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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立四野。 江面之上風(fēng)急浪涌。江岸之畔波蕩石漾。 江邊之人,發(fā)絲拂動,衣袂輕裊。 唯見行水之舟,牽心遠(yuǎn)去。 唯剩郁寒之水,憐身近伴。 “嘿,漂亮妞,站那么久不動一下,你不冷嗎?喂,喊你呢!靚妹?!?/br> 吳雪循聲轉(zhuǎn)頭望去,原來是離自己十來米遠(yuǎn)、正在玩樂的那幾位男女青年,三女二男。其中一名高個青年的目光正看向自己,他嘴上叼著支煙。其余幾個正撿拾著鵝卵石向江中扔去。 看見吳雪望向他們,五人互相嘀咕了幾句,一位女青年慢慢向吳雪走來。 女青年緩步走到離吳雪一兩米的距離站定,瞇縫著雙眼看向吳雪,寒風(fēng)正迎面拂掠著她。 吳雪揣度眼前個子比自己矮半頭的女子,最多二十歲,見她唇紅齒白皮膚細(xì)膩,長著張娃娃臉,十分甜美可愛。身上穿件連帽式淡黃色垂膝羽絨服,頭上籠著羽絨帽,兩縷長發(fā)從帽檐露出垂在胸前,裊然輕飄。 一只手揣在衣兜里的女孩,揚(yáng)著頭問吳雪,“喂,抽煙嗎?” 她的聲音清脆中又帶些醇味。 吳雪這才注意到,她垂在腿邊的左手,指間夾著支已快燃盡的香煙。 吳雪本想回答我不會抽煙,轉(zhuǎn)念一想:抽支煙也好,體會下是何種滋味,反正自己心煩意亂。她于是笑答:“那就給我一支吧?!?/br> 女孩左手抬起將指間煙支吸了一口,瞥視一眼手指一彈,煙頭遠(yuǎn)飛落地。隨后默默走到吳雪身邊,右手取出煙盒,舉到吳雪胸前抖晃兩下,雙眼靜靜看著吳雪戴著赭色皮質(zhì)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煙,唇角微開啞笑幾下,隨即自己也取出一支銜在唇間,口袋里摸出防風(fēng)打火機(jī),合攏雙手給吳雪點(diǎn)燃煙支,立即又點(diǎn)著自己唇上的煙,深吸一口后緩緩?fù)鲁鰺熿F。 吳雪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香煙,輕輕吸入一口,只覺辛辣刺喉不由咳嗽了幾聲,目光看向女孩,羞赧一笑。 女孩笑盈盈瞅著吳雪的囧態(tài),“第一次抽煙?這是外國煙,萬寶路,煙勁大著呢。你別往喉嚨里吸,抽不慣就扔了?!?/br> “嗯,就是厲害,嗓子都有些痛。” 吳雪垂下頭看著地面的碎石。 女孩笑了笑,用夾著煙的右手指了指四個同伴所在方向,“我們幾個都是打工的,在同一個廠上班。今天廠里停電,就約在一起出來耍,身上錢不多,就來這江邊瞎轉(zhuǎn)悠。看見你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江邊,又是打電話又是佇足沉思,擔(dān)心你想不開呢。要不過去跟我們一起玩會,散散心?” 吳雪微微笑了笑,“我沒事的,就是有些心煩,謝謝你關(guān)心?!?/br> “你把煙甩了吧?你拿著煙的姿勢就像捧著炸彈一樣,看得我直想笑。” 女孩輕輕晃動身體,輕踏雙腳,“還有你這個包包好大!幸虧你個頭高,要是我背著,非得壓成個駝背?!?/br> 她又沖著吳雪眨著眼睛問:“你這件毛領(lǐng)大衣很貴吧?看著真高級!” 吳雪不由彎唇一笑,隨手把香煙扔在腳下,瞅著仍在冒出縷縷青煙的煙頭,小聲地說:“我男朋友給我買的?!?/br> “是嗎?那你還站在這兒發(fā)什么呆!嗯,那我就回去啦?!?/br> 女孩本欲拔腳就走,又停下身,笑著說:“我叫邱燕,邱少云的邱,飛燕的燕。你的名字呢?” “我叫吳雪,口天吳,雪花的雪?!?/br> 吳雪腦筋一轉(zhuǎn),連忙續(xù)言:“邱燕,把你的手機(jī)號碼留給我吧?