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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往她面上親,徐樂樂笑,用帕子隔開了貝兆楹的嘴,將他往三樓廂房里引。 姑娘們都在房間里洗漱,還要接客,有的房間味道很重,徐樂樂敲一間門,她用帕子堵住鼻子,“搞甚么名堂,沒倒夜壺嗎,臭得很!” 里頭沒人說話,徐樂樂敲了兩下,還是沒人說話,她一手推開房門,原來是那姑娘病了,正躺在床上嘔酸水呢?!盎逇猓 毙鞓窐费谏祥T,喊了一個丫頭,“米蓮,去請個大夫,給她看看,甚么毛病,有病就治,沒病給我接著起來接客,別躺在床上挺尸。” 徐樂樂丟了點銀錢出去,那個叫米蓮的丫頭連忙去了。 貝兆楹攬著徐樂樂的腰上了三樓,許是被剛剛的插曲岔了心情,貝兆楹也不要親嘴了,他在桌邊坐了,徐樂樂去泡茶,問:“怎么不開心呢,遇見壞事了?” “你說戚英姿到底死了沒有?” “戚英姿?”徐樂樂低頭泡茶,她有點想不起來戚英姿的長相了,多年前她在她的屋子里見過那個姓戚的女將軍一回,但那時候是正午,太陽很烈,陽光打在戚英姿的臉上,她覺得晃眼,便沒看清。 她依稀記得戚英姿的頭發(fā)很長,又黑又長,用根布條綁著,她的眼睛很大,她的鼻子也長得好,看起來很精神,唯一不足的是,皮膚好像不夠白皙,人也缺了點女人味。 銅壺中的水滋滋作響,徐樂樂用濕布包了手柄,給貝兆楹泡茶,“怎么的了,怎么突然說起她?” 貝兆楹偏著頭,手在額間撓了撓,“沒什么,你同沈約沈大人關系好,就沒聽他說點甚么?” 徐樂樂垂了臉面,心道,原來是為這一樁,繞這么個彎子,弄了半天是要問沈約。 徐樂樂其實不太想和貝兆楹談沈約,她覺得沈約是個干凈的人,而她在最干凈的時候把身體給了沈約,沈約也在最干凈的時候把身體給了自己,徐樂樂這種再也不干凈的人生,她如何不想把她的最干凈和沈約的最干凈藏在心底包裹起來。外人無法窺見,也無可窺見。 茶是柑橘,貝兆楹掀開蓋子抿了一口,伸手就將徐樂樂拉進自己懷里,“小壞蛋,菊花茶,說說,是不是又□□了?” 徐樂樂自嘉靖十年出道接客,她在煙波樓已有六年,這六年不說多么漫長,但把她磋磨成無波無瀾還是可以的。徐樂樂心想,如今的她,可不就是心如死灰。 貝兆楹不是甚么斯文男人,也不講調情前奏,他扯了褲子就要將徐樂樂丟上床,徐樂樂仰著身子,腦子放空,她一般不想去回憶自己有沒有甚么幸福的時刻,她覺得沒有,包括與沈約在一起。 是呀,包括沈約在內,因為她覺得沈約不愛她。 沈約很溫柔,在床下君子,在床上也很斯文,他不疾不徐,想做甚么都是徐徐圖之,徐樂樂回想,她與沈約的第一次簡直有點是在戀愛的感覺。 那時候很早了,在左呦昏倒在選秀臺上的第二夜,她就和沈約睡了。貝兆楹出了一萬八千兩銀子,買她一夜。 徐樂樂一直以為自己要陪的人是貝兆楹,誰知道最后進來的沈約,那個在臺下朝著她笑的年輕公子。當晚,徐樂樂也笑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沈約沒有經(jīng)驗。 徐樂樂自己也沒有經(jīng)驗,后來她和沈約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多,兩人抱在床上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不過從甚么時候開始,沈約就不太碰她了呢。 徐樂樂心想,約莫是在沈約大病一場之后,沈約病了二十多天,這二十多天里她沒見過他,等他病好的那天,貝兆楹約了沈大人在煙波樓喝酒,沈約來了。 徐樂樂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她燒了水給沈約沐浴,又在自己的雅間里熏了香,可沈約一進來,就在屏風后頭吐了。徐樂樂不知他為何嘔吐,她心想,約莫是他的病還沒好周全吧。 沈約在后頭吐的時候,外間又來了個女人,那女人高挑有氣度,那女人說了兩句話就走了,沈約追了出去,那時候徐樂樂就明白了,沈約的心走了,沈大人的心已經(jīng)不再屬于她了。 即使他們曾經(jīng)以最干凈的狀態(tài)相擁,即使他們擁抱的時候不雜他念,即使他們互相舐犢,即使他們最靠近過一塵不染的彼此。 都過去了!那來不及萌芽的愛,那還未消退的青春,那尚未演變成恨意的擁抱,通通都過去了。 沈約追了出去,徐樂樂沒有留,她不想挽留,也覺得不必挽留。 就在那個午后,戚英姿失蹤了,再然后,就聽說那個女將軍犯事了,被羈押在南都都察院。再然后徐樂樂與沈約見面,兩人在床間的魚水之歡直接就省了,兩人不再親熱,也不再擁抱。更多的時候,沈約在這里坐上小半個時辰,說上三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走了。 徐樂樂覺得心涼,不能否認的是,她曾經(jīng)對沈約懷有熱情,可沈約似乎將他的熱情轉移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如今那女人失蹤,生死不明,徐樂樂便心淡了。 戚英姿失蹤后,徐樂樂去看望過佘奶奶,她并不要沈約感激她,她只是想知道,那個牽走了她的沈大人的心的那個女將軍是個什么樣的人。 戚英姿是個很大度的人,這是徐樂樂自己分析出來的,就像戚英姿明明知道沈大人和自己的關系,但她甚么都沒說過,甚至從來沒有在背后議論過自己在煙波樓那不光彩的職業(yè)。 徐樂樂覺得,任何一個不在背后說別人壞話的女人都是很大度的人,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情敵。徐樂樂看了戚英姿居住的環(huán)境,很是簡陋,她們煙波樓里大丫鬟的環(huán)境都比這個朝廷五品游擊將軍的住處要體面得多。 徐樂樂不想再比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戚英姿和她完全是不一樣的人,兩人毫無可比性。當然,徐樂樂也不覺得自己輸了,畢竟她贏了沈約的曾經(jīng),贏了沈約在男女情.事上的第一次,這些對于她再也不復返的純粹與干凈中,彌足珍貴。 貝兆楹歇了火,穿上褲子準備收山,徐樂樂自床上坐起來,她拿一塊干凈的帕子擦了擦,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mama,mama,大夫來了,大夫說......” 徐樂樂慢悠悠擦干凈身子,又換了件干凈衣裳,才不徐不疾打開門,“怎么的,如何說?” 那個叫米蓮的丫鬟勾著頭,“玉兒姐不行了,她得了病,先前墮胎沒墮干凈,現(xiàn)在大夫說她下頭生了rou瘤,要給剜了才行?!?/br> 馬世遠咧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