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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蕭悟越聽越覺得納悶,外祖父才說的,鄰居裴府的主人家裴敦復(fù)如今還在淄川任職太守,這院中哪里還能有突然冒出個男主人出來? 更何況,聽那些婢女、仆從們手足無措的動靜,也能猜到,這人應(yīng)該并不經(jīng)常在隔壁裴府借酒生事才對,要不然,那些婢女、仆從想必早就有了合適應(yīng)對之策…… 喝多了酒鬧事的人還在罵罵咧咧的念叨,蕭悟仔細(xì)的辨別著那些含糊不清的醉話,好在不多時(shí),突然有一個年紀(jì)長些、也能指揮得動在場那些婢女普通的聲音響起:“還不快將柳郎君扶進(jìn)來?!?/br> “柳郎君”,蕭悟輕輕的記下了這么一個名字,心中更覺好奇,只不過,就這么一點(diǎn)線索,顯然無法得出那人的具體身份。 至于讓蕭悟趴墻頭卻看一眼,便是心中再怎么好奇,這也是在外祖父裴耀卿家,尤其隔壁也是聞喜裴氏,這要是被人抓個正著,也實(shí)在是太過尷尬,蕭悟索性一早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道能拿得住主意的聲音一聲令下,那些婢女仆從自然紛紛照辦,一時(shí)之間,倒是全然沒有了剛剛手足無措的模樣。 在場的眾人心知肚明,和喝醉了的人本身也講不了道理,再加上,此地的主人家其實(shí)并不在,自然便有婢女和仆從連拉帶拽的將這位“柳郎君”往客房里帶去。 蕭悟本來以為就聽到這么一丁點(diǎn)熱鬧了,哪成想,那個剛剛一直說話并不清楚的醉酒柳郎君突然又繼續(xù)開口,且聲調(diào)高了、哪怕吞吞吐吐的,話語的內(nèi)容也確實(shí)是能勉強(qiáng)辨別出來了,念叨道:“裴郎呢,我找裴郎……” “我家郎君如今還在淄川呢!”那個說話靠譜的人的聲音也稍稍近了些,耐著性子回答之后,又朝著兩邊的婢女、仆從們使了個眼色,淡定道:“快將柳兵曹扶進(jìn)去,讓廚房趕緊煮些醒酒湯來?!?/br> 蕭悟頓時(shí)眼前一亮,雖然他如今年紀(jì)尚輕,并未入仕,對如今朝中的官員也不太熟悉,自然并不知曉,這位柳郎君是誰,可是,已經(jīng)有了姓氏和官職,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便完全不是問題了,等他待會兒溜回去,不管是問外祖父裴耀卿還是兄長蕭恒都可以。 打定主意的蕭悟繼續(xù)聽著隔壁家的熱鬧,只打算等他們將這位喝醉了的“柳郎君”送到了客房里之后,他也就順勢悄無聲息的走了。 結(jié)果,等到蕭悟都已經(jīng)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不遠(yuǎn)處,一墻之隔的偏院中,剛剛那個酒醉又用怨憤的聲音咒罵道:“杜老匹夫……” 蕭悟的心中一陣,忍不住的猜測,這可是在長安城中,剛剛那人罵的,莫非是京兆杜氏? “還不快將人送到客房里!”剛剛那個一直不慌不忙的年長的聲音也突然拔高,有些不悅的命令道。 蕭悟一直等到隔壁鄰居裴氏再無旁的聲息之后,才悄悄的回到了裴耀卿處,看到外祖父坐在那里一臉無奈的模樣,蕭悟連忙“嘿嘿”討好的笑了兩聲,直接坐在了外祖父的另一邊,壓著聲音,完全是一副分享秘密的模樣,和兩人嘀嘀咕咕的說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有個一個喝酒喝多了的人。我剛剛聽他們說話的時(shí)候,就提到了一個柳郎君,想來便是那個醉酒之人了,對了,那個柳郎君乃是兵曹,外祖父、三郎,你們可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不?” 