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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庶庶得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2

分卷閱讀382

    。經(jīng)過角門的時候,角門上的婆子便笑罵:“死丫頭又去哪里耍了,這時候才回來?”

    小丫頭嘻嘻而笑,從角門繞了出去,三轉(zhuǎn)兩轉(zhuǎn)便出了許府的東角門,四下張了張,便選了個方向往前走去。

    小丫頭的腳程頗為不慢,沒多久便來到了十字街附近。她找了個巷口站著,又從袖子里摸出一小包瓜子兒磕了起來,似是在等人。

    過了一會,白石書院的夫子魏霜手里提著個黛色的包袱,慢悠悠地從巷子里走了出來。

    小丫頭一見她便是雙眼一亮,跑了幾步湊上前去,在魏霜的耳邊輕聲地說了些什么。魏霜聽罷微微一笑,從袖里拿出幾枚大錢給了那小丫頭。小丫頭歡喜地抓著錢,一蹦一跳地跑遠(yuǎn)了。

    魏霜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小丫頭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面上一片冷色。

    ☆、第378章

    樂試之后沒多久,傅珺便接連收到了好幾封信。

    第一封信是夏云笙寫來的。

    確切地說,那不是信,而應(yīng)是一張小箋。這位滿身傲骨的當(dāng)紅舞伎,在箋中以寥寥數(shù)語,表達(dá)了她誠摯的謝意。

    原來,傅珺的新曲竟激發(fā)了夏云笙的靈感,讓她編出了一支新舞。夏云笙在信中盛情邀請傅珺有暇時去教習(xí)館坐坐,她愿意將此舞跳予傅珺看。

    傅珺接到信后,便恭恭敬敬地將之轉(zhuǎn)交給了傅庚。

    如今,這新曲的制曲之人已經(jīng)變成了傅庚,這封邀請函的正主,自然也應(yīng)該是傅庚而非傅珺才是。

    說起來,正是因了這些當(dāng)紅舞伎不經(jīng)意間的宣傳,這支新曲如今已然成為各大場所的必點曲目。于是,“探花傅三郎”傅庚善制新曲的美名,自又是揚名大漢了。

    這也是傅庚為了給女兒免麻煩而不得已為之。

    傅珺收到的第二封信,則是謝亭寫來的。

    自從謝、傅兩府“交惡”以來,傅珺與謝亭便沒再見過面,有一段時間連書信也禁絕了,直到最近才又恢復(fù)了一點。

    謝亭在信里對傅珺大發(fā)了一通嬌嗔,埋怨傅珺沒早些告訴她會在考試那天奏新曲,讓她錯過了一次大好的機會,最后只好央求她兄長謝玄奏了一回聊加慰藉,又纏著謝玄將當(dāng)天的情景細(xì)致入微地描述了一番,才算對那一天的盛況有所了解。

    在信的末尾,謝亭又諄諄告誡傅珺,下回若再這樣,她就不把小兔子帶給傅珺看了,還有小仙鶴也免談。

    傅珺面含笑意地讀完了信,腦海中浮現(xiàn)出謝亭漂亮的丹鳳眼,只覺得無限溫馨。

    有時候她會很不切實際地想,若謝亭就是她親meimei該有多好。這么可愛的女孩子,卻偏偏是謝閣老的孫女。害得傅珺想要多親近一點都不敢。

    第三封信則是李念兒托人捎來的。

    她已經(jīng)嫁人了,嫁得的便是坊間的一戶鄰居。這人姓孫名懷寬,今年三十歲整,在李念兒家旁邊開了一間小小的賣油鋪子。其妻兩年前因病去逝,家中無兒無女,生活得頗為孤凄。

