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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古代的貴女生活適應了,亦深覺這般裝扮清雅秀麗,宜于弄樂。只可惜,今天的學生是不露面的,便是她穿成了一朵花兒,也沒人看得見。 待一切收拾停當后,傅珺便帶著涉江與青蕪,先往榮萱堂請了安,再與傅珈一同前往書院。 傅珈昨日也參加了騎射試,再加上她本身就極擅長的女紅,卻是比傅珺多考了一門科目。雖然這兩科成績只取一科,但若兩科全考到了甲等,便會有相應的加分。傅珺覺著,傅珈這一回是想在青榜上好好拼一拼了。 說起來,傅珈前兩年的成績亦皆上了青榜,只是名次都比較靠后。自從傅珺入學試得了個青榜第一之后,傅珈看起來是很想超過傅珺這個“探花女史”,為此也是卯足了勁兒。 上車之后,傅珺向傅珈身后看了一眼,卻見她也是帶了珊瑚與瓔珞兩個丫鬟,這兩個丫鬟手里也都各抱著一只布囊,一望而知這是帶了兩張琴。 傅珈此時亦看了過來,見傅珺亦是兩個大丫鬟捧著包袱,面上便露出了一絲不屑。她用眼角向傅珺掃了一眼,便即挪開了視線,叫瓔珞取了張琴譜出來,便坐在那里默起了琴譜。 傅珺是不喜歡臨時抱佛腳的,此時便微闔雙目,閉目養(yǎng)神。 馬車一路走得很是順暢,沒多久便到了書院。 待馬車停下之后,傅珈一言不發(fā)地下了車,只向傅珺微微點了點頭,便帶著丫鬟當先往太清軒而去。 傅珺便落后了她一段路,一面走一面往四下張望,尋找著陸緗的身影。 然而,陸緗卻遲遲不曾出現(xiàn),傅珺在太清軒后面的候考處等了許久,直到考試即將開始之時,陸緗才終于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傅珺一眼看去,面色便是一凝。 陸緗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連個丫鬟都沒帶,而她自己亦是兩手空空。 那學監(jiān)夫子正待將沙漏翻過來,見陸緗進來了,便沉聲道:“快些,將要遲了?!?/br> 陸緗連忙又快走幾步,剛好在考試的鐘聲響起前跨進了候考的敞軒。學監(jiān)夫子亦將敞軒四周的門關(guān)上了,只留了一扇門供考生出去。 本次考試亦是采取考一個走一個的形式,考生在太清軒里考完之后,便會直接從后面的月洞門離開,不會再回敞軒。 見時辰已到,幾個學監(jiān)夫子便開始挨個查看考生領(lǐng)到的號牌,對照名字,并在考生的手上印下了號碼。 數(shù)分鐘后,正式考試的鐘聲便響了起來,考試即刻開始。 待頭幾個考生依次出去之后,傅珺方才覷了個空兒,悄悄挪到陸緗身邊,輕聲問道:“你如何空著手?你的琴呢?” 聽了傅珺的問話,陸緗的面上便露出了一絲苦笑,道:“無琴?!?/br> 傅珺表情微凝,又問道:“秋鴻怎么沒跟著來?” 秋鴻是陸緗身邊最得用的大丫鬟,平素皆是跟進跟出的,可是今天明顯是出了狀況,秋鴻卻是不見了蹤影。 ☆、第371章 陸緗淡淡一笑,道:“起得晚了,出門的時候又摔了琴,秋鴻的腿也折了,我只能一個人先過來了?!?/br> 傅珺一聽此言,心中驀地便是微微一寒。 這些內(nèi)宅里的勾當,還真是層出不窮。 陸緗起得晚了,自然是因為前晚睡得遲,至于睡得遲的原因,可就很值得參詳了;還有,丫鬟摔了琴還斷了腿,這必是從高處掉落下來的,沒準就是有人推了一把。 傅珺知道,定西伯府里也是一大家子的人,幾房的人住在一起。且陸緗與傅珺一樣還有個繼母。成員如此復雜的大家族,出些事情實在太過正常了。 如此一想,傅珺便輕聲道:“我這里有琴,你拿著用吧?!?/br> 陸緗向傅珺身后看了一眼,問道:“我拿了琴,你用什么?” 傅珺便輕聲笑了起來,道:“我還備了旁的,你只管用我的便是?!?/br> 陸緗原本一直表情淡然,然聽了這話之后,她的眼眶驀地便有些發(fā)紅。 從昨晚到今早,她覺得她就像是陷進了一個網(wǎng)里,越是掙扎,那網(wǎng)便縛得越緊,直叫她動彈不得。 他們伯府雖外頭看著光鮮,但內(nèi)里的日子卻并不好過。定西伯是個孝子,因老太太不舍得幾房人分開過,于是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用度便著落在定西伯一房人身上??上攵@伯府的日子一點也不寬裕。 定西伯陸機續(xù)弦之后,那盧瑩卻生是個病秧子,自產(chǎn)下嫡子后便一直將養(yǎng)著,管家的事情便落在了陸緗大伯娘的手上。那大伯娘說是為了貼補家用,讓每一房的姑娘都要自己做繡活,家里人身上穿的衣物倒有一半兒是姑娘們自己做的。 昨天晚上,大伯娘吩咐陸緗將一件急活兒趕出來,陸緗無法,只得強掙著做到了子初時分,才算將活計做完了。因睡得太晚。早上便起遲了。 臨到出門的時候,秋鴻不知什么原因竟抱著琴去了假山上,結(jié)果失足掉了下來,琴摔壞了不提。秋鴻的腿也折了,直到陸緗離開時她還昏迷著,也不知有沒有傷到頭。 彼時已是時辰不早,陸緗就算想要再尋一張琴,時間也來不及了。而她的繼母盧瑩又因這幾天犯了心悸之癥。日日靜養(yǎng),陸緗連她的面兒也見不著。 為了不錯過考試,陸緗只得先上了馬車,打算先趕到學里再看。 誰想,馬車居然也在了半路出了岔子,走到半道兒便拔了縫兒。陸緗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去車馬行租了匹馬,直接騎馬趕了過來。 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可只有陸緗自己知道,她的手到現(xiàn)在還在微微顫抖。而她的雙腿內(nèi)側(cè)也被馬鞍磨得很痛。當她飛奔向白石書院時,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些人越不想讓她參加考試,她便越要來參加。哪怕沒有琴,就這么空著手,她也一定要出現(xiàn)在考場上。 可是,當她當真的趕到了考場,她才發(fā)覺,就算她來了也沒有用。她總不可能就這樣空手走到前頭去參加考試,那考場里除了一架屏風與一眾夫子嘉賓之外,便再無余物。 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本次考試的樂器全部由學生自帶,為的便是怕有人在公用的琴上做什么手腳。因此,那些寒門學子一早便將學里的琴全都借空了,此刻陸緗便是想要借琴。也沒處借去。 幸得傅珺多帶了一樣樂器,卻是解了陸緗的燃眉之急。 思及此,陸緗暗自忍下涌出眼眶的淚水,拉著傅珺的手輕聲道:“多承你相助。若不然,我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br> 傅珺便含笑道:“便是我不在,你問旁人再商借一張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