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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 陸適理所當然地說:“不放心你?!?/br> 霍志剛一直沒有插嘴,沉默地聽著,視線在兩人間輕輕掃過,見到鐘屏神情有些異樣,他才開口:“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先走了,待會兒還有幾個客人過來取貨?!毕肓讼?,又加了一句,“真有什么不舒服就別上班了,回你爸媽那兒去?!?/br> 過了幾秒,鐘屏才點點頭:“嗯。” 霍志剛一跛一跛地離開,陸適盯著他的腿看了會兒。機器剛好輪到鐘屏,鐘屏趕緊插|卡,過了會兒,邊上暗了下來。 “你家親戚?” 鐘屏沒答,按了幾下屏幕按鈕,機器吐出掛號單,她抽出卡,讓后面的人上來,這才隔著幾個取號的人,跟陸適說:“你別跟著我了。” 陸適道:“我先陪你看病,待會再跟你說。” 鐘屏:“……” 陸適見她這副樣子,瞥著她道:“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你說當沒發(fā)生過就沒發(fā)生過?你當我陸適什么人?!” 鐘屏終于沒了鎮(zhèn)定的模樣,第二次見陸適像見鬼,轉(zhuǎn)身就跑,眨眼鉆進電梯。 陸適目送完,低頭笑笑,看一眼時間,沒追上去,轉(zhuǎn)身招呼一直站在后面的高南,朗聲道:“回公司?!?/br> 鐘屏找同學配了兩盒藥,順順利利回到單位,到底身體不適,加上有些心不在焉,工作效率直線降低。 中午的時候聽見同事們聊新聞,她猶豫了一會兒,打開網(wǎng)頁。 “為報復縱火燒網(wǎng)吧,小商品市場一夜化為灰燼?!?/br> “古鎮(zhèn)發(fā)生特大縱火案,致六人死亡,四十多人受傷?!?/br> “黑|社會糾紛引發(fā)縱火,消防官兵奮戰(zhàn)五小時。” 鐘屏一條條新聞掃下來,心情沉重,關(guān)閉網(wǎng)頁,不再去想。 這條新聞一時成為熱門話題,性質(zhì)惡劣,后果嚴重,質(zhì)疑聲也肆起,網(wǎng)上每天都有人在問,“為什么消防車進不去”,“沒有基礎(chǔ)的消防設(shè)施,小商品市場為什么會存在”,“眼睜睜地看著大火燒了五個小時,燒得沒東西可燒了,火才自動滅,直升飛機為什么不趕來滅火?” 輿論愈演愈烈,質(zhì)疑聲也越來越重,新聞媒體做了一系列專題報道。 這天鐘屏在sr辦公樓,和大家一起看新聞。 男主播背后是一張地圖,地圖上圈著數(shù)個國家,上面標出了各種數(shù)據(jù)。 “美國可用于救援的直升機多達一萬架,他們在1956年就頒布了,對空中救援有一系列規(guī)定?,F(xiàn)今為止,美國可用于航空應急救援的各類飛機有3025架。接到求助電話后,二十到四十分鐘飛機就能出發(fā)?!?/br> “德國的空中救援體系更加不用說,1972年成立的drf,德國航空救援,現(xiàn)今已經(jīng)擴及奧地利和意大利,現(xiàn)在他們共設(shè)有42個直升機緊急呼叫服務(wù)基地,在德國國內(nèi)任何地方,十五分鐘內(nèi)就可以得到空中救援服務(wù)?!?/br> “而我國在空中救援這一塊,力量有多薄弱呢?大家先看這一組數(shù)據(jù),在2008年底,我國只有294架軍、民用直升機可用于應急救援,到2010年底,我國民用直升機數(shù)量是全世界民用直升機總數(shù)的1%?!?/br> “民用直升機數(shù)量缺口大,直升機應急救援力量分散,一次起飛,費用高昂,加上航空管制嚴格,這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我國在空中救援這塊內(nèi)容上,發(fā)展的十分緩慢?!?/br> “……” 那頭,陸適在外出差,忙碌幾天,這會兒才停下來,回酒店套房洗了個澡,點上一支煙,躺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機。 正是晚間新聞時間,一溜過去,全是各式各樣的新聞。 又是關(guān)于那起火災的報道,陸適放下遙控器,看著男主播嚴肅地分析火情,介紹各國空中救援體系,將自己國家的救援力量貶得一文不值。 男主播最后說:“5·13大火,燒了足足五個小時,假如像眾多網(wǎng)民說的那樣,派直升機來滅火,可不可行呢,結(jié)果會不會有不同呢?” 他又拉出幾組圖片。圖片上,各式各樣的直升機懸停在空中,有的從翻滾的江河上吊起了人,有的停在濃煙滾滾的空中,有的吊下來一只水桶,在河上打水。還有的,穿著專業(yè)的制服,從半空中吊下來,將掛在高樓正中的人綁好了,直接吊上了直升機。 這些都是別國的空中救援。 陸適看了許久,煙都抽完了。他拿出手機,想了想,轉(zhuǎn)兩下,又放了回去。 周六一到,陸適終于趕了回去,直奔sr大樓。人已經(jīng)到了挺多,看了一圈,沒見著那人。 馬阿姨見到他,趕緊招手:“小陸啊,你來的正好,過來過來?!?/br> 陸適走了過去。 馬阿姨數(shù)著一沓鈔票說:“上周末你們交的錢還剩下很多,平均每人五十四塊,正正好,給,拿著?!?/br> 陸適挑眉,接過錢說:“怎么多給我十五?” 馬阿姨道:“哦,這不是小鐘說欠你錢嘛,上次留這兒的,讓我見到你幫她還了?!?/br> 陸適一怔,臉黑了一下,耐著脾氣問:“她人呢?” “她最近請了假,有一陣不能過來了,平安帶你們訓練也一樣?!?/br> 陸適直接走邊上掏出手機,剛撥出鐘屏的號碼,他又馬上掛斷了。 想起她那副“見鬼”一樣的可憐表情,他心軟了軟,免得把她嚇出病來,先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 你怎么沒來sr? 一直等到他滿頭大汗結(jié)束訓練,也沒得到回復。 他的脾氣忍到第三天,終于撥出了那串從沒打過的號碼,撥出后他還特意清了清嗓子,結(jié)果下一秒就聽見:“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sorry,the……” 陸適一下撂開手機。 高南敲門進來說:“可以走了?!?/br> 陸適一把抓起西裝,沉著張臉走出了辦公室。 車子一路到景山醫(yī)院,熟門熟路進病房,一直陰著臉的陸適揚起笑容,拾起一個蘋果,坐到病床邊削了起來。 “爸,今天感覺怎么樣?” 陸老先生閉著眼睛,微微掀了一下,朝他看一眼。 陸適削掉一層皮,拿勺往果rou上挖著,說:“看著氣色好了不少,這里伺候得還算盡心?你要是看哪個醫(yī)生護士不順眼,只管說一聲?!?/br> 陸適彎下腰,把勺子遞到陸老先生嘴邊:“吃一口?” 陸老先生微微搖頭。 陸適把勺子送進自己嘴里,慢慢挖著果rou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