說不定以后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呢!我給你打過去,你別接,存起就行了。” 邱燕呡唇一笑,“不好意思,我還沒有手機(jī)。只不過,我可以把他的手機(jī)號碼告訴你,就是那位個頭稍高的男子,也就是剛才喊你的那位。他叫鄭智剛,他呀正在追求我呢!手機(jī)又貴又費(fèi)錢,有他當(dāng)冤大頭就行了。反正他的手機(jī)就相當(dāng)于是我的,打他的號碼,就可以找到我?!?/br> 吳雪暗思:這邱燕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很是聰明伶俐,或許以后對自己大有用處。她因此笑答:“行呀,你告訴我號碼,等會我就打過去?!?/br> 邱燕于是把號碼報給吳雪,然后對吳雪說聲,“再見?!?/br> 她隨即轉(zhuǎn)身走回去跟鄭智剛交談。 吳雪儲存好號碼和名字,見邱燕已經(jīng)回到四人那里,手上開始撥打鄭智剛手機(jī)號碼,隨后掛斷,又揮了揮手。見邱燕和鄭智剛搖臂回應(yīng),表示收到自己號碼。然后,她回身垂頭向前緩緩踱步。 天下地上,無緒的風(fēng)撩動無語的人。前時往后,無限的恨折磨無奈的心。 吳雪沉重的腳步悄然停下,憂郁的眸裝滿江水的寒,苦悶的腦胡思亂想:憑空飛來這場災(zāi)難,蒼天真是報應(yīng)不爽,我用此方害人,別人又用此法害我。如今知己已離,知心難棄,如何是好?但求佛祖保佑,讓我渡過此劫,否極泰來。否則必讓我自食其果,慘遭橫死。又想此人熟知我和子建脾性根底,會不會就是我二人交友圈中人物?不由更加憂心忡忡,只覺心寒神亂。轉(zhuǎn)念又思:這個家伙既然對自己早有企圖,必然會想方設(shè)法收集我和子建的情報,這并非難事,可能是自己憂慮過多,庸人自擾。 想罷,她悄然轉(zhuǎn)身向堤壩的石梯走去。踏上石梯數(shù)階,回轉(zhuǎn)身來面帶冷笑,倚著扶桿掃視江面??匆娺h(yuǎn)處的邱燕在向自己揮手,急忙拂手回應(yīng)。 少傾,吳雪從包內(nèi)取出手機(jī),撥通了方子建號碼,爾后說起話來,“子建,給我準(zhǔn)備好兩萬元現(xiàn)金,下午我親自到你辦事處去取……不干什么。就是老家有個親戚得了急病,需要住院治療,才打來的電話。你知道我那些親戚都挺窮的,我不幫忙誰幫呀!再說都要結(jié)婚了,這段時間我手頭不寬裕,你總得讓我留兩個零花錢吧……行,可以……嗯!五萬!不要那么多,兩萬就夠了。我警告你,你得自己去籌款,自力更生哈。不準(zhǔn)打我的招牌找你媽要錢,更不允許冒充我家人名義,去騙你mama的錢……我說了不允許就是不允許,堅決不允許!……準(zhǔn)兒媳婦也不行!就是叫你不要動歪腦筋…….這樣可以,婚禮后歸還,行,行呀……誒,子建,我先給你說明噢,我那位親戚未必會歸還全款,就是想還恐怕也還不起……哈哈,這還差不多,本來就是我說的算。下午三點(diǎn)我去你那里取錢……知道了,拜拜。” 吳雪放回手機(jī),臉上不由露出微笑,邊走邊輕聲嘮叨:“這個呆瓜,枉自讀了車般多的書本!虧他還是位堂堂名牌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不管用的總經(jīng)理,雷聲大,雨點(diǎn)小。位高嘛還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稱得上,權(quán)重這兩個字硬是不認(rèn)識他,真真是個繡花枕頭,空心蘿卜!兩萬元還那么多廢話,實(shí)在是讓人揪心。只不過腦筋倒是轉(zhuǎn)得快,小聰明不少。裝神唬人具備整套經(jīng)驗(yàn)……” 她的眼角瞅見不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