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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還沒及笄,還沒字。等等,不對,上輩子這個時候她有字了啊。 她會不會以為他看著她,卻在喚別人的名字?這可要不得。 他忙道:“周姑娘,我也是隱約聽周侯爺說,要選這個字,我不知道,我以為……” 他這說法倒也勉強說得過去。他心內(nèi)惶恐,她連名字都早不一樣了么? 第73章 那個孩子 周暄沒有回話,對宋愈的說辭將信將疑。 宋愈深深凝視著她,一眼就看出了她并不相信。他心內(nèi)苦笑,瞧,他認真觀察的話,她的神情,他是能看懂的。他猜的出她的心思。 “周姑娘,令堂估計要好一會兒才能回來。我猜你肯定無聊的很。那你愿意聽一個故事嗎?” 宋愈說這話時,有不安,亦有期待。 然而周暄搖了搖頭:“不愿意。” 笑話,她根本不想和宋愈再有牽扯好嗎?誰知道他會講什么故事?但是,她很快意識到這答案大概不是宋愈想聽的。惹怒了他,并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補救一般續(xù)了一句:“不過你要想講的話,我可以勉強聽一聽。” 果然,宋愈臉上的陰霾褪去,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并不好看的笑容來。他怎會不知道她的第一句話才是她的真實想法?——看來,她真是厭惡極了他。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的妻子,可以愛他,敬他,甚至是憐他,惜他,唯獨不能是厭惡他。 唯一能給他慰藉的是,她還愿意聽他說,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宋愈深吸了口氣,輕聲道:“故事發(fā)生在很久以前。有多久,久的就像上輩子那樣。一個年輕的書生,家境不錯,有一身好皮囊,又有幾分才名,聽說仰慕他的姑娘很多,可敢于向他表白的,卻只有一個。那是一個嬌縱而明艷的姑娘,很美很美。不過,書生卻絲毫沒有動心。他喜歡的姑娘,是要溫柔雅致的的……” 周暄撇了撇嘴,心說,他說的書生是他自己吧?至于向他表白的姑娘,不用說都知道,肯定是明艷佳人林樾蓉了。 她聽了開頭,就知道是宋愈自己的故事。她對他的故事,并不感興趣的。 她沒想去深入了解他,也沒這必要。 “有一天,書生到一戶人家做客,好巧不巧,看到了這家的姑娘。清麗婉約,如詩如畫?!彼斡f到此處,輕聲喟嘆,又憶起了與她初見的場景。 那初見,于他來說,是混沌人生的驚鴻一瞥,是他重要記憶的開端,是他每每想起,都覺得溫暖唏噓的畫面。 可是他現(xiàn)在講給她聽時,她卻毫無所覺,神色平靜,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 是的,于她而言,這可不就是別人的故事? 胸腔悶悶的,一陣鈍痛。他定了定神,眼睛盯著眼前人,一字一字地道:“你相信一見鐘情嗎?你信緣分天定嗎?” 周暄心中一凜,瞧了宋愈一眼,卻沒說話?!苊黠@,宋愈講給她聽的,是他札記上所寫的內(nèi)容。 一想到他說的一見鐘情的對象是她,她就心里毛毛的。她和宋愈相遇的次數(shù)不算很多,但是他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一是他的莫名其妙,二是他看她的眼神,哀傷纏綿。她不自覺打了個寒戰(zhàn)。 宋愈低低一笑:“他們就是一見鐘情。他請父親出面去求婚,一次就成了。真的,一次就成了。她年紀小,父母說多留她兩年,但他們還是成親了……” 想到這輩子求親的艱難,宋愈越發(fā)感念上輩子的好。 周暄卻心里一寒,提高了警惕??礃幼樱斡且o她講他札記上寫的東西了。看起來,他很認真,很真誠。他是真的把那個當成前世么? “剛成婚的時候,他們很恩愛,少年夫妻,有足夠的熱情,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對方身上,仿佛彼此都是世上最重要的人?!?/br> 宋愈的語氣里有很明顯的懷念。他后來不止一次想過,若是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他沒有任何異樣的心思,他們是人人生羨的恩愛夫妻。 可惜了。 “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書生總被另外一個人吸去注意力,一個他不能夠覬覦的人。他每天活在悖德的不安中,他覺得,他對他妻子不是愛,只是對皮相的迷戀。他真正愛的,是那個曾經(jīng)被他拒絕了的姑娘……” 宋愈小心翼翼覷著周暄的神色,見她微微挑了挑眉,知道她是詫異。他心里又酸又甜,喜憂參半。 她聽進去了,他固然高興。但是,這一段話,他又不想她太當真。那樣,對他很不利。 周暄到此刻才算真正確定了,宋愈確實是傾慕林樾蓉的。她想,林樾蓉之前數(shù)次撮合她和宋愈,是不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才故意為之?可是,也不對啊。林樾蓉不是還向宋愈表白過嗎?若這兩人互相喜歡,為何不直接結為夫婦?這般行事,是為了折騰誰? “當然,我是說,他當時以為他對妻子只是迷戀。事實上不是的,只是那些日子,他一直在犯渾,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甚至因為犯渾,他做了很多錯事……” 宋愈閉了閉眼。他想不明白,當初自己是怎么“醒悟”對妻子只是皮相上的迷戀的。一見鐘情,兩情相悅。所有美好的詞匯都不足以修飾的感情,怎么就變成了膚淺的迷戀皮相? 是他自己當時被蒙了心,遮了眼。 他做了很多錯事,他那時對妻子的冷落,聰敏如她,又怎么會察覺不到?宋愈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出他心里的那個人是阿蓉的。 他只知道,她窺探得他的秘密,教他惱羞成怒。他那時慌了神,生怕她去告訴旁人,就伸手推了她。 ——可以說,這一推,是他后來最后悔的一個舉動。他明明知道她懷了身孕,明明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他還是推倒了她,眼睜睜地看著血從她身下流出…… 這是纏了他很久的噩夢,是他到現(xiàn)在還走不出的夢魘。 “他當時昏了頭,直到看見地上的血,才回過神來。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沒來得及出世,就沒了……” 宋愈臉頰的肌rou抖動,眼睛也紅紅的。這是距離他做父親,最近的一次。可是,他親手阻止了這一切。 周暄面色蒼白,身體微微發(fā)顫。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