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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我便看不見了??汕赡擒鮾褐皇莻€粗使丫頭,穿著衫褲,她的動作自是無從遮掩,這事兒便被我瞧了個正著?!?/br> 王襄與田先生聽了這話,便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傅珺微微一笑,又續(xù)道:“彼時我亦未多想,只瞧過便罷了。不過,外祖父、田先生,您二位也是知曉的,我這記性便是如此。不經(jīng)意瞧見的人或事,總能記得極牢,再不會忘的。今兒見了棋考在驚嚇后的反應(yīng),那一個月前錦暉堂的一幕便又叫我想了起來。兩相比較之下,自是將荃兒與棋考這二人連在了一處?!?/br> 田先生一面聽一面點著頭,道:“確是如此。常人受了驚嚇,或驚聲叫起、或大張雙目、或身子一震,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似棋考與荃兒那般反應(yīng),實為罕見?!?/br> 傅珺贊同地道:“先生所言極是。他們的反應(yīng)實在異于常人。在我這么些時候以來觀察到的那些人里頭,受到驚嚇時似他們這般的……動作,僅此二人而已?!?/br> 田先生便又推測地道:“說不得這二人便是一同被人教導(dǎo)的,故此才會有相同的反應(yīng)。” 王襄點頭道:“茂德推斷得不錯?!?/br> 傅珺亦笑道:“田先生高見?!毙闹邢氲膭t是,若荃兒的身份得以確認(rèn),她明日的測謊便也多了一個重要籌碼。 思及此,她不免又在腦中繼續(xù)回想平素見到荃兒的一些場景,再將以往與棋考不多的幾次照面,也一并回憶了一番。 便是在這交錯回放的畫面中。傅珺心里忽然生起出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那荃兒的舉動,怎么看都很不合常理啊。 空心簪子丟了、棋考失蹤,這兩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應(yīng)足以引起荃兒的警惕。 傅珺不相信,一個像荃兒這樣接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人,會缺乏這種最基本的警覺。 尤其是棋考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這么久的時間看不到接頭之人,荃兒難道不應(yīng)該謀求脫身之策么? 身為粗使丫頭,跑個腿遞個信兒那是最常有的差事,且荃兒平常又很低調(diào)。若想要不引人注意地逃脫,機會是大把的。 就算荃兒怕立刻逃走會引起懷疑,會被王襄等人追捕,也不應(yīng)該等了這么久還沒有一點動作。這中間還隔著個年日/呢。這大節(jié)下的,府里不少仆婦都給了假,借休假遁走不是最好的方式么? 可是,在傅珺的回憶中,那荃兒除了在棋考失蹤的頭幾天表現(xiàn)得有些憂郁以外,過后便又恢復(fù)如常。近三、四個月更是連府門都沒出過。 此種行為,不像是隱藏,說是觀望或者躲避還恰當(dāng)些。 因為確信棋考不會出賣自己,所以才會放心地待在府里繼續(xù)觀望。又或者是失去了逃脫的最佳時機,于是干脆躲了起來,以逃避外頭某些人或某個組織的追殺? 但若真有組織追殺,王襄他們還能安坐于此么? 傅珺暗自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若此事真是某個組織策劃的,格局不可能如此之小。 布局之人明顯是把寶全押在了棋考與荃兒身上。若他二人此計成功且遞出了信去,外頭的人必會有動作。而若事敗,則外頭的布置便立刻撤下,折損的不過二人而已,而且很可能這二人對余事所知不多,便損了亦無大礙。 還真是首鼠兩端的做法啊。傅珺很有些嗤之以鼻。 連她這個政治外行都知道,做這等事情必須得膽大、心狠、手黑,要做就往死里做,否則還不如不做。似現(xiàn)在這般小心翼翼的行徑,是成不了大事的。 不過,荃兒這么久沒有動作,倒也從另一個側(cè)面幫了那個幕后黑手的忙。近半年的時間,足夠那人抹去一切痕跡,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了。 傅珺這里正想得入神,卻聽許娘子輕聲地提醒她道:“姑娘,先用飯罷?!?/br> 傅珺忙收回心思,向四下看了看,卻見東次間的那張黑漆攢角牙檀木方桌上已擺好了飯菜,最引人注目者便屬當(dāng)中那個銅腳大鍋子,鍋中雞湯的鮮香氣味飄散開來,引得傅珺一陣饑腸轆轆。書問領(lǐng)著那個清秀的小廝,正輕手輕腳地調(diào)配桌案,安置碗箸等物。 王襄與田先生也早說完了話,田先生因還有事,便先往前頭去了,說好了飯后便過來。這屋里便只王襄與傅珺兩個主子。王襄便笑著招手道:“四丫頭,過來陪外祖父用飯?!?/br> 傅珺含笑應(yīng)了聲是,提步走上前去,由許娘子服侍著凈了手臉,便與王襄一起用了飯。 其實,依著傅珺的意思,許娘子大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吃。反正這屋里也沒旁人,王襄又不愛講究這些,那些規(guī)矩禮儀暫且丟一丟也無甚要緊。 但許娘子卻是堅辭不肯,只侍立于一旁為傅珺布菜,將傅珺服侍得妥妥貼貼的。傅珺無法,也只得罷了。 一時飯畢,書問與那清秀小廝自上來收拾,許娘子服侍傅珺漱了口,又給傅珺奉上新茶,這才在傅珺的一再催促下去吃飯了。 PS: 鞠躬感謝飛翔的小糖、vivi_hjy、書友13100142744童鞋的月票以及renfe童鞋贈送的禮物。 謝謝所有支持這本書的朋友們,虎摸你們。xh211 ☆、第175章 傅珺飯后原是有休息的習(xí)慣的,不過今兒有事在身,這例行的午休便也免了,只略坐了一會,陪著王襄喝了一會茶,田先生便也匆匆趕到了,傅珺的午休時間便即結(jié)束,隨后便埋首于案前,奮筆疾書起來。 不多時,涉江便帶著青蔓等人回轉(zhuǎn)了過來,將賬冊也一并交予了傅珺。 那棋考與荃兒乃極秘之事,王襄也只讓涉江她們在屋里呆了一會,一見許娘子回來,便又將這幾個丫鬟全都攆去了外頭。 涉江倒還沒什么,領(lǐng)著人便去了廊下。青蔓卻是噘起了嘴兒,嘟囔道:“真是的,老太爺怎地總不叫我們在姑娘眼面前兒呀,姑娘跟前都沒人服侍了。” 自然,這句大逆不道的抱怨,又是被青蕪一巴掌給拍了下去。 因有了田先生在側(cè),傅珺的測謊題目出得還算順利,題目出來后兩個人又商量著做了些改動,最后再由許娘子謄抄了一份,待到全部完成后,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變成極淺的青紫色,一抹夕陽斜掛于院墻邊,映著半坡白雪、一院枯色,清寂而又寥落。 傅珺擱下手中的筆,緩步行至窗前,踮起腳跟向外張望。卻見屋外的廊檐下尚懸著幾枚未化的冰凌,在淡淡的余暉中光華流轉(zhuǎn),有幾痕光暈便投射在廊下立著的涉江的斗篷上,倒像是穿著七色錦一般。 忙了一下午的傅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