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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庶庶得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8

分卷閱讀148

    ,又向她簡單介紹了幾部新書的內(nèi)容,笑道:“那部我讀著不錯,棠姐兒想必會喜歡。里頭寫了好些風(fēng)俗,有些連我都是頭一次知道呢?!?/br>
    傅珺便笑道:“連小舅都說好,想必這部書定是不錯的。”說到這里,她忽然心中一動,微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沒找到西南那邊的游記,我倒是挺想知道些那里的情形的?!?/br>
    王晉的表情有瞬間的凝固。

    傅庚三年前遠(yuǎn)赴江西,便位于大漢朝的西南端。傅珺此語,想是因?yàn)橄氲搅烁蹈?/br>
    這般想著,王晉面上的笑意便淡了一些。只要一想起傅庚輕犯險(xiǎn)地的冒進(jìn)之舉,他便十分不快。雖然王襄一再解釋說,傅庚此舉是有用意的,但王晉還是覺得,傅庚身為一位父親,為自己的女兒考慮得太少了。

    “小舅,您怎么了?”見王晉面色有些不對,傅珺不由問道。

    王晉掩飾地?fù)u了搖頭,微笑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些事情來。哦對了,父親叫你去他那里一趟,傅大人托人捎了封信予你,我擱在玄圃了?!?/br>
    “爹來信了?”傅珺問道。

    “是的,給父親寫了一封,特意給你也寫了封信?!蓖鯐x答道。

    傅珺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態(tài)平淡地低下頭去,繼續(xù)去看王晉找來的書,并未再多言。

    王晉見狀,心下又是一陣嘆息,柔聲道:“父親還有話要與你說,叫你得了信兒便過去?!?/br>
    “我知曉了?!备惮B應(yīng)了一聲道,隨后又看了看桌上的書,道:“這幾部書我便帶回去了,過些時候再還回來?!?/br>
    王晉揮手笑道:“拿去看吧,幾時還都行?!?/br>
    傅珺便看了看窗外,有些惋惜地道:“可惜今兒耽擱了些時辰,無暇與舅舅談?wù)摃兄铝?。我原還想著將前幾部書讀來的體會與小舅說說的呢?!?/br>
    這也是傅珺的習(xí)慣了,每回到王晉這里還書時,二人都會就書中內(nèi)容探討一番。王晉雖年輕,卻終是受名師大儒指點(diǎn),又進(jìn)書院讀書,見識眼界十分不俗,與他說話,傅珺著實(shí)長了不少見識。

    王晉卻是覺得,自家這小外甥女兒年齡雖小,讀書卻懂得用腦,偶爾談及書中之事時,常有驚人之語,其視角十分新奇獨(dú)特,因此便也很愿意與她論書。

    如果撇去每一回談書論道之時,未央那充滿怨念的小眼神兒的話,這樣的時刻,于傅珺而言不諦是一種享受。

    可是,今天看來是無法與王晉多談了。傅珺只得匆匆辭了出來。

    到得玄機(jī)室的門外,一行人兵分兩路。青蕪與王晉派來的一個小廝便轉(zhuǎn)回了內(nèi)院兒,卻是將書先搬回去,另還有王晉送的一塊陳墨、一匣子蜜餞。這么些東西青蕪一個人抱不了,所以王晉才派了個小廝同行。

    而傅珺與涉江便轉(zhuǎn)向了東邊,往玄圃的方向而去。

    ☆、第134章

    五月的天光明亮鮮麗,這一路行來,綠樹森森、花香渺渺,微斜的日影將傅珺與涉江的影子拉得很長。

    傅珺緩步而行,不多時便來到小石橋邊。卻見清溪之上,水波蕩蕩,偶爾一只蝴蝶飛過,停落在溪邊的野草上,那絢麗的蝶翅一張一合,似是在和著微風(fēng)舞蹈。待歇了一歇,便又振起雙翼,翩翩地跳著舞,飛得遠(yuǎn)了。