    李念兒的姨祖母見他是個老實人,與李念兒也是年歲相當(dāng),便將李念兒許配與了他。如今這夫妻二人男主外、女主內(nèi)。倒也和美。

    在信中,李念兒還透露說她已經(jīng)有了身孕,孫懷寬對她極是愛護,關(guān)懷備至。

    傅珺讀著信,想象著李念兒懷孕的模樣。時間過得真快,當(dāng)年那個怯懦的受害人,如今生活得十分幸福。每每思及此事,傅珺總會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將這幾封信收在一旁,傅珺的心情尚算輕松。然而,當(dāng)她打開最后一封信時。她的心卻是沉到了谷底。

    這封信是回雪托人捎來的。

    在信中,回雪除了對姑蘇的產(chǎn)業(yè)做了一個大致匯報,又向傅珺說了兩件事。

    頭一件事是關(guān)于流風(fēng)的死。

    經(jīng)過這一年多來的明察暗訪,回雪只查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在流風(fēng)墜崖的事故現(xiàn)場,她找到了一個掏鳥蛋的頑童。據(jù)那小孩子說,事發(fā)當(dāng)天,他曾見過有一個戴斗笠的灰衣男子,出現(xiàn)在馬車的后頭。

    當(dāng)時那頑童光顧著掏鳥蛋,只是看見那男人出現(xiàn),卻沒看到他做了什么。其后那輛馬車便在轉(zhuǎn)彎處突然驚了馬。沖下了懸崖,而那個灰衣男子也神秘地消失了。

    因那頑童年齒只得四、五歲,口齒亦不甚清,這些事情還是回雪派了一個小廝過去。連哄帶騙地問了半天才問出來的,也不知這頑童說得是真的,還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

    而回雪說的第二件事,事關(guān)吳音。

    當(dāng)年吳音受了玉姨娘的恩惠一事,回雪已經(jīng)查清楚了。

    約摸是在吳音七、八歲的時候,她確實是偷過玉姨娘的東西。據(jù)說是幾只小瓷瓶子,里頭裝著些花露。

    吳音彼時到底年紀(jì)小,見那瓶子好看便偷偷地拿了起來,可能也未必真是偷,小孩子貪玩而已。只是過后卻有人來查,她心里害怕便不敢說。不想事情越鬧越大,直到最后府中搜檢,那幾只瓶子便從吳音的屋子里搜了出來。

    此事被人告到了宋夫人那里,宋夫人便要將吳音發(fā)賣出去。幸得玉姨娘趕了過來,只道那是她賞給吳音的,一時忘了才說丟了,這才將事情圓了過來。

    吳音事后便向玉姨娘道出了實情,又向玉姨娘跪地請罪。玉姨娘惜她年幼,又是受人挑唆,因此便也沒罰她。只將東西收回便罷了。

    吳音因感念玉姨娘的因德,便一直將玉姨娘當(dāng)主子來看。后來玉姨娘辭世,臨終前卻是將那幾只小瓶子贈予了吳音,又告訴她那瓶中并非花露,而是極為珍貴的藥水。

    便是憑著這幾瓶藥水并之前所施的恩惠,玉姨娘請求吳音留在王家,替她暗中好生照看她的兩個孩子,必要時能幫便幫上一把。吳音便應(yīng)了下來,從此一直守在王家,始終未曾離開。

    讀完了回雪的信,傅珺怔忡了好一陣子。

    流風(fēng)之死看來果如傅珺推測的那樣,另有隱情。那個小男孩的目擊證詞,傅珺選擇了采信。

    可惜的是,她此刻身在金陵,無法親自去詢問那個小男孩,否則也許能問出更多的東西來。

    還有玉姨娘交給吳音的那幾個小瓶子,傅珺推測,那很可能便是南山國的秘藥。

    玉姨娘不惜以秘藥為餌,又早早施以救命之恩,為的便是在王家留下吳音這一步暗棋。

    不知何故,傅珺總覺得這也像是一個局。很可能吳音幼時的那次偷盜行為,其始作俑者便是傅珺的外婆——玉姨娘。

    這想法讓傅珺的心情有一些沉重。

    果然是宅斗之下無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