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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說話,我要吃小方糕。” 沈約與崔蓬在一邊坐著,崔蓬正在欣賞霍家的收藏,霍韜花廳的桌上擺著一本,崔蓬拿起來看,后頭有人道:“崔公子初來乍到,想不到還能看懂我大明朝的文字?” 崔蓬扭頭,唐縱望著她,唐大都督笑嘻嘻的,“沒什么,許是崔公子家學(xué)淵源,合理,合理。” 崔蓬垂著眼眸,心道,這中軍大都督好難纏,不如跟霍韜告?zhèn)€別,下次再來好了。 不想霍韜張羅得起勁兒,他從外頭進(jìn)來,嘴里道:“廚子都找來了,包辦是正宗朝鮮飯食,若是還有偏差,他那店也別開了。” 唐縱笑瞇瞇的,“咱們誰都沒去過朝鮮國,正宗不正宗誰知道,除了崔公子?!?/br> 崔蓬也是笑,沒有答話。她怕那位中都督一時(shí)興起,叫她教他們說朝鮮話就不好了。 所幸唐縱也沒提這要求,他好像對(duì)學(xué)甚么勞什子朝鮮話也沒甚么興趣?;繇w是最會(huì)玩的,見大家都無所事事,便提出要摸牌,霍鎮(zhèn)國公說:“我前些日子新弄來一副骨牌,和田玉做的,今日讓唐大都督開封,帶著咱們賞玩賞玩?” “哧哧”,唐縱被霍韜言語逗得發(fā)笑,便順接道:“那就來吧?!?/br> 摸牌,摸骨牌,其實(shí)崔蓬不太行,過去在衛(wèi)所的時(shí)候,劉若誠和米千里都是骨牌高手,尤其是劉若誠,不知道他是不是秦樓楚館混久了,吃喝嫖賭無一不精。 霍韜令人將骨牌拿出來,唐縱先坐下了,舒芬在他左手邊坐下了,舒芬是唐縱的上家,唐縱心中好笑,舒芬心道,平日壓不著你,這牌桌上能壓你一籌也是好的。 接著就沒人坐了,唐大都督望著崔蓬,“怎么,崔公子還怕本督吃了你不成?” 崔蓬道:“我不擅牌,不如請(qǐng)沈大人頂替吧?” “哼”,唐縱冷不丁看沈約一眼,說:“崔公子恐怕還不知道本督和沈大人的關(guān)系,沈大人是本督妹婿,我們這邊有這樣的講究和規(guī)矩,本家人不上一個(gè)牌桌?!?/br> 霍韜邊扯崔蓬邊笑,“對(duì),本家人不上一個(gè)牌桌,來,崔公子,大都督,霍某人陪你們打三圈?!?/br> 于是崔蓬在唐縱右側(cè)坐了,她是唐縱的下家,霍韜則在唐縱的對(duì)面兒坐下了。 “碰、吃”,唐縱又碰又吃,簡直叫舒芬摸不著牌,舒芬在唐縱上家坐著,簡直比坐在他下家還要難受。唐縱抿著嘴唇笑,“舒大學(xué)士千萬不要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咱們可都活得好好的,舒大學(xué)士千萬別哭出來了?!?/br> 唐縱右手上戴著兩枚戒指,一枚藍(lán)寶石,一枚波斯火鉆,霍韜笑,“保不齊是大都督的戒指晃花了舒大人的眼,這會(huì)子連牌都瞧不清了。” 唐縱許是作弄舒芬作弄夠了,舒芬終于開始摸牌,兩圈下來,舒芬就開始贏錢。 崔蓬牌技不行,沈約在旁邊看著,有好幾次,崔蓬將已經(jīng)自摸胡了的牌面又給打缺,沈約抿著嘴,唐縱一眼瞟過來,“怎么,沈大人很想以身代勞?” “咳、咳”,崔蓬連咳了兩聲,霍韜道:“崔公子身體不好,不如還是沈大人來替一局?” 唐縱不說話,舒芬道:“替吧替吧,反正我今日手氣好,誰來我都不怕?!?