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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激許娘子。果然是千錘百煉的宮斗高手,不過是替傅珺寫了封信回侯府,說了一些小宋氏的奇葩事,順便表示孺慕之心,表示想要回府在祖母跟前盡孝。 你說侯夫人能不急么?為了不叫傅珺回來,她必須出面解決問題啊。所以才有了這封信,這件事也得以圓滿解決。 不過,事情至此卻還沒完。 任氏從來就不是個笨的,干脆便借著給沁竹院換鎖的機會,將那道連接內(nèi)宅與沁竹院的月洞門又加了里外兩道鎖。到了送鑰匙的時候,卻只給了小宋氏外面那道鎖的鑰匙,至于內(nèi)宅這邊的鑰匙,任氏則親自收了起來。 她對小宋氏說的是:“既是平南侯夫人都發(fā)了話,想必這是京里的規(guī)矩,體面的姑娘家是不好多見外客的。既如此,這門便不好常開著。芬表妹若想過來,便叫人先從外頭傳信兒進來,我這里再從里頭開了這道鎖。再或者你們便從前門兒進來,也沒多遠。雖瑣碎些,然姑娘家的名聲更要緊,想芬表妹一定能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br> 而對宋夫人,任氏則又找了個機會,私下里悄悄地道:“老太太雖心疼芬表妹,可也得想想咱們家四姑娘才是。侯夫人一再說了,尊貴的姑娘家不好常見外客。在咱們家里,四姑娘可不就是最尊貴的?論聰明美貌、身份尊貴,誰能越得過她去?且四姑娘還是姑蘇府知名的才女,人都說她是天上的仙女兒下凡呢。若被人知道了咱們四姑娘常與芬表妹來往著,怕也不好看相?!?/br> 應該說,任氏這話十分準確地擊中了宋夫人的七寸。 王昭那就是宋夫人的心頭rou,真是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從小千嬌萬寵地養(yǎng)著。偏那王昭不僅生來美貌,且極具才情,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當時方將及笈,已經(jīng)在姑蘇城中有了“才女”的美譽。 眼看著王昭也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擁有一個好名聲那是至關重要的,宋夫人的那顆心,早就偏到這頭兒來了,對于月洞門雙重門鎖一事,便也沒再說什么。 ☆、第122章 兩位鐵將軍把門,終是隔斷了小宋氏一家的腳步,傅珺才算過上了安靜的日子。雖然隔個十天半月地,仍能與小宋氏她們照面,但總比一開始那樣天天見面要好太多了。 那姜氏姐妹因此深恨傅珺。若不是傅珺鬧將起來,她們便不會搬出內(nèi)宅。那沁竹院雖大,卻比西跨院兒簡陋許多,且衣食上亦比西跨院兒多有不如,姜氏姐妹能不記恨?因此更加地變本加厲,每每攛掇王宓她們跟傅珺作對。 傅珺覺得,像姜氏姐妹這種人,你不給她來點兒狠的,她就永遠不會長記性,于是,傅珺便挑了個天清氣爽、宜于干/架的好日子,帶著十來個丫頭健婦,專守在月洞門那里堵住了姜嫣與姜姒。 雙方見了面,傅珺也不說話,一揮手,幾個粗使仆婦便上前將這姐兒倆制住,還堵了她們的嘴,又有人上前將她姐妹二人身上的衣物盡搜了一遍。姜家姐妹幾曾見過此等陣仗,當時便嚇得抖衣而顫,姜姒更是哭得聲兒都岔了。 面對彼時方八歲的姜姒,傅珺毫無恐嚇小盆友的羞恥感。她一面吹著自己的手指甲,一面涼涼地道:“對不住二位,我屋子里丟了樣東西,偏嫣jiejie與姒jiejie又愛拿東順西的,meimei我少不得請您二位過來搜上一搜,既是沒有便也罷了。不過,有些話我只在這兒說一次。往后少在姑娘我面前動那些歪腦筋,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們在背后攛掇。今兒我不會打你們,但若再有下回,可別怪我手狠。我平南侯府可是靠軍功封的爵,爾等賊子若再敢欺到我頭上來。我不介意剁下兩只不干凈的賊爪子來,為我侯府的金字招牌上點個亮兒?!?/br> 說這些話時,傅珺氣場全開,拿出了前世審問犯人時的氣勢,附加帶領豪奴欺壓良善的紈绔勁兒,簡直跟惡少沒兩樣。那時的傅珺還是個六歲的胖丫頭,這番模樣十分笑人。青蔓就差點兒沒繃住笑了場。被青蕪踢了一腳才制止住了。 姜氏姐妹雖心思歹毒。到底彼時還小,當時被傅珺嚇了個半死,回到沁竹院便躺倒了。直病了一個月沒敢露面。 等到姜氏姐妹再度出現(xiàn)時,對傅珺的態(tài)度便好了許多,那些手段亦盡數(shù)收了起來,甚至還誠懇地向她道了歉。保證以后不會再犯,并表示希望大家做好姐妹。 這些明面兒上的東西。傅珺自來是不相信的。她只相信微表情。而小宋氏一家的微表情卻絕非表面上那般友好。姜嫣在看到傅珺時常常瞇起的眼睛,以及姜姒眼中的怨毒,傅珺看到的可不止一次。 不過,這些事情并不需要傅珺來煩惱。有許娘子與沈mama在側。何愁宵小之輩得逞? 早在為傅珺打前站的時候,許娘子一眼便看出小宋氏不好相與,便不動聲色地將那院兒里的兩個婆子并一個丫鬟給收買了。 那兩個婆子隔幾日便會來匯報情況。而傅珺摔在小宋氏臉上的被盜物品清單,則是那個叫秋兒的丫鬟提供的。 為了在傅珺跟前賣好。那秋兒還無償提供了小宋氏順來的其他各房東西的清單,沈mama又將這消息透給了任氏,這才有了那次突如其來的大搜查。 因此,雖是與小宋氏母女結下了梁子,傅珺卻并未擔心,只是厭煩而已。此等小人就跟那蒼蠅似的,嗡嗡嗡吵個不停,你想要拍死它吧,偏它就停在兩扇窗戶的夾層里,叫你看得見打不著,只能無可奈何。 思及此,傅珺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她停下腳步,舉首回望。五月的初陽灑落在屋檐與樹梢上,溫暖明麗,一如這個季節(jié)。 她記得前世聽過一首歌,歌中唱到: 有一本書告訴我,四月的下午不要錯過。 可是,她終究還是錯過了。在這個時空,她只能囿于高高的院墻中,錯過了時間與光陰,錯過這世間許多美麗的風景。 傅珺又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想這些毫無意義。除了面對現(xiàn)實之外,她別無選擇。 她捏了捏眉間,勉強打起點精神來,問涉江道:“那位太太那里,近來可有什么動靜?” “那位太太”是傅珺對小宋氏的稱呼。她不管宋夫人如何疼愛小宋氏,這個惡心的女人傅珺絕不拿她當親戚看,平素見了小宋氏,傅珺最多會喚一聲“姜太太”。 涉江便上前兩步,輕聲地道:“稟姑娘,那位最近的心思皆在長房那一頭呢?!?/br> 傅珺點了點頭,面上浮起一抹嘲諷。 小宋氏一直覬覦長房,很想將她們母女三個中的某一個或兩上,弄進長房里去,這一點不光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