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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營一個個清洗掉同門師兄師姐,在這個過程中又揭露了這幾個常年一起生活的人心里那些不為人知的情愫。每一個人的故事,皆短暫如曇花一現(xiàn),但都十足令人唏噓。 這樣用心刻畫每一個角色的群像式電影,便總有一個角色能觸動觀眾,引起共鳴,這也是影片設(shè)置的高超巧妙之處。 只是無論劇中多少風(fēng)花雪月青梅竹馬,俱都斷送在了徐舜禹劍下。 每殺一人,他擦干凈劍上的血,便又裝作混沌懵懂的模樣跟著剩下的同門弟子去吊唁亡人,但那些傷心難過卻不是裝的,所以等他最終明白過來時,便也活不下去了。 除卻中途兩人那一次不經(jīng)意的對視外,整個看電影的過程中代如亦和劉笑陽都沒有再做多的交流,一直到了電影謝幕,片尾曲響起。 跟電影的節(jié)奏一樣,先是大氣磅礴、帶著殺伐氣的厚重音樂,漸漸過渡到清揚哀婉的一支古風(fēng)歌曲。 歌曲前奏響起時,影院里的燈全都打亮了,座位上原本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艘呀?jīng)窸窸窣窣早就走光了,只有代如亦和劉笑陽還坐著沒動。 影院打掃衛(wèi)生的工作人員進來了,劉笑陽拿起手上的帽子又扣回了頭上。 代如亦余光里能看見他的動作。 坐在臺下,他就是劉笑陽,就在她身邊,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但在大熒幕上,他卻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劇本賦予他怎樣的角色,他就是角色本身。 正是因為他全情地代入了角色本身,代如亦才驚詫地發(fā)現(xiàn)——劇中徐舜禹最后擁抱小師姐時看她的眼神……跟劉笑陽遠遠凝望代如亦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在電視臺外的車站,他追出來那時候是這樣;在貝蒂莊園的馬場里,他在馬背上隔著柵欄看她時也是這樣;還有在茶山那晚他裹著毯子回頭時看見她…… 都是這樣的眼神。 面無表情,只有深沉的墨色在眼里翻涌,似哀似痛似驚似喜,復(fù)雜得叫人看不懂。 此時此刻,坐在空蕩蕩的電影院里,大熒幕已經(jīng)變成了暫時的靜止?fàn)顟B(tài),她忽然就明白了劉笑陽一直以來是在用什么樣的心情在看著她。 她自以為避開他才是對兩個人都好,但事與愿違,他們似乎都比她預(yù)想中要痛苦得多。 代如亦低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走吧?!?/br> “好?!眲⑿﹃栒f,“我送你回家?!?/br> 電影院在代如亦家到之前的西餐廳那條路上,離她家不遠,代如亦帶著路往前走,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他們停下來等紅燈,綠燈一亮劉笑陽往前邁開步子,竟然準(zhǔn)確無誤地找準(zhǔn)了方向。 過了十字路口還有一個三岔路口,劉笑陽還是輕車熟路地就走對了方向。 代如亦忍不住問他,“你走過這條路?” “嗯。”劉笑陽應(yīng)道,“來過一次。” 代如亦想了想道,“你今天從這邊過來我家的?” 劉笑陽說,“不是,是四五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在蘇州,正好到過這邊?!?/br> 四五年前走過一次的一段路,居然每個路口的方向都記得這么清晰。 代如亦有點不知道怎么評價,又道,“那你背臺詞需要多久?” “看一遍就行了,用不了多久。”劉笑陽輕描淡寫地說。 代如亦頓了頓道,“啊……這樣啊?!?/br> 劉笑陽看她有些接受不能的反應(yīng),又補充道,“研究劇本的時候一般還會再看一遍?!?/br> 代如亦總結(jié)道,“你做演員倒是比別人省事得多。” 連背臺詞的時間都省了。 劉笑陽笑了笑,“我不是很聰明的那種人,做一件事除了靠記憶力就只能花費時間?!?/br> 包括追著代如亦跑也是這樣。憑借記憶刻下她的模樣,無休無止地投入時間。 意有所指的話讓代如亦瞬間沉默了下來,劉笑陽也不再開腔,一前一后走到了代家門口。 代如亦拿出鑰匙開門,低聲道,“你回去吧。” 劉笑陽說,“好?!?/br> 話是這么說,人動也沒動一下。 鑰匙轉(zhuǎn)動了一圈門開了,代如亦推著門往前邁了一步,一抬眼就看見了在院子里打太極的代新醇。 她遲疑了片刻退了回去,側(cè)著頭報了一串?dāng)?shù)字。 劉笑陽愣了一秒就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三步并兩步走上前把她箍在了懷里。 猝不及防被他抱住,代如亦的下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手機號……微信號,都是這個?!?/br> 劉笑陽的頭埋在她肩上,帶著笑意的聲音沉沉道,“記住了?!?/br> 門還開著呢,待會兒得被她爸媽看見了。 代如亦還沒來得及推開劉笑陽,他就已經(jīng)松了手,笑了笑道,“進去吧?!?/br> “……嗯?!贝缫囝H為不自在地應(yīng)了一聲,進了家門。 門緩緩關(guān)上,劉笑陽的身影被隔在了門外,他那副如獲至寶的神情卻還在代如亦眼前不斷浮現(xiàn)。 她抬手把長發(fā)往耳后撥了撥,情不自禁也站在原地笑了笑。 那頭代新醇看她站著不動,喊道,“回來了?在門口傻站著做什么,過來!” 代如亦往院子里走了過去。 門外的劉笑陽自然也聽見了代新醇這句中氣十足的話,他掏出手機發(fā)了條微博,披著一身月色心情愉快地離開了。 代如亦搬了個椅子坐在院子里,沒有湊過去和代新醇一起打太極。 “怎么這么晚了還在打?”代如亦說。 看完電影回來,都快十點了,早就過了代新醇的晚鍛煉時間,按慣例他都是飯后再過半小時開始。 “等你。”代新醇道,“你媽在忙著備她明天的課,估計快睡了?!?/br> 話一說完他扯下脖子上的毛巾邊擦汗邊向代如亦走過去。 代如亦起身去屋內(nèi)又搬了個椅子出來,父女倆個坐下了,代如亦平靜道,“爸,你故意騙我?!?/br> 那種程度的誤導(dǎo),跟騙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代新醇沒否認,只道,“我讓你出去的時候你心里怎么想的?” “沒怎么想。”代如亦低聲道,“就是覺得什么都完了?!?/br> 代新醇笑了兩聲,又問她,“見到小劉的時候還這么想嗎?” 代如亦的思緒停滯了一瞬間。 不會啊……她當(dāng)然不可能還那么想。 代新醇拍了拍她的手臂,語重心長道,“現(xiàn)在想清楚了嗎?” 代如亦驀地抿唇一笑,“嗯?!?/br> 代新醇爽朗笑道,“那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了,爸媽也支持你們在一起?!?/br> 代如亦心中一暖,隨即奇道,“我媽還沒見過他吧?” 代新醇淡定道,“你媽她聽我的,我見過就行了?!?/br> 代如亦忍俊不禁,“霸權(quán)主義。” “什么霸權(quán)主義,這是夫妻間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