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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就是這么愛說實(shí)話……額,捅刀子。 士信的嘴兒撅得都快能掛上油葫蘆了,幼小的玻璃心碎成渣渣了。 “士信很好,士信最好了!”方慕伸手摸了摸士信的發(fā)頂,看上去是在笑,可說話時(shí)分明已帶上了哭腔了。她的眼瞼微微垂,卷翹而濃密的睫毛將眼底的淚意遮擋住了。她前牽著士信的手往寧氏旁邊走,卻一直不肯抬頭再看宇文成都一眼。 她怕,怕同宇文成都的眸光對上。 “我——”方慕道。不過她也就剛張了張口,話茬便被宇文成都接了過去。 “方慕你不需要說謝字。”宇文成都那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方慕,叫方慕有種快要溺斃在里頭的感覺,她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方慕,你永遠(yuǎn)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亦不需對我說謝謝二字。一切都是我心甘,我情愿的!在與宇文成都的視線交匯時(shí),方慕從他的眼底讀到了這些。 方慕只覺得心頭一陣激蕩,暖暖的甜甜的感覺溢滿心房,與此同時(shí),她越發(fā)覺得對不住宇文成都的這片心意,心里想著不管怎樣,不管怎么做都要補(bǔ)償宇文成都一番。 而宇文成都要的就是這個(gè)!方慕越是愧疚,對他越是有利!宇文成都面上未顯露出分毫,心中卻是暗喜不已。 這期間羅成一直用那種極炙熱的眸光盯著宇文成都,若不是現(xiàn)下情況不合適,他早就上前向宇文成都討教槍法了。他一直以為羅家槍法精妙絕倫,獨(dú)步天下,今日見宇文成都用槍法,他才曉得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日的自矜自傲他全都拋擲到腦后去了,對宇文成都,他可是難得的笑顏以對。 這回輪到單盈盈心里不是滋味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羅成每回碰上他不是冷面就是毒舌,對這個(gè)初次見面的伏念大哥卻熱情的不得了,呵呵!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順順利利地到了天靈寺,與五南莊、五柳莊中諸人回合到一處。不過他們也沒在天靈寺呆多久,畢竟此處離歷城縣還是太近了。就這樣,一行千余人再次出發(fā),直奔小孤山而去。 羅成見有這么多人相伴而行,心下大安,便同寧氏講,想要轉(zhuǎn)回去接應(yīng)秦瓊等人。寧氏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不過在羅成離開前,她叮囑了不下十遍,要他萬萬小心,凡事以自身安全為先。她要羅成切記不能在楊林老賊跟前泄漏身份,省得連累遠(yuǎn)在北平的羅藝夫婦。 羅成一一應(yīng)下,而后打馬疾馳而去。 天色將暗未暗之時(shí),秦瓊、單雄信等人率數(shù)千人馬趕到了小孤山,先前被楊林抓了的程一郎赫然在列。方慕見個(gè)個(gè)意氣風(fēng)發(fā),目光炯炯,不用問也知道他們舉義旗反暴隋的行動(dòng)極為成功。 當(dāng)晚他們就在小孤山安營扎寨,眾人聚在一處舉杯同飲,慶祝初戰(zhàn)大捷。在大家舉杯暢飲之時(shí),方慕注意到宇文成都悄悄起了身,往營帳后較為僻靜之地走去。方慕見狀也隨之起身,追著宇文成都去了。 “可是覺得吵了?”方慕站到了宇文成都身邊,與他一同看著天邊閃爍著的顆顆繁星。 “我在那里終究有些不便……”宇文成都道。有些話其實(shí)不必說得那么明白! 