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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立刻彎著腰退到了亭子外頭。 顧mama便上前一步,湊在傅珈耳邊輕聲道:“太太還請安心,有珊瑚在,事情必妥當(dāng)?shù)?。太太倒要?dú)g喜些才是,免得叫夫人瞧出端倪來。” “我自知曉的?!备电斓恼Z氣有些煩躁,揪著手里的帕子,眉頭越蹙越緊,“我就是煩心得很。這一起一起的沒個(gè)完,何時(shí)才是個(gè)頭兒?偏我這肚子又總沒動靜,我真是……”說到這里,她的聲音里便有了一絲哽咽:“mama也瞧見了,那幾個(gè)賤蹄子哪一日不來戳我的心窩子?偏我們爺還向著她們,總說我脾氣不好。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一面說著,一面終是落下淚來,忙用帕子按住眼角,心中一時(shí)無比氣苦。 顧mama自是知道傅珈的心病。 她這是心高氣傲慣了,在平南侯府眾星捧月一般,如今嫁了人,這才知曉她這身份并不算什么,韓家對平南侯府的敬重,多半還是瞧在三房的份上。 心里暗嘆一聲,顧mama上前兩步,柔聲道:“太太可別這么傷心,誰家里也都是這些事兒。這男人家就是愛個(gè)新鮮。顏色好的他們自是喜歡著,也不過三年五載罷了,太太若一/門/心/思盯在這上頭,那才是跟自己過不去呢。您是正房大太太。何必與那些貓兒狗兒一般見識?快別哭了,若叫人瞧見了可不好?!?/br> 傅珈如何不知這是在別人的府上,只是她這心里實(shí)在是堵得厲害,眼見得此處四下無人,索性便發(fā)泄出來。恨聲道:“讓人瞧見就瞧見,他們韓家做得,偏我還說不得不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那賤蹄子又算什么阿物兒。”說著她心下又是一陣氣苦,復(fù)又落下淚來,哽咽道:“打量著我不知道,悄沒聲兒地便懷上了,這是欺我這個(gè)主母不受寵。但凡我們爺是個(gè)有分寸的,我又何至于如此?如今倒好,有理也要成沒理。還要背著人?!?/br> 顧mama被她這話嚇得魂飛魄散,一迭聲地道:“太太小聲兒些,這些話若叫人聽去了可不得了。” 傅珈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莽撞了,便此收了聲,只用帕子拭淚。 顧mama卻是一身冷汗都要嚇出來了,又見傅珈哭得可憐,她心下也是疼的,便壓低了聲音勸慰道:“太太但放寬心,今兒這事絕不會落下首尾來,老奴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太太只管等著便是。再者說,這些事情原就不需太太勞神,都是奴婢們的事兒,太太只管安心吃酒看戲便是?!?/br> 她這話說得熨貼。傅珈心里好受了些,沒多久終是收了淚,顧mama便叫了那丫鬟過來,取出靶鏡與香米分,在傅珈臉上涂抹一番,遮住了淚痕。只是她此刻臉色終究有些不好。顧mama便也沒催她回去,而是陪她在亭子里歇著。 傅珈坐了一會,便向顧mama道:“還好有mama在此陪著,我才好了些?!?/br> 顧mama笑道:“這是老奴的本分,老奴只愿太太好好的才好?!?/br> 傅珈面上露出個(gè)笑來,便又道:“方才在畫舫那里,您究竟看見了誰?我瞧著您像是有話說似的?!?/br> 聞聽此言,顧mama的神情便有些遲疑起來,道:“也沒誰,就是覺著,郡主娘娘身邊的一個(gè)丫鬟,老奴像是在外書房那里見過?!?/br> 傅珈不以為意地道:“我還當(dāng)是什么人呢,原來是個(gè)丫鬟。四meimei往昔就愛去三叔父的外書房,有丫鬟走動也沒什么的?!?/br> 顧mama沒說話,眉頭卻又蹙了起來。 她可不是在傅庚的外書房遇見那個(gè)丫鬟的,只是那已經(jīng)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她又只看見了一個(gè)背影,且因她時(shí)常外出辦事,傅珺身邊的丫鬟她并不熟。 不過,這也終究不是什么大事,顧mama也只是想過便罷了。待傅珈的面色恢復(fù)了些,主仆幾個(gè)便出了亭子,自去了前頭。 前頭已經(jīng)快要開席了,她們回去的時(shí)機(jī)倒是剛好。 韓夫人見傅珈過來了,便趁著無人悄聲問:“可與郡主娘娘說上話兒了?” 傅珈便拿帕子掩了口,輕聲道:“四meimei身邊好些人,媳婦不好開口,待開了戲媳婦再去尋她說話兒?!?/br> 韓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眉間卻終是隱著幾分不喜。 韓家也算百年世族,老封君謝老夫人乃是謝氏嫡支,韓夫人的娘家亦是江南小有名氣的清流世家,她一向自詡身份高貴,可惜嫡長子韓嬴卻娶了傅珈。 傅珈出身勛貴,在韓夫人眼中,世族與勛貴直有云泥之別,她便總覺得這房媳婦有些行止不妥,她也不大看得上眼。 她一面想著,一面又淡淡地掃了一眼傅珈,面上并無表情。 傅珈微微垂首,臉卻在瞬間漲得通紅。 她頂討厭韓夫人用這種眼神看她,那種居高臨下的輕視目光,實(shí)在叫人難以忍受。 “太太,您的帕子?!鳖檓ama適時(shí)地湊了過去,假借遞帕子,向傅珈使了個(gè)眼色。 傅珈長吸了口氣,接過帕子,再抬起頭來時(shí),她的神色已然恢復(fù)了正常。 此時(shí),裴老夫人、威北侯夫人并鎮(zhèn)東侯夫人等皆已入了座。幾位最高級別的貴婦入席,酒宴便正式開始了。眾女眷坐在花廳里,一面品嘗美酒佳饌,一面輕聲交談。 酒至半酣,花廳里笑語漸喧,吳氏便借著酒蓋了臉,硬拉了吳晚出來,嚷嚷著叫她即席賦詩一首。 裴老夫人的雙眉便有些往下壓。 ☆、第628章 吳氏此舉自是有欠妥當(dāng),不過,這到底這是女眷席上,又是壽酒,吳氏所為倒也不算太出格兒。 裴老夫人壓下的眉峰只停了一瞬,便又笑著與威北侯夫人說話,并未多管。 見裴老夫人沒說什么,吳氏越發(fā)得意起來,自覺她這是做了件給國公府長臉的事兒,便一個(gè)勁兒地?cái)x掇吳晚。 吳晚明顯是有備而來的。此時(shí)雖飛紅了臉蛋兒,態(tài)度倒是落落大方,也沒多推諉,很快便口占七絕一首,立意無非是華宴壽誕、吉祥歡喜罷了,用詞卻頗為精妙,贏得了滿堂彩聲。 自她起了頭兒,便又相繼有閨閣女兒即席表演才藝,或詩或畫,倒也有趣。 傅珺身為人婦,這種出風(fēng)頭的場合自然輪不著她了,謝亭卻是跑不掉的,這位白石書院青榜頭名風(fēng)頭正勁,很快便被人點(diǎn)了名。 謝亭未作忸怩,即席吟了一首樂府短歌,此詩一出,立刻便將吳晚的詩給比了下去。 謝亭所作短歌無論立意還是用字,皆顯示出了謝氏家族深厚的底蘊(yùn),堪稱壓軸之作。裴老夫人當(dāng)即便笑著贊好,給了彩頭,威北侯夫人等亦添了不少,謝亭便成為了這場閨秀比試的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