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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打在下巴與鎖骨的交叉處。 在夏天,幾乎聞不到花朵腐爛的氣味,那么那股臭得要死的從花芯爛掉的氣味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蔫掉的花瓣,變成淺淺的顏色,像被臭水溝浸泡。 她們的顏值戰(zhàn)爭,從來沒有結束的一天,而是更加泛濫。膨脹。源源不斷。 …… …… ☆、顏值、9 09 劉雅的身上總有好聞的大馬士革玫瑰的香味。她今天依舊是完美無瑕的妝容,韓式平眉,長睫毛,現在很流行的夏天眼影色“橘子汽水”,夸張的雙眼皮,由內漸外的咬唇妝。漂亮的大卷發(fā)形。 余小小盯著劉雅漂亮的臉,忍不住偷偷說:“切,她以為自己是韓劇的女主?。俊?/br> 尤其劉雅從她身上擦肩而過時,她旁邊的那個男生一臉著迷,沖她說:“劉雅真的是女神??!好漂亮!” 余小小滿不在乎地附和說:“是啊,漂亮, 就不知道選的是哪個項目……”等到男生疑惑地問:“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余小小才想起脫口而出的話。她淡然地笑笑:“沒什么,我夸她好看而已。” 然而,余小小的心里還是有腐爛到惡心的玫瑰,散發(fā)出惡臭難聞的氣味。余小小緊盯劉雅過分好看的臉,揚起嘴角。但內心有個聲音,在咬牙切齒,一臉猙獰。 ——得意個什么。不過是一身名牌,□□臉。 余小小美好純潔的笑容,在男生眼中看來一定是比中午十點的陽光還要燦爛,干凈,溫暖。多么美好的小女生,干凈得一塵不染。 而另一邊的羅花,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痘痘也照得發(fā)亮,沒有一個男生愿意多看幾眼,簡直影響心情。惡心??铸?。垃圾。 羅花不喜歡陽光燦爛的日子,羅花喜歡陰天,或者干脆下雨的時候,因為那時候的光線非常昏暗,臉上的痘痘也不容易看見,就算看見了也不會覺得很嚴重。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明亮的光線靠過來,羅花就覺得渾身疼。就好像,有人明目張膽地傷害自己。是的,她很自卑,都怪這痘痘。 直到過了幾天,羅花發(fā)現自己的痘痘消了好多,痘印的地方不再像以前那樣來來回回長,就那樣變成了正常的皮膚。有一些痘痘終于平下去了。 羅花在洗臉池的臺上,不敢相信地摸著自己有些平滑的臉,鏡中的自己勉強可以接受了。就連余小小也震驚地看著她的臉,然后聲音低低的,仿佛不滿意,“羅花你,痘痘少了啊?!?/br> 余小小繼續(xù)再盯著她的臉,仿佛多盯幾下,再用力多盯幾下,羅花的臉就會恢復成面目全非的模樣。丑點,再丑點。 “不知道,可能因為我戀愛了吧?!?/br> 直到羅花說出這樣的話,余小小才冷哼一聲。喲,有本事了,翅膀還硬了。了不起啊。臭不要臉。想要變鳳凰的山雞?!酢?。這些余小小都沒有說出口,只是笑嘻嘻地說:“那你可要小心點,痘痘是很容易復發(fā)的?!?/br> 陽光突然突破云層,用力打在兩個少女的身上,年輕的,有著青春的氣息,生長,不停地生長。就像地面的影子交叉、重疊,仿佛雙方的獠牙正抵在彼此的喉管上。 羅花走進教室的時候,許竹正在低頭看一本書,于是她沖他一聲溫柔的:“早啊,阿竹。”他抬起頭,漂亮的臉,“早啊?!?/br> 羅花一直在想他有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變化,不再紅腫得可怕,而是淡淡的,沒有惡心的膿?,F在她總算是可以直視他美好溫柔的目光了。 因為還早,教室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陽光將少年的側臉照得斑駁又漂亮,光線大范圍揉在他高挺的鼻尖、嘴唇,而下巴與耳朵的交界處有薄薄的陰影,仿佛使臉形更加瘦削、精致。 拉長的光線,持續(xù)綿長的光線,就像一條小河流在他們中間。少女喜歡窗外是盛大的夏天,杏樹開得枝頭滿是花??諝庵忻缘愕臍庀?。天空仿佛要使人窒息的碧藍,云朵厚實得幾乎要撞在一起。 寥寥無幾的飛鳥,大多是云雀,多了會覺得吵鬧、煩躁。它們孤孤單單地飛過,下地,再一頭往天空栽去。 羅花用手機在網絡上下載了一張照片,然后保存在一個備注為“我是你”的本地相冊里,打開看,是一個少女的寫真照片。漂亮又美好的臉,大大的眼睛,仿佛有靈氣,仿佛開花一樣的長睫毛。 模特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漂亮的長發(fā),高興又幸福的表情。 閃閃發(fā)亮的青春。 我是你。我渴望成為你。 但你的后果是愚蠢的,可憐的。 你是一只奮不顧身撲在火焰中,rou身劈啪作響而燃燒的卑微蛾子。 但我還是渴望成為你,有火焰來引誘你。 那么究竟痛苦多一點,還是快樂多一點呢? 羅花盯著照片里的人看,仿佛眼睛都要咬爛照片中少女漂亮的臉,多么年輕,美好。就在這個時候,余小小不知道什么時候探過頭來,還是以前那種口吻:“哎喲,羅花,瞧你嫉妒的…… “照片中的人美死你是不是?人家可是曾紅極一時的雜志模特,好像叫什么來著……對了,我記得了,向迷鹿。 “羅花你就嫉妒吧,你們倆長得不一樣,光盯著也撕不爛那臉,你也不會長出人家那么好看的臉?!?/br> 羅花把手機關掉,余小小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仿佛對比在她嘴里是要刺入羅花心臟的匕首。但羅花已經適應她這張臭嘴巴,她微笑而不言。你要我拿我怎么辦呢?我就是不生氣。 羅花還要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靠近許竹的座位,“阿竹,下課我們去買汽水吧。”故意笑,故意笑。故意甜甜地笑 余小小把臉咬成一大塊。一聲聲的“阿竹”,仿佛把神經元歸分好,然后根根剪掉,從控制疼痛感開始入手。 你為什么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靠近他呢? 就憑你那張密密麻麻的惡心臉?我哪一點會輸?我少了什么? 還是多了什么,是別人的,你正好偷來…… 余小小的心臟,聽清楚些,是釘子掉落的聲音,生銹的釘子重新鋒利起來。 外面是巨大的光線。美好又盛大的夏天。 滋滋生長。 某一天早上,羅花從床上爬起來,正在跟別人說話的余小小轉過頭看她,突然像膠水一樣視線粘在她的臉土,然后皺著眉頭極其夸張地“咦”了一聲,仿佛要上膛的子彈。 “余小小你什么表情?”羅花被她看得發(fā)毛,吼了一句,可余小小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直到別的室友也這樣盯著她看,提醒她:“羅花,你的臉……” “我的臉……怎么了?” 羅花突然才發(fā)現自己的臉跟平常有些不同,癢癢的,又干又緊繃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