方慕自然懂宇文成都的意思,他與兄長等人立場相對,把酒言歡什么的的確不便。只是……跟著隋煬帝著實(shí)不是什么上策??!方慕輕咬著唇瓣,心中糾結(jié),不知該怎么勸他才好。 “稟將軍,皇上傳來密信,召您回京商議要事!”正當(dāng)方慕要開口的時(shí)候,宇文成都那神出鬼沒的心腹便又冒了頭,稟告道。 宇文成都他現(xiàn)在不想聽什么密信,他只想打人!他怎么有這等沒眼色到極點(diǎn)的屬下?。?/br>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宇文成都面色黑沉的揮了揮手,示意心腹一號下去。 殘影掠過,方慕和宇文成都身前又變得空無一人。方慕的雙手緊握成拳,而后放開,如此反復(fù)了四五次。她那柔嫩的唇瓣被她咬的已經(jīng)有血絲滲出了。 宇文成都伸手點(diǎn)在了方慕的唇上,聲音低沉中更添了幾分暗啞,他道:“阿慕,放松些,莫要再傷了你的唇!” 言罷,他那根手指的指腹在方慕咬傷的那塊兒輕輕摩挲了下,這才收回手,將指腹上沾上的一抹血色給方慕看,并道:“那處已然出血了!” 方慕的臉騰的一下子便紅透了,這緋紅一直蔓延到耳朵尖尖。她只覺得臉上熱氣蒸騰,燙得都能烤熟雞蛋了。此刻,她的心里亂作一團(tuán),腦海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她哪里還記得要同宇文成都講什么話! 趁著方慕羞答答低頭的時(shí)候,宇文成都將摩挲過方慕唇瓣的那根手指貼向了自己的薄唇,向來冷肅淡漠的面容上流瀉出了極明顯的笑意,他的眉眼微彎,唇角翹起,棱角分明臉型平添了幾分柔和。 幸虧方慕?jīng)]有看到剛剛那一幕,不然以她的性子,這會兒肯定羞得連腳趾都紅了。 過了好一會兒,方慕才覺得臉上的熱氣散得差不多了,她抿了抿唇,假裝出渾然不在意的模樣,開口道:“你……什么時(shí)候回京?” “明日一早我便會啟程?!庇钗某啥嫉溃骸澳拢袢罩挛也粫蛩送嘎栋雮€(gè)字,京城那邊一時(shí)半刻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趁此機(jī)會,你叫秦大哥尋個(gè)寶地落腳才是正理?!?/br> “你不要誤會!”方慕慌忙解釋道:“我并非懷疑你想要到楊廣那里去告密,絕沒有這個(gè)意思的!” “我信你!”宇文成都輕輕點(diǎn)了下頭,而后又道:“我留了四名高手在暗處保護(hù)你和伯母,以防今日之事再度發(fā)生,你莫要介意。” 方慕搖了搖頭,盈盈淚滴滑落至臉頰。她伸手攥住宇文成都的手臂,用得力氣極大,她道:“你——你不要同楊廣賣命了吧,他不值得,不值得的!” 方慕絕不希望宇文成都落得身死名毀的結(jié)局,她不想! “皇上對我有知遇之恩……”沉默半晌,宇文成都開口道。他這話讓方慕的心咯噔一下墜落在地上,兩眼發(fā)黑,險(xiǎn)些跌倒在地上。她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能勸服宇文成都,只能雙手揪緊宇文成都的袍袖,眸中充滿了驚惶與祈求之色。 “待我還完這份恩情,便會將肩上數(shù)職盡數(shù)卸掉,到時(shí)你可愿與我這一介布衣歸隱——”宇文成都道。正當(dāng)他的指尖快要碰觸到方慕那雙手的時(shí)候,程一郎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后。他呵呵笑道:“阿慕妹子,你在這里干啥呢?快回去吃酒去!” “啊,哈哈,還有伏念小弟啊,來來來,是男人就同我一起痛飲三碗!”程一郎晃晃悠悠的過來,蒲扇似的手掌啪啪拍在宇文成都的肩上,邊傻笑邊道??茨悄?,明顯是喝高了。 “呵呵,今日定會叫你嘗嘗醉生夢死的滋味!”宇文成都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