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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關(guān)機(jī),她連發(fā)數(shù)條微信,小堂妹在邊上擔(dān)憂地問:“姐,怎么了?” “沒事,好好寫作業(yè)?!?/br> 接下來兩小時,她來回三四次,打電話發(fā)信息,直到過了十二點(diǎn),鐘mama把遙控板用力一摔,怒氣沖沖:“你再敢躲房里打個電話試試!” 鐘爸爸和事佬:“你跟孩子兇什么,別氣別氣?!?/br> 鐘mama一把甩開他,“他愛來不來,還蹬鼻子上臉了!我看他就是心虛,那晚怎么回事明擺著了!就算真是他做的,說好的上門時間他卻不來,連通電話也沒有,這么不尊重女朋友和對方父母的人,也沒有再交往下去的必要!” 鐘屏抿唇不語。 “不等了,吃飯!小妹出來吃飯!” 午飯過后,鐘屏要出門,鐘mama沒攔她。 鐘屏開車,直接去了陸適家,保安那留過她的車牌信息,見到人直接放行。 電話還是沒通,鐘屏上樓敲門,好半天,里面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拿出備用鑰匙開門進(jìn)去,里頭空空蕩蕩。突然手機(jī)一響,忙拿起來,看見“小雯”兩個字,鐘屏失落地接起。 “鐘屏?” “小雯,什么事?” “沈輝現(xiàn)在找不到陸總,陸總在不在你那里?” 鐘屏皺眉:“我也找不到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還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昨晚我發(fā)燒,沈輝在醫(yī)院陪我,我們都不知道陸總出事了,今天公司群里消息已經(jīng)爆了,消息是從高層傳來的,已經(jīng)百分百確認(rèn)?!?/br> 耳朵里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鐘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聽完的,等那邊結(jié)束最后一句,她沖進(jìn)電梯,下樓開車,出了小區(qū),一時迷茫,一記尖銳的車鳴聲響過,她忽然想到自己住處,馬上調(diào)轉(zhuǎn)車頭。 車子快開到公寓樓下,鐘屏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橫在綠化帶邊上的路虎,她心下一松,馬上又提起,急急停住車,沖進(jìn)樓里。 陰涼的過道上彌漫著濃郁的香煙味,鐘屏見到家門口坐著一個人,敞著西裝,里面薄薄一件襯衫,紐扣胡亂松著,領(lǐng)帶早已解開。 一地?zé)燁^,他鼻青臉腫,鼻周和唇邊糊著一團(tuán)團(tuán)干涸的血跡,頭發(fā)雜草一樣塌著,閉著眼,似乎在睡覺。 眼皮輕輕顫動,他睜開來,反應(yīng)遲鈍,過許久,仿佛確認(rèn)出了面前的人,他才開口,嗓子枯井一般。 “我沒……鑰匙……” 鐘屏眼淚一下子決堤。 寒冬臘月,陸適這樣在走廊上坐了一晚,四肢已經(jīng)麻木僵硬,鐘屏打開門,半抱著他進(jìn)屋,放沙發(fā)上,立刻去開空調(diào),抱來一條被子,灌好熱水袋給他,又拿來毛巾替他擦臉。 陸適頭暈?zāi)X脹,抱住人,冰涼的手給她擦眼淚,碰了她一下,似乎有點(diǎn)嫌棄自己,又放了下來。 鐘屏握住他的手,一邊掉著淚,一邊給他擦血漬,干涸的血遇水即化,毛巾很快變色,像是給心臟劃了一道又一道,鮮紅的顏色充斥著她整個胸腔。 “你怎么這樣啊……怎么就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你沒給我鑰匙……”陸適捏著她的手指頭。 鐘屏毛巾一扔,眼淚掉得更兇。 陸適跟她討過鑰匙,她沒給,他昨晚只身一人,走也不走,怎么都等不到她的人。 現(xiàn)在見到她,也只有這句話,她沒給過他鑰匙…… 鐘屏淚流滿面,抱住他脖頸,“陸適……陸適……” 陸適笑,撫著她的背:“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鐘屏搖著頭。 浴缸里放好熱水,鐘屏讓他泡了一個澡。陸適洗干凈,躺上床,喝了兩碗粥,輕輕地舒口氣。 鐘屏撫著他的胸口,問:“好點(diǎn)沒,還餓不餓?” “飽了?!?/br> “頭還痛嗎?” 陸適搖頭,把她抱過來,“你昨晚睡你爸媽那兒?” “嗯。” “昨天晚上……陸學(xué)兒他爸,給了我兩份親子鑒定報告……我跟高南打完架,忘記拿了?!标戇m皺了皺眉,忽又展開,一笑,“拿不拿都無所謂,反正這事他們一定會弄得人盡皆知。你知不知道,我居然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兒子,我都不知道我哪來的?!?/br> 鐘屏抓住他手臂:“陸適?!?/br> “我沒事……”陸適安撫似得撫著她后背,“我從來沒見過我爸,反正沒感情,我媽……”他靠著枕頭,“我媽對我很好,她清醒的時候,很疼我。” “是不是陸家的親兒子,其實(shí)真無所謂,反正我回到陸家之后,就沒見多少親情……但我爺爺對我不錯,他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出來。他們陸家的嫡子嫡孫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么個人,要有這個人,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br> “我這些年也算享福,吃陸家的,拿陸家的,我沒虧?!?/br> “鐘屏,我有件事瞞著你。” 鐘屏一直聽他說,不插話,聞言,抬頭看他。 陸適對著她雙眼,道:“在美國的時候,我本來想說,但太難堪,我不想讓你知道?!?/br> “不難堪,你不管怎么樣,都不難堪?!辩娖撩哪槨?/br> 陸適笑了下,握住臉上的手,沉默半晌,道:“我跟你說過,我從前被陸學(xué)兒她爸養(yǎng)廢了。十幾歲的時候不懂事,嚴(yán)重傷人,我進(jìn)了少管所?!?/br> 鐘屏靜靜地聽。 “也就是在少管所里,我認(rèn)識了高南。我脾氣差,進(jìn)去就得罪人,頭幾天挨揍,是高南幫的我,我那時什么都沒,只有錢,被欺負(fù)得太厲害,我就用錢買人?!?/br> 鐘屏想起他后背的疤痕,手摸過去,陸適蹭著她頭頂,說:“你從來沒問過我那些傷疤,我希望你永遠(yuǎn)別問,又想你哪天問我一次……” “都是十幾歲那會兒打架留的,沒進(jìn)少管所之前,用拳頭,用刀,進(jìn)少管所之后,他們會牙刷柄當(dāng)?shù)丁?/br> 鐘屏親了下他的肩膀,“疼嗎?” 陸適笑:“當(dāng)時疼,疼得要命,但覺得身上有疤又很酷,就跟電影里一樣?!?/br> 鐘屏忍不住揚(yáng)了下嘴角。 陸適接著道:“高南后來跟著我混,管我叫‘老板’,他出生棚戶區(qū),家里窮,一個月吃一頓rou那種,跟我之后,吃喝全我負(fù)責(zé)。我們那時候啊——”他慢慢回憶著,“無聊地要命,到處撒尿,撒泡尿就等于到此一游,少管所里每個角落都被我們尿遍了,出來之后,我們大街小巷,電線桿啊、垃圾桶啊、奧迪輪胎……哪哪都是我們的尿,就像圈地盤?!?/br> “我那時候已經(jīng)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