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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那些杏花,總能夠吸引蝴蝶。 羅花的胳膊不小心碰到桌角的圓珠筆,它墜落下去,然后一直滾,像命運的大手,滾動了許竹的腳邊。羅花看著他,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少年,有著復古的美。白襯衫總是被陽光照得發(fā)亮,那么柔軟,那么美好。 可是這張美好又冷冰冰的臉,唯獨對羅花溫柔地笑,仿佛外面的杏花飄到了這里,將少年的身影變得像年華一樣,溫柔,綿長,印在了羅花的眼里。 “羅花,給你?!?/br> 少年不僅知道了她的名字,還溫柔地伸手給她。這一瞬間,她可以看見劉雅那張漂亮的臉被陰影覆蓋了。 羅花害羞地接了過去。還是奇怪,按理來講,她每天沉默低頭不說話,待在教室也扮著透明人,甚至教室里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把自己圈住,脫離大眾。死氣沉沉的,別人也不想了解她。 就算名字寫在講臺的那個座位打印紙上,最后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別人也不會去注意,所以打掃衛(wèi)生時聽到同學說“那個”或者“你啊”,這樣的稱呼一點也不奇怪嘛。 可少年更是不像會知道自己名字的人,雖然他是那樣溫柔地讀出了她的名字。就好像……我一直都有在關(guān)注你……都有在看你,想你。 一直。 羅花的心臟像要長出了有毒的鮮艷的花朵。一直以為他不會看過來,一直以為趴在窗邊,然后偷偷用余光看他,就很滿足了。沒想到那么透明的自己,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還是看見塵埃起起落落地飛揚。 他愿意發(fā)現(xiàn)拼命藏起來的自己。 當然,這件事并沒有就這么結(jié)束了,放學的時候,羅花一直待在教室里,內(nèi)心的花朵好像要越開越多,越開越用力,當然,它帶著劇毒,尤其教室里除了她,還剩下一個人。 “你不回去嗎?”她小心翼翼地回頭問許竹。 那些漂亮的光芒,總是喜歡依附在他身上,他的臉被夕陽照得柔美溫暖,偏橙的光線,連同嘴唇都是橙色的。 “我想等你?!鄙倌甑穆曇舸判院寐?,羅花被這聲音弄得心血不足,就好像自己在幻想了什么,少年站在這里,也是幻想。 漂亮的光線,像蝴蝶一樣飄著。 她怔了怔,如果現(xiàn)在開口,少年就會不見了吧?然而少年不但沒有不見,還走向她的身邊?!拔覀兛梢曰厝幔俊?/br> 羅花的嘴唇首先動了:“好啊?!倍X子一團糟。趨利避害,而她的身體正在不由自主地“趨利”吧。 少年漂亮的側(cè)臉,好像把光線盜了去。 所有的,都在他那張洋氣干凈的臉,靈氣舞動。是那么好看,是那么難以得到?!澳銥槭裁匆任遥俊绷_花還是開口了。 走在學校的小道上,一路樹葉好聽地“沙沙”響起,飄忽的光線像水一樣流過。也有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也在這小道上行走,卻沒有一個像羅花旁邊的這個少年那樣好看。 太過好看了,以致于會覺得不安全,會覺得他鐵石心腸,沒有感情。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少年緩緩開口。 “知道,許竹?!绷_花小心翼翼地讀出了名字。頭頂有鳥飛過,成雙成對的鳥,聽說這種鳥一旦有了伴侶,而另一半死了,自己也會跟著去。腦袋殘忍血腥地往石頭砸去,直到開花。 因為這種鳥,害怕孤獨,悲傷。它們的心臟卻那么小。 少年的眼睛流淌著平靜,總讓人覺得他對于一切都不重要,他是那么容易失去,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他,他是另人欲望膨脹的一方,自己卻悠然自得。 他的牙齒很白,開口道:“你可以叫我阿竹嗎?” 羅花一米七七的個子,突然覺得骨頭又拉長了一段,可以站得更遠更高,看到少年的劉海是西方人那樣有點卷曲。他的鼻子又高又挺,混血兒真的是占足了臉的優(yōu)勢。 “阿竹……” 羅花是這樣溫柔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在微風的帶動下,聲音又輕又軟,足夠飄在了許竹的心臟里。有多久沒有聽見過這稱呼了…… 血液,連同骨髓,都在悲傷起來。 羅花在燦爛的光線中,看到少年的眼睛溢出了悲傷,是那樣讓人心碎。他漂亮的臉被柔軟的光線包裹著,卻模糊了她的視線。 綠葉搖動,花朵漫不經(jīng)心地飄落。美好到過分悲傷。 隨后,少年將臉笑得發(fā)亮,他揚起嘴角,把悲傷的感官拍離了皮膚外。他的聲音是夏天的心跳,“你以后就這樣叫我吧?!?/br> “嗯。”羅花點點頭。 抬頭看天空,卻發(fā)現(xiàn)只有一只孤獨的飛鳥,在云層里迷失方向,發(fā)出從腹腔溢出來的悲傷鳴叫。 與漂亮的盛大的夏天,是那么不搭。 就如同漂亮的少年,站在自己的左邊,緊靠自己心臟的位置,而自己臉上的痘痘密密麻麻。他的干凈漂亮,被余暉照得閃閃發(fā)亮,與自己是那么不搭。 的確不搭。 …… …… ☆、顏值、4 04 那一天回去的時候,羅花順理成章地加了許竹為好友,許竹的微信頭像是他本人,半身照。穿著白襯衫,寬眼窩下是玻璃一樣剔透神秘的眼睛。光芒輕輕打在他的半邊臉上,而另一邊臉是薄薄的陰影。他的嘴唇也有光芒,他的眼睛被光芒埋入,像一朵花一樣的紋理。鼻子的光線有個高高的弧形。 他是那么好看,笑起來溫柔極了,究竟誰會讓他笑得如此溫柔呢?簡直不可思議,他的美,也是不可思議的一種。干凈、清新,任由青春像火焰一樣,吸引飛蛾。 羅花就是典型的例子。她就是奮不顧身的飛蛾,她要飛,她的翅膀就像骨髓一樣發(fā)疼,這是快樂的,又伴隨著疼痛,揉成心底的渴望。 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晚上許竹發(fā)來信息說明天去吃飯吧,她回了好啊,然后就在被窩里笑個不停,引得余小小的一句:“羅花,你發(fā)sao?。俊?/br> 早上的時候,她的確“sao”了起來,難得在衣服上下了功夫,選了漂亮的裙子,穿了漂亮的鞋子,頭發(fā)也梳理地非常柔順,當然,也想化妝,但她還是止住了,因為她怕化好妝后臉因為不適應,會突然癢起來,她一抓,就會鼓包,又紅又腫,這種情況她已經(jīng)試了很多次了。它的皮膚就是如此“喪心病狂”。 “羅花,你今天這么漂亮,是要去見男人???” 宿舍的一位短發(fā)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最后還是余小小緊盯羅花長痘的臉,接著往下移,漂亮的長腿,完美的身材,皮膚白皙,然后忽略這些,也忽略她的五官精致,只盯密密麻麻的痘痘臉看,挖苦說: “哎呀,我倒想看看喜歡羅花的男人長什么樣?是不是‘驚為天人’?”又是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