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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 零時十二下。 房內(nèi)只余下細微的呼吸聲。 倏忽,床腳旁的劇本一角憑空冒出一簇火苗,然后焰火變大逐漸吞噬掉了整個本子…… 僅余灰燼。 一切,無人知曉。 ……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從這里開始。 嗯,這真的不是娛樂圈文。 ☆、梅園驚夢1 “欸,你聽說了嗎,昨夜梅園里面發(fā)生了事兒?!?/br> “怎么了?” 清晨,正是大街小巷早起農(nóng)婦們買菜的時候,蹲守在菜市場巷口賣了十多年蝦干的胖嬸兒一邊招呼買菜的人一邊和幾個經(jīng)常光顧她的婦人閑聊:“我聽隔壁家挑柴老胡說的,說有個女孩夜里爬墻,從上面摔了下來。” “哎呦,還是個小孩子,可憐吶。”婦人露出不忍的表情。 “可不是,那墻十幾米高。估計是受不了里面,自個兒偷溜逃跑,一時緊張腳崴跌了……” 幾人不住搖頭。 “造孽呦,那里面的人干的是什么勾當呦……”老太太嘆息。 見此,一位比較年輕像是新婦的女人好奇詢問:“梅園的大名我很早之前就聽說過,里面不是唱戲的嗎,怎的難道還有什么隱情?” 幾位婦人聞言一打顫,甚為害怕望了那個方向一眼。低聲道:“你是剛來的吧?住在這兒附近沒有不知道這事的人……” 新婦應道:“是啊,前些天剛和夫家搬過來,慕名這兒的戲劇大班已久,正打算看最新的劇目呢。” “難怪,附近的都清楚那兒的底……夜里弄出的動靜,再怎么掩蓋也會有聲響……”“可不是嗎,他們干的事下了地獄可是要遭報應的……”正說著突然老太太眼尖瞥見那邊街道轉(zhuǎn)角來的男子,朝胖嬸兒擠眉弄眼。 胖嬸兒是個精明人,哪里悟不到。 轉(zhuǎn)首就看見不遠處男人腰上掛著的牌子。 立即閉上嘴巴。 幾人忽然間就不作聲,新婦正感到奇怪,就見她們匆匆扔下銅錢取走胖嬸兒兜籃里的魚,避之不及散開。 “他們這是?” 新婦人疑惑道。 胖嬸兒示意她噤聲。 腰際佩戴牌子的男人負手路過她們身旁,瞄了一眼隨即繼續(xù)朝那邊走去。 待那人背影完全不見后,胖嬸兒低語:“那是戲班子里的人?!?/br> 招惹不得啊。 她動作迅速收拾著空籃子,不忘回頭提醒:“姑娘,天兒不早了,早些回家吧?!?/br> “唉,如今各掃門前雪,世道亂,誰也救不了誰?!痹挳呉贿吿嶂@子一邊搖頭嘆息消失在轉(zhuǎn)角。 …… 醒來的時候入目便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天花板。 頂板低矮木質(zhì)變色,鼻間嗅到一股濃郁而怪怪的味道。她這是在哪兒?剛想翻身,一只稍瘦的手制住了她動作。 “阿心,你醒了?” 說話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郎,面容英秀,眼眸明亮。尤其望向她的眼神更是光彩奪目。 然而這么好看難以用詞匯來形容的少年卻穿著一件素色褂子。 袖口和邊緣的地方略顯寒摻的破舊。 最違和的地方便是少年郎的左臉有個明顯的紅印,但他一直有意側(cè)著臉不讓她看到。 “頭還痛嗎?” 頭? 厲安心扶住隱隱作痛的腦袋。 哦,她這是不小心睡到哪個劇組的道具床了嗎?尚未睡醒頭腦混沌中的少女想道。 不對啊,拍戲的話場務大哥一早就把她揪出去了?!澳恪币惶志桶l(fā)現(xiàn)了自己不妥,厲安心眼眸瞬間清明,“我的手?” 跟幼童一般大小的巴掌,她一動稚嫩的手指跟著彎曲。震驚地望向唯一能解答自己疑慮的少年,后者卻被她神態(tài)嚇一跳。 “阿心你沒事吧?”少年擔憂神色不似作假,摸著少女頭顱喃喃自語:“莫不是吳老二騙了我,那藥材不夠量導致藥效不夠?” “阿心,除了腦袋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都怪哥哥,沒本事徹底治好你的病……” 少年簡直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只顧著自己說上一通。厲安心只覺頭腦有些混亂,睡意很快涌了上來,閉眼前只聽見少年安撫的聲線—— “沒事的,阿心。藥里有安眠的作用,喝藥后身體會疲乏……” …… 身體沉眠著這段期間尚有一絲意識留存。 迷迷糊糊之際聽見了不同人的聲音,有的蒼老有的稚嫩,人員之雜亂令厲安心懷疑自己是否病入膏肓而產(chǎn)生幻覺。 她在固定的時分醒來,每次床榻旁都是同一個少年守候在側(cè)。他自稱是她的哥哥。 少年覺得她高燒一場燒壞了腦子導致忘卻了許多事宜,于是等她神智清醒時將過往的事情一件一件述說給她聽。 兩人不是同姓兄妹,沒有血緣關系。然而亂世偶爾間的相遇,兩人便一直相依為命至今。 但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帶著一個八歲的女孩于亂世中很難生存下去。于是兩人投靠了當?shù)刂膽虬嘧?,從打雜的學徒開始做起。 從厲安心了解到的信息而言,身處年代大概是華國歷史某個節(jié)點的民國時期。 她不認為自己穿越了,相反覺得這是自己夜里的一場夢。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誰,即使這具身體的小女孩也喚作厲安心。 藥不能斷——這是陪伴自己身旁名喚畢于封的少年郎說的。 明明藥材很稀貴,畢于封卻總是有辦法每天供應著她喝藥。她說不要,他就用那溫和摻雜一絲憂郁的眼神看著她,迫使她不得不投降。 可他哪來的錢呢。 兩人是戲班子的學徒,戲班只管吃住不管其他花銷,就連吃的東西都是白粥窩窩頭為主。這單間木屋是畢于封分配到的房間,因受到戲班子的看重,他能和戲班成年的正式上臺成員一樣擁有獨立的房間,即使破舊簡陋。 厲安心清醒時候,戲班教藝的師傅曾來探望,可能見她有些懵逼的傻缺樣,老師傅嘴里惋惜著答應了畢于封提出讓她養(yǎng)傷一段時間的請求。 在以前的年代,腦袋被撞到的孩子等同半個傻子無誤。 所以厲安心很自然接受了老人家眼中憐憫的神色。 聽畢于封說,她是因為調(diào)皮想跑出去玩翻墻摔下來而導致的腦震蕩。大夫說了事后腦瓜子好不好使看個人造化。 她倒覺得這些古人說話太玄,分明就是醫(yī)術不夠,胡說來湊。 休養(yǎng)期間也有其他的小孩子過來看她,跟原主差不多的年紀和身高,一看見她那堪比小鹿斑比的大眼睛立即眼淚汪汪,欲語淚先流。 少女無語:為什么戲班子的男生都這么陰柔化,比她更像女生。 “安心,聽四師傅說你腦子撞到變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