裴耀卿略微遲疑了一瞬,蕭恒卻是不答反問,直接沖著自己的弟弟蕭悟挑眉,道:“你溜過去了這么久,就聽過來了兩句話嗎,就這些了?” “……”蕭悟嘴角抽了抽,然后才道:“那人喝醉了,說話不清楚。對了,還有,我還聽那位柳郎君罵了一句,‘杜老匹夫’,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兆杜氏的人?!?/br> 第98章 裴耀卿坐在那里, 聽了蕭悟的話,略為一想, 便回答道:“柳郎君……兵曹?那便是了左驍衛(wèi)兵曹柳勣了?!?/br> 這話一出, 因?yàn)樽约簃eimei的緣故,前段時(shí)間對東宮格外關(guān)注的蕭恒倒是瞬間想起一件事來,也輕聲道:“左驍衛(wèi)兵曹的話, 我倒是聽人說起過柳勣這個人,他的岳父乃是東宮屬官,現(xiàn)任贊善大夫杜有鄰。杜有鄰生有兩女,長女為柳勣之妻,次女則是被太子納為了良娣?!?/br> 裴耀卿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三郎說的不錯,正是如此?!?/br> 蕭悟卻是立時(shí)睜大了眼睛, 不掩驚奇道:“太子良娣?” --太子妃韋氏剛剛和太子李亨離婚, 而后削發(fā)為尼出家,換言之,東宮如今其實(shí)是沒有了女主人的狀態(tài)。至于太子良娣,在東宮之中, 卻是僅次于太子妃的位分…… 蕭恒自言自語一般,極其聲音輕微的低笑了一句道:“也是奇了怪了, 怎么今天這樁事竟然又和東宮有關(guān)?!?/br> 他的聲音太過小聲, 不管是外祖父裴耀卿還是弟弟蕭悟,其實(shí)都沒聽太清楚,只不過, 蕭恒的面上還帶著從容的微笑,兩人便只當(dāng)是他隨便小聲念叨了一句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話語罷了。 蕭悟沒一直沒怎么想過東宮的事情,注意力更多的還是放在了喝醉酒后剛剛還在叫罵的柳勣本人身上,稍微一琢磨過勁兒來,便忍不住驚奇的說道:“咦……那左驍衛(wèi)兵曹柳勣剛剛是在叫罵姓杜的老匹夫,他的岳家便是杜姓啊,這也是巧了?!?/br> 裴耀卿:“……” 一時(shí)之間,祖孫三人臉上的表情多少都有點(diǎn)微妙。 若說柳勣罵的是別的姓杜的,倒是也有可能,畢竟,長安城中,京兆杜氏也是有名望的豪門大族,嫡系旁系加起來的人員絕對稱得上是眾多。 只不過,在明知道岳家就是杜姓的情況下,柳勣喝醉了不曾回家,反而是直接就奔著并不曾在家的好友淄川太守裴敦復(fù)的住處來了,而且,看鄰居裴氏家中的管事、婢女和仆從的一眾反應(yīng),以及柳勣熟門熟路的動作,也能猜到,他肯定是??土?。 如此一來,這么一聯(lián)想的話,實(shí)在是很難讓人能替柳勣開脫下去。 最終,裴耀卿也只是微微斂了面上含笑的神色,對兩個外孫輕聲叮囑道:“此時(shí)勿要外傳,說不定還有什么變故,你們二人心知肚明,只做不知便是了?!?/br> 蕭恒和蕭悟同時(shí)點(diǎn)了點(diǎn)頭,立即應(yīng)了下來。 裴耀卿這才輕輕的舒了口氣,看了一眼鄰居裴敦復(fù)家的院落方向,眉心的皺紋瞬間變得更深。 · 雖然恰好撞到了這么一出小小意外,然而,不管是裴耀卿還是蕭家兄弟兩個,顯然誰也沒有將其當(dāng)做談資的打算。 只不過,他們?nèi)诉€只當(dāng)是柳勣純粹是喝多了醉酒之后失了神志,便自顧自的在胡言亂語,哪曾想到,柳勣卻是根本不甘于此。 不曾回家的柳勣住在裴敦復(fù)的家中,醉酒醒來之后,想起岳父杜有鄰到了自己家中,依然仗著長輩身份,在眾多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