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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眼面色蒼白的女孩,“二是,我們兩個都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不可多得的命格?!?/br> “我們的血,能夠一定程度鎮(zhèn)壓得住地底下那些臟東西??上鄬Φ兀覀儠蔀椤眢w一點一點衰弱,直至死亡的到來?!?/br> “不,死亡說不定是種解脫呢?!彼旖浅爸S。 血引,古時流傳已久折陰德的法子。較兇的墓內通常會有一些不好的東西,為了喂飽那些東西有的下斗人故意用男童的血rou探路,同時命格最陰的童子血液能夠鎮(zhèn)壓邪靈,保平安。 可相對地,被當作血引的人如同飼養(yǎng)的活死人不斷被吸收著體內的命氣,直至身體崩潰為止。 少年話里的信息量太大,厲安心愣了好久。 那些以為戲說才有的東西,一一成了真。難怪有時她醒來第二天覺得頭疼虛弱莫名,指腹有個小小的針孔,不是某次冬天洗衣服感到有點異樣還察覺不到。 “你瞧,神窿最下面那里被他們作過法的瓶子內盛的就是我們的血?!?/br> 她怔怔望去,二十公分高的兩個瓶子豎立在牌位背后,古銅色花紋的瓶身透著不詳?shù)囊馕丁?/br> 腦袋一陣劇痛,女孩扶著頭顱,腦海中涌現(xiàn)出一段較為陌生的畫面:稚嫩的她被抱著,懵懂看著神壇的道士作法,戲班子的人圍站一圈,臉上既有漠然又帶麻木的表情……末了劃傷她手指攫取一部分血液滴入水盤,染黑了灰色液體…… 一想到那些對她笑得慈祥的戲班里叔叔、嚴苛而偶爾放水的師傅們、外人皆道仁慈佛心腸的班長……女孩的內心一陣陣發(fā)冷。 他的氣息在耳畔繚繞:“阿心,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哥哥?你想做什么?” 面前的少年宛若修羅的微笑,“當然是擺脫這一切啊?!表暱趟肫鹗裁词諗啃θ?,“不過,我研究過相關書籍,作為血引被施過法的人是不可能對施法者造成直接的傷害,否則會反噬?!?/br> 女孩傻眼:“可……可張三是怎么死的?” “催眠,我對他下了暗示。他自己把自己捅死,二十八刀?!鄙倌曜龀鍪謩荨?/br> 每一刀都插在人體最薄弱的位置。 自打他傷害女孩那次起畢于封就計劃著對他下手,日常無數(shù)次接觸的小細節(jié)開始進行催眠。 他這招是從一個江湖郎中手里學到,至今乃第一次試手。 畢于封的心情不錯。 從佛塔出來的時候女孩又驚嚇了一次:“哥哥?!”那原本躺在庭院中的張三的尸體居然不翼而飛。 “哦?”少年看上去倒不驚訝,反而意味深長道:“戲班子里多得是財狼虎豹呢。” 第二日,張三的尸體在蘭園的枯井內找到,也是……菊園學徒阿牛死后被找到的地方。 ……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嗎?哼哼…… 有妹子問我具體更新時間,那就改為晚上九點更新吧,加更和請假除外~ ☆、梅園驚夢11 福滿樓乃當?shù)孛魑娜搜攀孔顭嶂粤鬟B的地方,每每雙數(shù)份的日子酒樓總會邀請戲劇界最有名的名伶和戲團進行演出。適時不管是上層名流還是一般的販夫走卒都會前來品嘗佳劇,差別在于觀賞坐席的不同。 今日的福滿樓很是熱鬧,人山人海的景象,滿是人頭的身影簇滿了整個坊,樓里樓外人們聊天飲酒作樂的同時不忘留意底樓大廳圍搭著的舞臺的情況。 跟著朋友前來湊份數(shù)不知情的人一打聽,原來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京劇名伶畢大家登臺演出的大日子。 “哎呦,今個兒真是讓我撞著了好彩頭!”以往這位先生的戲票可謂一票難求,還沒等他托關系把坐席定下來,現(xiàn)場位席早就搶售一空。 可不是嗎,民國四大名伶之首,連大帥也稱贊過的‘聲色圓潤、做戲皆宜’評價。可惜除了偶爾的省城巡演,這位先生壓根很久離開居住的縣城地。 先生成名數(shù)年,或許是乏了亦或是為了抬高身價的緣故,登臺的機會是一年比一年少。然而這種饑餓營銷反倒令廣大戲迷們追捧不已,任是票價升得再高也有一票高價難求的現(xiàn)象。 無論上流名仕還是商賈文邦,人們皆以能一覓這位名伶的演出為榮幸和吹捧的手段。 因今日這場劇目,這個小小的縣城從幾日前就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馬車和投宿的外地人。一問皆是為了看先生的演出而來。 今日只要那位一登場露相,福滿樓一日營業(yè)額就抵上一個月的收入。酒樓老板早就笑得如同一朵迎風燦爛的老菊花,陪著笑臉和滿褶子皺紋面帶恭敬與后臺梳妝鏡前的青年說話:“畢老板,那省城來的那些大官托我跟您說聲,讓您今個兒無論如何給個面子和他們喝上兩杯……” 此時的后臺人來人往,戲班子的人忙著化妝的化妝、收拾道具的收拾道具、班長吆喝著群演注意待會的站位順序,鬧鬧哄哄的好不忙碌。唯有這邊角落較為清靜,昏黃色銅鏡里長眉落鬢的伊人對鏡貼花黃,舉手投足間優(yōu)雅盡顯,說出來的嗓音卻是磁性十足:“放心吧,崔老板,我不會令你難做的?!?/br> “那就麻煩畢老板了,等戲完之后我再好好宴請您一番……” 臺幕前一個上身赤條的大漢上臺,憋著力氣揮動手握棒槌——“噔——噔——噔——”告示戲劇開幕的大鐘聲敲響,酒樓內不同樓層座次的人們停下手中杯盞,視線集中望向中空庭院里的大舞臺上。 而買不了票只能守在酒樓門口的人們無奈嘆息,“開始了。”有的伸長著脖子恨不得窺見里面一丁點畫面的人被樓里打手阻攔住后只得望向旁邊豎立的巨大牌匾——“演出劇目:霸王別姬。主演:畢悅心?!?/br> 樓里,于禮貌的掌聲中,戲團的人一一登場。樂手拉啟二胡和竹蕭,悲涼的氛圍油然而出—— 有的人心不在焉惦著酒杯看著,有的人認真投入到戲里當中。直到那道光彩照人的身影出現(xiàn),臺下始才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能夠位列民國四大名伶之首,畢悅心顯然有著非一般的唱腔和氣場。臺上一顰一笑皆自然,他執(zhí)手蘭花指輕捻就能將你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有一種人美了時光,醉了歲月。 紅唇輕啟,圓潤清亮的歌喉帶有一絲哽咽的顫動,聽起來遼遠而又迫近,柔和而又鏗鏘。 淺柔低訴……勸慰著霸王又為他而感到難過。 此時此刻,你無法不把她與虞姬看成一體,戲中有我、我中有你、人戲不分——畢悅心最大優(yōu)點和擅長之處。 隨著劇情的變化,戲腔音律忽高忽低,時斷時續(xù)、時而高亢時而低語,時而如撕絲裂錦,時而像春雨綿綿。好一個凄美幽怨、婉轉動聽。 扣人心弦之余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