶奶也葬在這里,她過來上香,和商小姐遇上,應(yīng)該是碰巧?!?/br> 連城恩了一聲,不再詢問,盯著墓碑上的少年又看了一會,然后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