/br> 沈約站起來,準(zhǔn)備替下崔蓬的位置,崔蓬卻看沈約,說:“無妨,幾位大人玩的高興,崔某也高興?!?/br> 牌下三圈下來,崔蓬已經(jīng)輸了快三千兩銀子,唐縱和舒芬兩人贏錢,霍韜持平,崔蓬的錢大多數(shù)都落進(jìn)了唐縱的口袋。 下人過來通知,說馬上可以開飯,霍韜道:“最后一圈了,咱們最后一圈,打完吃飯。” 唐大都督一手摸牌,一面?zhèn)饶槪疤颇橙私裉熳尨薰悠瀑M(fèi)了,真是不好意思。” 崔蓬只是笑,舒芬在一邊說:“大都督怕崔公子給不起錢?大都督瞧見崔公子頭上的那根發(fā)簪沒有,白玉風(fēng)鳥海棠簪,徽宗時(shí)期的東西,值錢著呢!我看今天唐大都督想把崔公子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光,得加大籌碼了。” “哦?”唐縱笑嘻嘻朝崔蓬望過來,“其實(shí)唐某人最想是把霍國公爺?shù)募耶a(chǎn)都掏光,但霍國公爺?shù)募耶a(chǎn)好像海水一樣多,實(shí)在是掏不光,唐某只好小人一回,轉(zhuǎn)而把崔公子身上的財(cái)物掏光,也算今天唐某小發(fā)一筆橫財(cái)了?!?/br> 崔蓬望向唐縱,唐縱也正看著她,兩人眼神一接觸,崔蓬就知道,這位中軍大都督不是開玩笑的。 霍韜道:“大都督,那個(gè)......” 唐縱擺手,說:“這一局不如就賭我和崔公子誰先胡牌,輸?shù)娜肆粝乱粯訓(xùn)|西。崔公子,你看如何?” 崔蓬自覺唐縱在設(shè)圈套套她,但她躲不掉,也不能躲。崔家的三少爺笑了笑,“全憑大都督做主,不知大都督瞧上了崔某人身上的甚么東西?” 唐縱指著崔蓬頭上束發(fā)的玉簪,“就這個(gè)甚么白玉風(fēng)鳥海棠簪,徽宗用過的這個(gè)。哎,崔公子別介意,唐某是個(gè)粗人,說錯(cuò)了也別見怪。” 唐縱正在和崔蓬饒圈圈,此刻霍韜站起來,他對(duì)沈約說:“我去廚房看一眼,沈大人來替我一局?!?/br> 話說到重要關(guān)頭,霍韜不知跑哪兒去了,沈約在崔蓬下首坐下了,崔蓬說:“大都督瞧上了崔某人的簪子,那又不知大都督準(zhǔn)備留下甚么東西作為籌碼?” 唐縱的手伸出來,“這枚戒指上的火鉆是從波斯......” 崔蓬搖頭,她笑,“大都督說笑話了,別說甚么波斯高麗,這輩子咱們有緣,下輩子就是您生在波斯,我生在高麗,咱們漂洋過海渡零丁洋,也不一定能見到彼此。既然今天相見,我留下根簪子,那不如大都督把您的腰帶留下,咱們也算是扯平了?!?/br> 舒芬先是咧嘴,后頭笑出來,然后捶著桌子爆笑不停,“好呀,好呀,嘖嘖,崔公子真是有眼光,唐大都督的這組腰帶來頭可大了,這是咱們唐大都督打女真的時(shí)候,女真部落獻(xiàn)給他的東西,你瞧上頭的珍珠,是不是比東海龍王頭上的珠子還大。好,好,好,崔公子有眼光,真是有眼光!” 舒芬拍手大笑,唐縱不說話,他看著崔蓬,心道,真是一點(diǎn)不吃虧的人,我要你一根簪子,你就要我的腰帶,我要是真將腰帶給了你,我日后如何做人? 崔蓬才不管他唐縱日后如何做人,崔蓬心想:你叫我不好過,我就把你的褲腰帶給你扒下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