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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渾然若天成一般。 此外,在/床/頭并/床/尾處各有一柜一案,亦是鐵力木的,落地罩前還有一張短榻,上頭鋪著內(nèi)造十樣錦的棉褥子,一看就讓人想要半歪在上頭看書。 傅珺正自心內(nèi)思量,忽聽一個嬌嫩的聲音道:“婢子見過郡主娘娘。” 傅珺回過神來,轉(zhuǎn)首卻見身前跪著兩個丫鬟,穿著打扮皆很不俗,套著一等丫鬟的寶藍比甲,她知道這應(yīng)是孟淵身邊得用的,便含笑道:“起來吧?!?/br> 兩個丫鬟便起了身,傅珺掃眼看去,只見這兩個丫鬟不只穿著打扮不俗,生得也很好看。其中一個長著典雅的鵝蛋臉兒,眉眼柔潤,瓊鼻櫻唇,瞧來約有十八、九歲模樣,端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古典美人;另一個則生得嬌柔,年紀更輕些,下頜尖尖、肌膚白晰,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更兼身姿若柳,別有一番靈秀。 兩個丫鬟起身后,一旁的涉江便迎上前去,笑吟吟地道:“不知兩位meimei如何稱呼?” 那鵝蛋臉看上去是為首的,便當(dāng)先道:“我叫文秀,她叫文娟,以前是三爺跟前聽用的?!彼Z聲嬌柔、態(tài)度溫婉,極易予人好感。 涉江的眼神閃了閃,手里已經(jīng)遞過去兩個一等的賞封兒,含笑道:“原來是文秀meimei與文娟meimei,有禮了。” 她二人接了賞封,又向傅珺謝了賞,倒也沒多耽擱,十分自覺地退了出去。 傅珺放松了下來,便由涉江服侍著卸去沉重的鳳冠,又將更加沉重的吉服也脫了,只穿著中衣坐在鏡前卸妝。沈mama便柔聲道:“方才扇子沒落地,不算不吉,娘娘千萬莫要當(dāng)了真?!?/br> 傅珺早忘了這事兒了,此時便笑道:“不過是熊……小孩子胡鬧罷了,我不會計較的?!?/br> 涉江其實對此亦很是不滿,尤其是吳氏當(dāng)時的態(tài)度,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只是今天乃是大喜的日子,這些事不好多提,于是她便也笑道:“娘娘就是個寬心的,這樣最好?!?/br> 傅珺折騰了半天,她這個身體原就比旁人弱些,此時便有些累了,涉江早吩咐人燒好了熱水,便服侍著傅珺略洗了洗,又抹上了謝亭送來的香體脂,換了一身與吉服同色的簡潔款新婦家居服,傅珺便歪在了/床/邊。 ☆、第585章 天色向晚,斜陽落滿窗前,暖風(fēng)自簾外掠進一陣又一陣的花香,傅珺的眼皮有些發(fā)沉,沈mama塞了個大迎枕,她便靠著打起盹兒來。 這一盹兒便到了夜幕初降,傅珺一覺醒來,覺得精神好多了,肚子倒有些餓。洞房里有現(xiàn)成的點心,傅珺睡眼惺忪地吃了兩塊梅花糕,正喝著溫溫的開水,忽聽外頭傳來了青蔓的聲音:“啟稟娘娘,楚刃來了,說是三爺使她來的,有要事回稟。” “叫她進來吧?!备惮B道,同時心中有些疑惑,這時候孟淵派楚刃過來傳什么話?有什么話過會他回來了親口說不是更好? 楚刃很快便進來了,她的臉色非常難看,一進屋便蹲身道:“屬下來得唐突了,郡主娘娘勿怪。方才趙統(tǒng)領(lǐng)帶來了皇上口諭,宣主子即刻進宮奏對,不得有誤。主子走得很急,來不及親口告訴娘娘,便派了屬下來傳話?!?/br> 傅珺一下子睡意全消。 