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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個孩子,是不是也就隨之沒有了? 宋愈改蹲為坐,在月光下,沉默地待了很久。 他不能,就此放棄。 …… 也許是皇帝賜婚的消息太過突然。之后的短短數(shù)日,周暄就收到了不少人的慰問。 首先登門的就是陳苑和陳蕓兩人。 再過數(shù)月,就是陳苑的婚期了。她一直被母親拘著,在家繡嫁衣,學(xué)管家,出門的機會極少。這回聽說周暄被賜婚,她才與堂妹一起來看周暄。 陳苑拉著表妹的手,張口就道:“怎么將你許給他了呢?不是說,你跟小宋探花互許終生了嗎?” 周暄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是有傳言。而陳苑消息靈通,聽說過,也不足為奇。 她壓著怒火,說道:“表姐不要聽別人瞎說。我跟那姓宋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 陳蕓也詫異:“暄暄,其實我也聽說了的,難道是假的嗎?你是不是想著,皇帝舅舅給你賜了婚,所以你不能再……”她拍了拍周暄,自信滿滿:“你不用擔(dān)心,雖然那個姓宋的不是好人,但你如果真的不滿意這樁婚事,我會幫你的……” 皇帝舅舅最疼她了,周暄若不愿意嫁路征,她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郡主,我沒有不滿意?!敝荜研恼f,能嫁給路征,是她的一大心愿,她怎么會不滿意呢?對這樁親事,她滿意極了。 陳蕓不大相信,繼續(xù)說道:“我知道,皇帝舅舅要推行新政令,移風(fēng)易俗,肯定回強行推進。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會犧牲你的幸?!?/br> 陳苑雖然不說話,但想法與堂妹基本一致。只是她不能像堂妹那樣,一股腦全說出來。 周暄哭笑不得,她也知道她們是好意。但是她們的猜測就有點脫離真相了。她輕聲說:“不是的,你們想多了。這親事,我很愿意。外面流傳的,我跟姓宋的怎樣怎樣,全是假的。事實上,我跟他一點都不熟。你們覺得,我真會跟他私定終身嗎?” 她真的不喜歡這那種無稽之談。 陳蕓仍有懷疑:“你說那些都是謠傳?” ——最開始,陳蕓也不信那些謠言的。只是后來那傳言越傳越烈,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很多細節(jié),足以以假亂真。而且,皇帝舅舅又恰好在這當(dāng)頭下旨賜婚,不由地她不信。 周暄點頭,異常堅定:“當(dāng)然,都是謠傳?!?/br> 陳蕓沉吟片刻,說道:“你這么說,也的確有可能。暄暄是好人家的姑娘,又怎會學(xué)那林樾蓉,跟男人私定終身?” 周暄臉頰微紅,不知該怎么接話。她的確是好人家的姑娘,可她辜負了陳蕓的信任,她的確是與人私定終身了。 只是,那人是路征,不是宋愈。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可她心里并不后悔這么做。 陳苑是jiejie,考慮的相對多一些。她輕聲問:“那路征呢?你跟宋探花是謠傳,你跟路征呢?皇上賜了婚,卻不能賜給你們感情……” 周暄笑了,溫溫柔柔,卻奇異地,帶著一點小得意。她不說話,指了指“八音盒”以及其他路征所贈的物件。 “怎么?”陳家姐妹不解。 周暄笑道:“表姐,你忘了嗎?他是征征啊。他怎么可能對我不好?” 陳家姐妹一呆。陳苑想起了小時候路征在外求學(xué)時,常托人帶了禮物回來,贈給周暄。 可以說,從小到大,路征都對周暄很好。那么,即便沒有濃烈熾熱的感情,單單憑著這么多年的青梅竹馬和陪伴,他們也能過得好好的。 陳蕓則憶起了那一大箱子。她驚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早有預(yù)謀是不是?”她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笑得曖昧,“怪不得,怪不得?!?/br> 她很快就想通了。路征是皇帝舅舅面前的紅人。肯定是路征看上了周暄,所以才提倡什么新令,還請皇帝下旨賜婚。這小子,線放的夠長啊??蓱z周暄還傻乎乎的,還當(dāng)路征是好人呢。 不過,比起宋愈,明顯陳蕓更待見路征點。——跟林樾蓉和涇陽侯府有關(guān)的,在陳蕓這里,都不是好人。 三人說笑著,陳苑忽的開口問道:“暄暄,你得罪了誰不曾?為什么會有中傷你的流言?” 陳苑尋思著,表妹周暄與人和善,行事也得體,誰要這樣污她的名聲,置她于死地? ——陳苑聽周暄的意思,似乎很厭惡宋愈。表妹的性子,她也略略知曉些,看著柔弱,卻是個決絕的。若是沒有皇帝賜婚,那表妹豈不是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嫁給宋愈,一是死亡。恐怕那個時候,表妹會選擇死亡吧? 陳苑的話讓周暄收斂了笑容,她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只是,只是我爹娘曾三次拒絕宋家的求親?!?/br> “宋家?涇陽侯府?給小宋探花?”陳蕓訝然問道。 周暄點頭:“是?!?/br> “那為什么不同意呢?”陳蕓更不解了,雖然她看不上宋愈,可是在別人眼里,宋愈不差的啊。且三次求娶,足以表示其誠心,為什么要拒絕呢? 周暄嘆了口氣:“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不過是因為我討厭他罷了。誰愿意對著討厭的嘴臉,過一輩子呢?” 第63章 兩情相悅 “你討厭他?”陳蕓奇道,“你說真的?” ——宋愈是京中不少姑娘仰慕的對象,年少英俊,才華橫溢,又是探花郎。不然林樾蓉也不會當(dāng)眾對其告白。陳蕓最初對他印象也不錯,后來之所以變差,還是因為其父涇陽侯。她本以為周暄應(yīng)該挺喜歡宋愈才對。沒想到,非但不喜歡,竟然還討厭。 她再次問起,周暄只得道:“是,很討厭?!薄龔膩頉]有這樣討厭過一個人,死纏爛打,黏黏糊糊。 她只想這輩子都不再看見他。 陳蕓看她神情,心想,看來周暄是真討厭他。她心里歡喜,越發(fā)覺得周暄值得深交。她們竟討厭同一個人呢。 既然周暄對皇帝賜婚是滿意的,又討厭宋愈。那陳家姐妹的擔(dān)心就有些多余了。她們都松了口氣,說話也輕快許多,討論起這樁婚事,間或提出一點建議。 陳蕓忽然擊掌,說道:“暄暄,你說你跟宋愈毫無關(guān)系,那么外面的流言是誰傳的?總不會是宋家求親不成,故意壞你名聲,叫你無人可嫁吧?”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