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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康保義偶爾說起,前院兒缺幾個灑掃的仆婦,要去外頭找些人補(bǔ)上。 汲泉聽了這話,心中覺得這是個機(jī)會:一來在侯府中做事,便不必去外頭拋頭露面了,且有他看顧著,盈香也不會吃太多的苦;二來,侯府給的月例也多,盈香只需做上幾個月,便足夠置辦嫁妝了。因此便對盈香說了此事。 其實(shí),依他的本意,根本便不需要盈香自己掙嫁妝。無奈盈香的態(tài)度十分堅(jiān)決,一定要自己置齊嫁妝。又聽汲泉說只在前院當(dāng)差,并不與后宅有接觸,當(dāng)下便同意了。 立冬那日,盈香在汲泉的引薦之下,正式成為了侯府前院的灑掃娘子。因她娘家姓楊,旁人便喚她“楊嫂子”。 此事乃是汲泉一手辦成的,并未通過康保義。因他是傅庚身邊得力的長隨,傅庚那段時間又是身價看漲的時候,那管著前院灑掃事宜的管事十分巴結(jié),便親自將盈香與另幾個新來的一并編成了兩組,負(fù)責(zé)打掃庭院,分派給盈香的活計(jì)都是最輕省的。 ☆、第138章(80月票加更) 初時,汲泉還擔(dān)心盈香被人認(rèn)出來,后來才漸漸放了心。因前院與后宅中的人交集很小,且與盈香共事者,也都是些才從外頭來的,盈香又著意低調(diào),因此,她在府中期間,后宅中并無一人察覺。 據(jù)汲泉說,自盈香進(jìn)府之后,有好幾次輪著他在小書房值夜的時候,也不知怎么的,便十分忍耐不住,只想與盈香行那好事。尤其是元宵節(jié)之后,這種情形便出現(xiàn)得更為頻繁。 彼時正值深冬,盈香身子弱受不得寒氣,汲泉便打起了小書房的主意??倸w他值夜也就是在里頭睡一覺而已,并無旁事。那段時間王氏又有孕,傅庚便一直留宿在正房,晚上基本上不會去小書房,給了汲泉極大的方便。 因此,汲泉便給那守著夾道角門的馬婆子送了幾回酒,這些酒均是盈香帶過來的。每次馬婆子喝醉了之后,都會睡得很熟,而汲泉便趁夜帶著盈香,悄悄從馬婆子的眼皮子底下溜進(jìn)秋夕居,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將盈香帶去那小書房里行事。 每一回在行事之前,盈香都會體貼地帶上些自做的點(diǎn)心,還有一小壺酒,用以助興。 而吃喝過后行罷好事,汲泉常常便是一覺好睡,到天明方會醒來,彼時盈香自是不見了蹤影。 過后汲泉問起來,盈香便捶著他柔聲埋怨,直說他睡得太死,她只好一個人收拾干凈了悄悄回房。 據(jù)汲泉說,在王氏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又一次帶著盈香去了小書房。因第二天一早便要隨傅庚出門,他便少喝了幾口酒,睡到半夜時便醒了過來。卻見盈香已不在身旁。 當(dāng)時他十分擔(dān)心,便穿好衣物想要去尋盈香,卻見盈香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發(fā)鬢散亂,鞋子上還有些灰。見他醒了,盈香便走過來埋怨他,道自己想要尋個地方方便一下。偏他睡得極沉。她搖不醒他,便只得自己去外頭找地方解決了。 汲泉自是不疑有它,又摟著盈香親熱了一番。這才又雙雙睡下。待次日醒來之時,盈香已然不見。他只道盈香又像往常一樣悄悄回去了,便也沒去多想。 直到王氏出了事,他聽人說王氏在花壇前差點(diǎn)滑倒。又見傅珺圍著花壇打轉(zhuǎn),還轉(zhuǎn)到了小書房的院墻邊。那時的他。忽然便有了幾分警醒。 汲泉并不是笨人,他記起盈香是被王氏趕出府去的,說是染了病,但具體如何。卻無人得知。而自與他相遇之后,盈香更是從未談及過前事,原先汲泉還以為她是因?yàn)閭摹6丝滔雭?,那更像是一種刻意的撇清。 此外。若再細(xì)思盈香與他從相遇至今的種種,許多事根本經(jīng)不得推敲,越想便越叫人膽顫心驚。 所以,汲泉才會在傅珺昏倒、眾人忙著擺設(shè)靈堂之時,去檢查書房的院墻,隨后便發(fā)現(xiàn)那窗子已經(jīng)松動了。那時他已經(jīng)十分害怕,慌亂之下,便找了工具將窗子重又釘死,只希望此事無人發(fā)現(xiàn)。 而盈香自那天之后,便此不見了蹤影。汲泉不敢聲張,悄悄問了那個管灑掃的管事,那管事說盈香在王氏出事那天一早便向他告了假,說是家中出了點(diǎn)事情,需得返家?guī)兹?。那管事瞧在汲泉的面子上還多予了她幾日的假。 汲泉不由暗自叫苦,又偷偷出去尋找,那盈香卻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杳無蹤跡。 那時的汲泉,雖然心中隱約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但卻沒敢輕舉妄動,更不敢逃跑。 一則是本朝對逃奴的處罰極其嚴(yán)厲,基本上便是死路一條;二則卻是他心存僥幸,想著也許盈香是真有事暫時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盈香始終不歸,汲泉憂懼更甚。為免事端,他向那灑掃管事撒了謊,說盈香辭工不做了。因簽的本就是活契,那管事也未多說什么,便將名冊中盈香的名字銷去了。 此后的汲泉便一直惴惴不安地留在傅庚身邊,直到傅庚以去江西辦事之由將他帶離京城,在路上對他進(jìn)行秘密盤問之時,他才知道事情早就已經(jīng)敗露,于是便合盤托出,不敢有絲毫隱瞞。 傅庚根據(jù)他的講述,派人分成兩路去查。一路順著盈香被那個妖嬈女子贖出后的路徑,另一路則從盈香與汲泉賃的那間小院查起,雙管齊下。 在信的末尾,傅庚如是寫道: “吾女尚幼,聰慧如斯,吾心甚慰。然此事非小,父欲細(xì)細(xì)徹查,耗時雖久亦不負(fù)矣。惟望吾女安居姑蘇,宜樂宜喜,勿念為甚。” 對于傅珺前封信中的冷淡,傅庚并未在意,信尾處的切盼之情殷殷溢于紙箋,讓傅珺十分汗顏。 然而,傅珺并不知道,傅庚的回信中尚有一事未及言明,便是他派出去的人查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那個替盈香賃下大功坊住處的人,聽掮客形容其長相,應(yīng)該就是康保義。而康保義與當(dāng)年傅珺被拐一案,有著直接的聯(lián)系。 傅庚隱去了這條線索,是不想讓傅珺惶惶不安。雖然在心底深處他很清楚,他的女兒,遠(yuǎn)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冷靜聰慧。 然而,傅庚還是希望,女兒能夠遠(yuǎn)離這些骯臟陰暗的事情,生活得更加輕松快樂一些。他已經(jīng)很失敗了,護(hù)不住女兒,也護(hù)不住發(fā)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自己的骨rou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讓傅珺在王襄的庇佑之下,安然成長。 因?yàn)楦蹈挠幸怆[瞞,讓傅珺對線索的掌握有所缺失,所以,她只能憑著警察的直覺,去分析王氏之死以及這背后的種種陰謀算計(jì): 盈香肯定不是主謀,她的背后還有別人。不說別的,只說她所投的毒藥,事后連魯醫(yī)正都查不出來,可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