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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男女混合,四人間男士,亂七八糟。 陸適一間一間找過去,最后停在四人間病房門口。里面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正在抽煙的……大氣、壯實的長發(fā)女人,另一張床上蓋著一件黃色制服。他敲了敲門,“鐘屏在不在?” 里面的女人望向他:“鐘屏?她一大早就走了?!?/br> 陸適可惜地“嘖”了聲,站了兩秒,一聲不響地轉(zhuǎn)身回去,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問:“你們這個sr……是什么?” “嗯?” 里面的女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會兒,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才笑著說:“sr呀,一個民間救援組織——” “sunriserescue,日出救援隊?!?/br> ☆、第8章 不速之客 鐘屏在早晨四點多起床。 天未亮,醫(yī)院里路燈還開著,她把窗戶打開一條縫,想透透氣,結(jié)果冷風(fēng)猛往病房里灌,臉上還刮到了雨絲。 她又將窗戶關(guān)上,輕手輕腳地刷完牙洗完臉,給邁邁留下一張紙條,背上包就走了。 走廊自然空無一人,連電燈都沒開全,護(hù)士臺的白衣天使精神不濟(jì),雙眼迷離,鐘屏請她留意一下病房,護(hù)士打起精神點點頭。 走出縣醫(yī)院,鐘屏上了提前叫好的出租車。路上冷冷清清,環(huán)衛(wèi)工人冒著雨在橙色的燈光下掃地,司機打開收音機,問:“小姑娘是出院還是陪夜???這么早就出來。” 鐘屏說:“陪夜?!?/br> “家里人生病了???” 鐘屏應(yīng)付著:“是朋友?!?/br> “朋友生病要你陪夜啊?他家里人呢?” 鐘屏撓撓下巴,還沒回答,又聽對方問:“你這么早去車站,是要回學(xué)校吧,在哪里讀書???” 鐘屏很少遇到像理發(fā)師一樣“健談”的出租車司機,車子一到站,她立刻付錢下車,心里一陣解脫之感。 sr的隊友還沒全部離開,原本應(yīng)該跟車回去,只不過鐘屏不想耽擱太久,于是就自己搭乘最早一班開往南江市的客車。 四點五十分上車,打了一個盹,醒來時已經(jīng)到了南江市的地界,鐘屏打著哈欠看窗外,陽光明媚。 三個小時的距離,從陰雨綿綿到碧空萬里,又回到了平淡如水、朝八晚五的日子。 回到自己的公寓,先洗了一個澡,清清爽爽出來,鐘屏看見邁邁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 邁邁:身高目測180到185,襯衫西裝褲,帥! 鐘屏:??? 發(fā)完三個問號,鐘屏去吹頭發(fā),半途手機亮了一下,她一邊繼續(xù)吹,一邊打開微信。 邁邁:陸老板?。?! 鐘屏:你見到他了? 邁邁:他來病房找你。 發(fā)完一條,緊接著:特么的我以為是個矮矬土老板,居然是帥哥,你誤導(dǎo)我?。?! 鐘屏好笑,頭發(fā)吹到半干,她才回復(fù)一條語音:“是不是躺病床上太無聊了?他找我干什么?” 邁邁:沒問!姐不無聊,小鮮rou來陪姐了。 鐘屏笑笑,把吹風(fēng)機掛好,回臥室換衣服。人對著落地鏡,一眼就掃到自己側(cè)腰上一小片淺棕色。這種燙傷后形成的顏色,在她身上通常要個把月才能完全褪去。 突然想起那支燙傷膏,鐘屏從包里翻找出來,打開聞了聞,一股油味。 花生油?芝麻油? 原本請了半天假,結(jié)果鐘屏十點就趕到中心,趙主任很欣慰,馬上交給她一堆工作。 鐘屏忙碌的時候,孫佳栩偷偷湊過來:“這次去哪兒救人了?” “行峰山?!?/br> “行峰山?在哪兒?” “羅元縣,你不認(rèn)識?!?/br> “救什么人啊,又是房子塌了那種?” “幾十個驢友迷路了?!辩娖潦掷锬弥載na鑒定報告,看見上面的內(nèi)容,她自然而然想到了陸學(xué)兒,問,“哎,陸學(xué)兒的這些,還有多少沒鑒定完?” 孫佳栩一下精神起來,意味深長的“唔”了一聲,拖著長調(diào)調(diào):“很多……很多……很多……” 鐘屏被她逗得瞇眼笑。 孫佳栩突然嗅了嗅,又湊近鐘屏,從脖子嗅到胸口。 鐘屏躲開她:“干嘛?” 孫佳栩困惑:“我怎么聞到一股菜油味???” 鐘屏摸了摸腰側(cè),忍不住問:“你覺得是哪種油?” “嗯?”孫佳栩莫名其妙。 “我是說,聞起來像什么油?” 孫佳栩使勁一嗅,“更像花生油吧。” 原來是花生油…… 接下來的一周,司法鑒定中心里太太平平,來做鑒定的基本都是那些有婚|外|情的,沒有遇到暴力斗毆事件。 陸家兄妹也銷聲匿跡,只在第二周的周一,派了高南來拿那堆鑒定報告。 那天是鐘屏接待的,高南挺有風(fēng)度,道謝后還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給鐘屏,從對方的言行舉止看,應(yīng)該不知道那日的救援有她參與。 此后,陸家兄妹就成了一個傳說,漸漸也無人再談。 陸適并非放棄揪出陸學(xué)兒的那個男人,他只是暫時擱置。 陸學(xué)兒被送回市醫(yī)院養(yǎng)胎,至今還住在醫(yī)院。陸適那天回來后,發(fā)起了低燒。 他很少生病,這一病,加上之前的各種傷,他在床上躺了整一個禮拜,直到周一才正式出院,醫(yī)生還反復(fù)叮囑,讓他繼續(xù)在家靜養(yǎng)。 陸適直接去了公司。 回到辦公室,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直到高南進(jìn)來,他才動了動,懶洋洋問:“去哪了?一大早的不上班?!?/br> 高南晃了晃手上的文件袋:“去鑒定中心了?!?/br> 陸適一怔,看了眼袋子,過了幾秒才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說:“效率還挺高,他們打電話給你?” “對,一大早通知的?!?/br> “嗯。” “你不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個結(jié)果,”陸適坐了起來,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在盒上敲著,問,“知道sr么?” “知道,”高南把文件袋擱邊上,“救援的時候他們不是來了么,怎么了?” 陸適點上煙,翹著二郎腿不吭聲。 養(yǎng)病這幾天,他又上網(wǎng)搜索了sr,這回搜索中文:日出救援隊,新聞一下子就多了起來。行峰山事件的新聞里也有提到,雖然不多。 sr有一個官方網(wǎng)站,首頁點進(jìn)去,金光燦燦,有救援事跡,救援報道,各分部救援隊等等信息,還有隊員照片,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