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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我沒有流淚,也沒有抬頭,我只是呆呆地跪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地低著頭。 這三天三夜中,外面安靜至極,連風(fēng)也沒有吹進來一絲,更別提腳步聲了。 ……原來,他是真的放棄我了! 第四天,耗盡了所有力氣的我,慢慢站了起來。 我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殿門一開,耀眼的陽光刺目而來,我伸手擋了擋,瞇著眼睛好一會,才提起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我想,我與以前的魏枝,是真的不同了! 上一次魏枝被棄時,她顛顛倒倒傷心欲絕。 而這一次被拋棄時,遠遠看到有人把目光投來,我居然還用靈氣把自己梳理了一遍,直到自己變回了光鮮亮麗的模樣,我才昂著頭,如往昔一樣,挺直腰背,傲慢的,仿佛自己不可一世的從人前走過。 ……這樣的行為,以前的魏枝是萬萬做不來的??涩F(xiàn)在的魏枝,便是絕望了,驚痛了,慌亂到了極點了,她也是體面的,講究的,絕不在人前有半點不妥當(dāng)?shù)摹?/br> ……也難怪他說我與以前相比,判若兩人了! 我出現(xiàn)在孔秀等人的面前時,他們都嚇了一跳,在眾人圍擁上來,關(guān)切著望來時,我抬起了頭。 朝他們看了一眼,我低聲說道:“我沒事?!?/br> 過了一會,我居然還笑了笑,還強調(diào)道:“我真沒事,都散了吧?!?/br> 說罷,我推開他們,進入了自己的廂房。 一入房中,我便隨手打出幾個法訣,把廂房保護好后,我抱著膝縮成了一團。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到儲物袋里,掏出了二個木雕。 這二個木雕,刻著一男一女,男的俊美清冷尊貴,女的憨秀美麗,正是我與林炎越的雕像。 我伸手拿起了自己的雕像。 歪著頭望了這雕像一會,我自言自語道:“原來我以前是這樣笑的?!遍]上雙眼,我小小聲的,泣不成聲地重復(fù)道:“我不是故意要變的……我真不是故意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br> 我想,原來這人世間,居然有這么多的迫不得已,原來這人與人之間,要變心是那么容易! 原來,由喜歡到不喜歡,是那么簡單一件事! 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后,我出了房門。 幾乎是一出房門,朋爭便沖了過來,他急亂地說道:“閣下,你怎么連符信也封鎖了?” 另一個妖修叫道:“閣下,每天都有長老來找你,說是請你前去修補結(jié)界!” 還有一個妖修則說道:“閣下,映月結(jié)界的事,有一個宿老開口了,他說你去可能會有作用。前幾天有兩位帝子來找了!” 還有一人叫道:“閣下,魔物殺之不盡,很多人都在鬧著讓你出手……” 一波又一波地傳達聲中,我抬起了頭。 我目光到處,四下靜然,看著這些人,我疲憊地說道:“不用理他們了?!蹦刻髦h方,我啞聲又道:“天下人是死是活,結(jié)界破是不破,與我何干?走吧,你們隨我去一個地方?!闭f到這里,我打開一個天君以前送給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用的傳送符陣,于是,白光一晃,在身后幾波人的急叫聲中,我?guī)е磉呥@幾百人,嗖地從天帝城里消失了。 第一百二十章 再回妖境 我們再出現(xiàn)時,是在凡人界的一個國度上方的云端里,低頭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一眾凡人,孔秀等人面面相覷, 我也在看著下面的凡人,對上他們的目光,我說道:“這是凡人界的妖境?!笔俏乙恢毕雭恚瑓s一直沒有來的妖境。 一別十載,妖境卻與當(dāng)年無甚差別,這里依舊是車水馬龍,城外的荒野里,依然是大型野獸不時出沒。 我失神地望著,過了一會,我低聲說道:“這地方是我的故土,我有很多年沒有來過了,這次過來,就想看一看?!甭灶D了頓,我又說道:“這凡人界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在這里我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你們隨意走走吧,到了時候,我再發(fā)符信與你們聯(lián)系?!?/br> 說到這里,我也不等他們回答,身子一低,便向一個城堡飛去。 看著我離去,眾妖修相互看了一眼,朋爭準(zhǔn)備跟上,孔秀阻止了他,孔秀低聲說道:“讓她一個人呆會吧。” 我前往的地方,正是當(dāng)年林炎越所住的城堡。 時隔十年,這城堡與往年時一般無二,它依舊巍然而立,依然那般威武而帶著貴族氣息,甚至,連城堡上的青苔,也不見增多多少。 ……原來,便是人間也還是舊模樣,變了的,不過是我,不過是他的心罷了! 城堡里似是有人,我飛近后,身形一晃給隱入其中。 這個城堡。我呆了數(shù)月,那幾個月,是我平生最快樂的日子。所以這里的每一塊磚每一處墻壁都是我熟悉的,那華麗的欄桿,我更是無數(shù)次扶著它沖到大廳里。 時隔十年,我又站在三樓,低著頭看著這黃金樓梯,看著下面華貴的大廳,看著這隔了歲月。卻不曾舊了痕跡的故樓。 我看著看著,大門被人推開。一道陽光從外而入,隨著陽光步入的青年,身材頎長,竟讓我在剎那間。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林炎越。 我嘴一張,“林炎越”三個字還沒有出口,那個青年已經(jīng)入內(nèi),對上那張與林炎越完全不同的瘦長臉孔,我突然悲從中來。 不過,我沒有哭泣,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我便應(yīng)該明白,只要當(dāng)著在意你的人時。你的眼淚才有價值。而我,如今在千萬人眼里,也算高高在上。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我,怎么能有眼淚?誰又可能回過頭,為我流了淚而心痛? 不會了,不會有那么一個人,也不再有那么一個人了! 就在我微微一笑,慢慢揚起唇角時。大廳的門再次打了開來。 陽光一泄而入中,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響來?!澳阋苍谶@里?真有意思,今天的林氏城堡挺熱鬧的!” 先入的青年剛走到大廳正中,聽到那人的聲音后,他緩緩回頭,看著門口那人,青年說道:“天君和鳳凰住過的城堡,當(dāng)然是熱鬧的?!笨粗T口來人,青年嘲諷地說道:“歐亞,你今天不忙了?” 歐亞? 那人是歐亞?怪不得聲音有點熟悉了。 我定神看向那個推開大門,緩緩走入廳中的男人,看向十年不見的歐亞。 這是一個滄桑的男人,他俊朗的五官,高大的身材,久居高位的權(quán)威,都無法掩去他臉上和眼神中的滄桑落寞。 這是一個寂寞的男人。 我怔了怔后,一時有點失神,我對歐亞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十年前,他俊偉軒昂,青春逼人,可不過十年不見,他竟是老了這么多。 我看著他,看著歐亞一步步走入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