    傅珺立在橋邊,信手攀住橋邊垂下的柳條,心緒亦跟著那蝴蝶一同,飛去了極遠(yuǎn)的地方。

    三年前,亦是這樣一個明媚而溫暖的季節(jié)里,在那個離別的渡口邊,她將一封信悄悄交給了傅庚。

    在那封既無抬頭、亦無落款的信中,傅珺那稚嫩的筆鋒落下的第一句話便是:“千萬不要忽視小人物的存在。須知千里之堤,潰于蟻xue。一只蝴蝶扇動翅膀所產(chǎn)生的微風(fēng),很可能便會引發(fā)蛟江的一場風(fēng)暴。”

    那是傅珺第一次給傅庚寫信,也是她兩世人生中,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與親人進(jìn)行溝通。而那封信中的內(nèi)容,卻是冰冷而嚴(yán)肅的。在信中,她沒有寫離別時的牽掛,更不曾留下分毫思念與親情。

    她只是在那封信里,對王氏疑被人投毒致死一案,進(jìn)行了清晰的陳述與細(xì)致的分析,并做出了合理的推斷。

    她不會忘記,在王氏離開后的那段時間里,幾乎每一個夜晚,她都會在夢中重回到那個凄惶的午后。在夢里,她反復(fù)刻印著那些畫面,寒冷的風(fēng)、枯瘦的木樨樹、面目模糊的親人,還有那個腳印凌亂的東角花壇。

    她對王氏之死的一切懷疑,便從花壇邊的腳印開始。

    在被她“拍”下的記憶中,她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疑點(diǎn),便是腳印。

    在許多混亂的、雜著煤灰的腳印中,有一行模糊的腳印,從小書房的窗下延伸至此。盤旋回轉(zhuǎn)后又回到了原處。

    那腳印在窗下時還是干凈的,于未曾掃凈的殘雪上留下了一痕潔白。而隨著腳印行至花壇邊,腳印的顏色便漸漸染了灰黑,等到回至?xí)吭簤Φ拇跋聲r。便留下了一個腳尖沖著窗子的黑印。

    由此傅珺斷定,這腳印的主人一定不是秋夕居的人。因?yàn)椋嵌螘r間王氏有孕在身,沈mama怕雪天路滑,便在秋夕居中庭的露天地面上都鋪了煤灰。秋夕居各人的鞋底上。多多少少會沾些灰黑色。卻唯有那行腳印,開始時潔白如新,直到后來才沾了灰,在小書房院墻外的窗下亂成了一團(tuán)。

    而第二個疑點(diǎn),便在于那腳印的起始位置。

    眾所周知,傅庚小書房院墻上的窗子是被釘死了的。然而,傅珺卻發(fā)現(xiàn),那窗臺上的雪被人碰掉了好些,上頭還有一個不甚明晰的手印。

    那是屬于成年女人的手印,手掌秀氣、五指纖長。

    傅珺由此大膽推斷。一個從外面來的神秘女人,由這扇窗子翻窗而入,進(jìn)入了秋夕居,一路行至花壇邊又回轉(zhuǎn)了來,再由這窗子進(jìn)入了小書房。

    可是,那窗子釘?shù)煤芩?,傅珺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是查過的。那么,那個神秘女人是如何于此處出入的呢?

    帶著這個疑問,傅珺自昏迷中醒來之后的第二天,便去勘查了那扇窗子。

    而隨后她發(fā)現(xiàn)。那窗子確實(shí)是釘死的,無論從內(nèi)還是從外都無法打開。可是,再細(xì)查下去,另一個疑點(diǎn)便又浮出了水面。

    那釘住窗戶的釘子。是新的,釘子旁邊還有一個銹蝕了的釘眼。

    傅珺由此推斷,這釘子是才釘上去的。原先的那枚釘子,不知何時被人啟動了,所以那個神秘的女人,才能從窗子里翻進(jìn)院中。

    而后。這扇窗子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重新釘牢了,只是那釘窗子的人大約十分慌亂,將原先的釘眼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