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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氣。 他張口方要說話。那人影驀地“噓”了一聲道:“有人來了?!?/br> 說罷那人影便向后退了一步,只見那錦紗重帷無風(fēng)自舞。而那片黑暗之中,已是再無人跡。 看著空蕩無人的房間,劉競驀地打了個冷戰(zhàn)。 “掌燈!快掌燈!”他有些氣急敗壞地大聲叫道。 不一時,門外便進來了兩個面白無須的侍衛(wèi)。其中一個手里拿著長長的火引子,將屋中的燈燭盡皆點亮了。另一個便又走到窗前,將那窗子開了一扇。 他們皆是跟隨劉競多年之人。深諳其喜惡。劉競素來便有雨越冷越大便越要開窗欣賞的習(xí)慣。 做完了這些后,這二人便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隨后。那階前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金阿大的臉很快便出現(xiàn)在了燈下。 劉競面上仍有余怒,而金阿大便似沒瞧見一般,從容進屋之后便語聲平靜地道:“稟主子,屬下已經(jīng)確認過了,東西已經(jīng)交到了公主手上?!?/br> 聽了這話,劉競面上的怒意一下子便沒了,眸中更是閃過一抹精光。他跨前兩步追問道:“果真已經(jīng)交過去了?” 金阿大淡聲道:“是,屬下的人回來報說,已經(jīng)在國宴當(dāng)晚交給了那邊一個叫阿蘭的女侍衛(wèi)。” 劉競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兩分笑模樣,問道:“蕭氏那里可有回信?” 金阿大道:“有,是口信。那明珠公主說,她回去后要布置一番,何時好了會知會主子的。還要主子替她留意宮里的情形,最好能讓她的人混進去。” 劉競一聽這話,眉頭便又蹙了起來,不耐煩地道:“吾知曉了,用不著一個女人來教吾如何做?!闭f到這里他停了一下,又道:“宮里過些時候會放人出來,那時會收新的宮人進去,你叫那蕭氏提前把人預(yù)備好?!?/br> 金阿大躬了躬身,不再多說什么。 劉競提步行至敞開的窗前,看著窗外已經(jīng)完全黑沉下來的天色,方才被那個人影弄沒了的興致,又再度重新燃了起來。 他背對金阿大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br> 金阿大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極淡的譏意,復(fù)又躬身后退幾步,悄然退出了屋外。 劉競便吩咐道:“來人,把珍珍給我叫過來?!?/br> 那外頭的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是,隨后便是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 窗外的雨點撲打了進來,將劉競的頭發(fā)也沾濕了幾綹,緊貼在他俊美的容顏上。那一刻,劉競的面容竟是溫柔而多情的。 他溫柔地探手向墻上按了一按,那地籠的門便無聲地打開了,一股野獸的腥臊之氣和著血腥味,以及一聲聲低沉的獸吼,迅速地自籠中沖了上來,不消片時,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這一場冬日的大雨,直下了大半夜才停。然而,這冷得凍人的雨點卻并沒澆熄京城百姓八卦的熱情。 便在傅珺戰(zhàn)勝蕭紅珠的第二天,京里便流傳起了“探花女史大勝明珠公主”的故事。 雖然因事涉兩位貴女,那些說書先生們沒太敢造次。然而,這個故事卻仍是被編成了段子,里面的主人公變成了中原女杰與蠻夷郡主,故事的結(jié)構(gòu)卻與傅珺之事基本雷同。 這個短小精悍的段子在坊間四處流傳,連宮里都聽說了。據(jù)說圣上聽了十分歡喜,還特意叫了個口齒靈便的小太監(jiān)去那茶館里將書學(xué)會了,再說給他聽。 而那小太監(jiān)說完了書之后,圣上龍顏大悅,當(dāng)場就賞了兩大錠金元寶給他,加起來少說也有一百兩。這還不算,那小太監(jiān)也一步登天,被圣上金口點名留了下來,如今便在承明殿里當(dāng)差。 至于探花傅三郎,這一回算是父憑女貴,在朝堂之上被圣上大大褒獎了一番,說他“教女有方”,圣上還將一整套九只的“夜光玉杯”賞給了傅庚,說他與謝瑛乃是“大漢雙璧”。 ☆、第409章 京里的百姓最愛湊熱鬧,皇帝金口封的“大漢雙璧”美名一經(jīng)傳出,大伙兒便又迅速弄出了一個“三杰四秀”的榜單出來應(yīng)景兒。 這“三杰四秀”說得便是金陵城中最為杰出的幾位少年男女。 三杰的分別為:蟬聯(lián)兩屆紫榜頭名的謝玄;年紀(jì)輕輕便因軍功而被封為百戶的少年將軍孟淵;言行端方為人正直的威北侯世子之子竇儉。 而四秀則是:蟬連青榜頭名、國宴之上揚我國威的探花女史傅珺;騎術(shù)精湛、同樣也贏了明珠公主的盧悠;青榜次名的陸緗;書畫大家“朝煙客”王昭。 便因了百姓們整天忙著議論這些事兒,那契汗使團離京的時候,聲勢便遠不如來的時候了。 不過,雖然聲勢不如從前,卻也還是有人跑去看了熱鬧。而這些人回來之后便說,那些契汗武士一個個身著布衣,灰頭土臉,看上去跟咱們也無甚兩樣,一點都不可怕。 至于那位明珠公主,亦沒像來的時候那樣耀武揚威,則是臥在車里的,看上去似是傷得極重。 因京里素來便有“輸?shù)孟駰l狗”的俚語,于是便又有一首順口溜流轉(zhuǎn)開來,說得是:蕭氏輸,不如狗,站著來,躺著走。 這順口溜后來也不知怎么便傳到了契汗,在契汗首都大梁四處流傳,氣得那蕭紅珠提著刀子滿街砍人,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卻說傅珺在家將養(yǎng)了十來天,身子便已痊愈了,于是便又搬回了濯雨堂。不過平南侯卻是發(fā)了話,說那秋夕居往后便作為傅珺的別院給了傅珺。侯爺?shù)脑捠恰八难绢^身子弱,若是再有個不舒服。便搬過去靜養(yǎng),你們誰也別去擾了她”。 有的時候,傅珺覺得有一個功利心極重的祖父,其實也是件挺不錯的事。 你看,只要傅珺能為侯府贏來名聲,贏得榮耀,她就能得到相應(yīng)的高規(guī)格待遇。這種來自于侯府最高領(lǐng)導(dǎo)者的命令。能夠讓一切陰謀詭計無可施展。 這就是權(quán)勢的力量。 而沒有這種力量的傅珺。若想要做件什么事,便只能借助外部的人了。 一如此刻,傅珺看著手里的那張紙。那紙上記錄著此前傅珺叫人去查的事情。便是關(guān)于那個牙婆周大娘子的。 這件事查了許久,查到了許多頭緒,而最終,這些頭緒經(jīng)過傅珺的分析篩選。便成了她手上的這一頁薄紙。那紙上摘錄著的,便是“紅螺黛”事件的最終真相。 不過。傅珺并不急著將這些公之于眾。 證據(jù)與線索要用在適當(dāng)?shù)牡胤?,才能發(fā)揮威力,此時還是按兵不動為上。 傅珺一面想著,一面便將薄紙折起。收進一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