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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語。復又問道:“你知她有傷?” 傅珺點了點頭,便將蕭紅珠與盧悠賽馬一事簡略說了,隨后笑道:“這也是天助我也,叫蕭紅珠輸在國宴之上。” 孟淵不再說話。只凝神細看著傅珺,那雙宛若淬了冷的眸子深處。含著一絲淡淡的關(guān)切。 傅珺靜了一靜,隨后便再一次不自然地轉(zhuǎn)開了視線。 她還是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這種狀況,只能盡量不與孟淵眼神接觸,一來免于尷尬。二來也是為了掩飾她這現(xiàn)代人的芯子。 孟淵此時又道:“契汗人還在金陵,你小心些,不要外出?!?/br> 傅珺點了點頭。又向孟淵笑了笑。 孟淵的神情卻仍是慣有的冷淡,兩個人一時間卻是無話可說。 孟淵在桌旁又沉默地坐了一會。驀地站起身來道:“我走了?!闭f著便走到了窗前拉起了窗屜子。 他的舉動很是突然,傅珺微怔了一下,方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卻見孟淵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手里動作,轉(zhuǎn)眸問道:“貴府兄弟中,可有面容細白,生了一雙桃花眼的?” 傅珺聞言微微一滯,腦海中莫名便浮現(xiàn)出程甲的臉來,便道:“我?guī)讉€哥哥弟弟皆沒有這樣的。不過,我那繼妹有一個遠房表哥,倒是生得如你所說的一般?!?/br> “哦?”孟淵道,“那人叫什么?住哪個院子?” 雖然覺得孟淵的問題十分奇怪,傅珺還是答道:“那人叫程甲,住在最前頭靠近正門處的半山閣。那院子外頭是一片松林?!?/br> 孟淵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動作輕捷地向外一縱,隨后便不見了蹤影。 傅珺走到窗前往四下看了看。 此刻正是暮色四合之際,她目力所及之處,唯有影影綽綽的院墻與枯枝,孟淵的身影早就尋不見了。 “姑娘怎么開了窗子,外頭可冷著呢?!备惮B身后傳來了涉江的聲音。 傅珺回頭看去,卻見涉江已是放下了厚門簾子,一面說著話兒,一面又向身上拍了拍,隨后便走上前來合窗屜子,口中便道:“外頭飄雨星兒了呢,這天兒冷得很,一會子準定得下雨?!?/br> 說著她便關(guān)上了窗子,轉(zhuǎn)首卻見桌案上放著一截布料,便奇怪地問道:“姑娘這是要做針線?” 傅珺掩飾地笑了笑,拿起那截布料道:“我沒要做針線,就是瞧這料子顏色好看?!?/br> 涉江便笑了起來,道:“姑娘便是想要看,也等婢子給姑娘點個牛油燭來。那火頭兒亮,姑娘看著也不費眼睛?!?/br> 傅珺點了點頭,便坐在了窗前的條案邊。不一時,便聽那窗外傳來了“刷刷”的雨聲,這雨還真就下了起來。 也不知孟淵有沒有淋著雨,傅珺想道。旋即她又覺得自己好笑。那孟淵明顯是有武功在身的,就淋了雨也沒什么。 其實,傅珺還真沒有想錯。 孟淵此時正淋著雨,當然,比起程甲此刻淋著的那些雨來,孟淵身上這一星半點兒的可就不算什么了。 他看了看被吳鉤掛在肩膀上的程甲,眉頭緊蹙,全身的氣息皆是冷的。 吳勾縮縮脖子,抬起頭來看了看天。冰冷的雨點撲天蓋地,嘩啦啦地敲打著墻頭的琉璃瓦,不時便有雨滴拍在他的身上, “這天兒真?zhèn)€古怪?!彼止玖艘宦?,復又覷了一眼孟淵的神色,見他家主子全身上下直冷意湛湛,比那冷雨當頭還要寒上幾分。 吳鉤又縮了一下脖子,順勢便將肩上的程甲又往外頭挪了挪,借他擋住了雨水的侵襲。 孟淵眸光沉暗,靜了片刻方淡聲道:“把他扔出去。” 吳鉤“哎”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走了沒兩步又回過頭來,乍著膽子問道:“那什么,主子,這人扔哪兒好?府里還是府外頭?” 孟淵神色微凝,片刻后方寒聲道:“府門邊有片松林,就扔那兒?!闭f到這里他停了一會,又吩咐道:“讓他暈久一點兒?!?/br> “是,主子?!眳倾^利落地應(yīng)道,隨后一掌便劈向了程甲的后頸…… ☆、第407章 程甲是被一陣冷雨當頭澆醒的。 醒來之后,他一時間很有些不明所以。 他分明記得,前一刻還在他秋夕居的院墻之外,正打算翻墻進去探一探他的珺表妹,誰料后頸驀地傳來一陣劇痛。 而待他再睜開眼時,他卻又回到了半山閣外的松林里。 程甲坐起身來,伸出一只滿是泥污的手,扶著還有些發(fā)暈的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當他垂眸看見自己身上的衣物之后,他險一險當場驚叫出聲。 他居然、居然衣冠不整?! 原本披在身上的那件大氅已經(jīng)不見了,程甲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翠藍色的長衫,而那長衫的一角已經(jīng)高高掀至腰部,便連綁在腰上的汗巾子亦不見了,那褲子松松垮垮地掛在肚臍處,他動作稍大一點兒就能掉下來。 這個發(fā)現(xiàn)差點兒沒讓程甲昏死過去。 自來到金陵之后,程甲因心慕金陵繁華、都城風流,便很是往南樓瓦子巷那一帶走過幾次,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此地的旖旎風華。 這其中最叫他驚訝的,便是那小倌館了。 程甲的幾個朋友曾說過,那小倌館里頭皆是些俊俏風流的少年,最是溫柔體貼、小意兒殷勤的。又有人道京里的貴公子們也很講究這些,進出帶的小廝亦皆是清俊雅致的,亦仆亦伴。還有人道一些容貌俊秀的寒門子弟,為求一個出身,亦有暗里與貴公子來往的。 聽了這些話,當時程甲便有些自危起來。 以他這般風流俊秀的模樣,他真怕被哪個貴公子看中了。來個霸王硬上弓,那他可就毀了。 他程甲只愛俏佳人,對男人可一點兒沒興趣。 可是,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怕什么來什么嗎? 程甲看著身上凌亂的衣物,一時間直是欲哭無淚,他也顧不上大雨澆濕了全身,只咬牙翻開衣衫看了看身上。 還好。身上還是干干凈凈的。并沒有什么印記。他又暗自感知了一下身體的某個重要部位,沒有劇痛的感覺,也沒什么異樣感。 程甲呼出一口氣。胡亂穿好了衣物站起身來,這才發(fā)覺自己已是全身濕透,直被那冷雨澆了個透心涼。 他向身上看了一眼,一時間又覺得萬分懊惱可惜。 他才換上身的一件簇新的翠藍色長衫。已經(jīng)被雨淋得不成樣子,再也不能穿了。 這可是程甲好容易才跟表姑母鄭氏要來的料子。又是那珂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