趙戍疆如今任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管著大內(nèi)十二衛(wèi)禁軍,統(tǒng)御數(shù)千人,深得劉筠信任,可謂御前紅人。 他親自來宣旨叫孟淵進宮,且還是在婚禮當(dāng)天,難道西北有緊急軍情? 傅珺蹙眉思忖,復(fù)又暗自搖頭。 就算軍情再緊急,也斷無此時叫人進宮之理。這可是結(jié)婚啊,就算在君權(quán)至上的古代,婚喪嫁娶亦為大事,皇帝在這種時候把人叫進宮,以傅珺所知,那真是前所未聞。 傅珺沉吟了片刻,便問楚刃:“趙統(tǒng)領(lǐng)宣旨之時你可在旁?” 楚刃點頭道:“屬下在?!?/br> 傅珺便問:“你看他神情如何?有沒有顯得很焦急或是很緊張?說話語氣又是如何?” 楚刃想了一會,道:“他倒沒有緊張,也沒顯得多急,只說要主子立刻進宮,不許耽擱。至于說話的語氣么,嗯,屬下覺得他很兇。好像主子若是耽誤一會他就要動手似的,哦對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五十龍禁衛(wèi)。” 傅珺的臉色有點發(fā)黑。 這不是傳旨。這絕對是抓人,五十龍禁衛(wèi)加一個武功高強的趙戍疆,孟淵只怕一秒鐘耽擱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不明白劉筠宣孟淵進宮原因何在,但看這個架勢,最多是軍情出了問題。若真是謀逆什么的,至少還要有個差不多級別的文官跟著來宣旨才是。 雖是如此安慰自己,傅珺到底還是有些憂心。 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非要讓新郎倌兒扔下這幾十桌客人以及新娘子,跑進宮里匯報軍情。劉筠這又是打得什么算盤? 此時,跪在承明殿里的孟淵卻不似傅珺這般莫名。 他很清楚劉筠為什么在大婚當(dāng)天宣他進宮,在見到劉筠那張幾無表情的臉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劉筠的目的。 這是他以天子之威對孟淵小懲大戒。 說到底,孟淵背地里與太后聯(lián)手,突頒懿旨賜婚。讓劉筠自感失了顏面。他的用意說白了就是:你敢搶我看上的女人,我就讓你沒法洞房。 這樣一想,孟淵又覺得十分可笑。他再沒想到,當(dāng)今圣上、九五至尊,竟會用如此促狹的法子給臣子難堪。 然而,雖心下無比明了,孟淵卻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劉筠是以西北軍情告急為由,急召孟淵進宮的。 這個理由光明正大,便是陳太后在此也沒法說什么。婦人不得/干/政,此乃大漢朝祖制。劉筠行使的乃是天子當(dāng)政的權(quán)力。別說太后了,就算是閣老來了也挑不出他什么錯兒來,祖制里并沒規(guī)定天子不可宣新婚的臣子進宮,更沒規(guī)定不許/干/擾臣子洞房。 此時此刻??粗蛟诘厣先酝α⑷缢傻拿蠝Y,劉筠心中集結(jié)多/日/的郁氣,終于稍有緩解。 “契汗動作頻仍,西北軍情緊急,孟將軍,你看朕要不要把你這‘疤臉煞神’派過去壓一壓?”他開口說道。平淡的話語聲在大殿中緩緩回蕩,“朕覺得半年足夠了。半年時間,以孟將軍之威,定能讓契汗人老實上一段日子?!眲Ⅲ薜恼Z氣不緊不慢,人卻已舒服地靠坐在了龍椅上,撫著桌上的一方黃玉龍鎮(zhèn)紙,滿臉的愜意。 太后娘娘他治不了,那個小姑娘他更不舍得下狠手去治,眼前這人他卻有得是辦法治他。 孟淵的臉已是黑如鍋底。 半年?他還沒洞房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