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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她口中嘖嘖有聲:“年紀輕輕就死了,真是可惜了?!?/br> 耿子揚坐直了身子,“在您眼里,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張秀芳想了想說,“宋潔是九幾年的大學生,那時候的大學生可不像現(xiàn)在那樣爛大街,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上大學的都是極聰明出類拔萃的人。院里的領(lǐng)導都很重視她,她一來就讓她做了個項目主管。她這個人吧,長得漂亮,又不怎么愛說話。一開始我們大家都以為她很傲,時間長了才知道她的脾氣秉性都是很溫和的一個人。她業(yè)務(wù)能力很強,設(shè)計做的很好,本來是前途無量的一個人,只可惜嫁錯了人。” 小趙插了一句:“你是說周自強?!?/br> “可不就是那個人渣。”張秀芳哼了一聲:“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還打老婆。這男人啊,就是有一萬條理由,都不應(yīng)該對女人動手。何況這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還養(yǎng)著他?!?/br> 耿子揚問:“你們單位的人,都知道周自強家暴?”宋潔的單位是一家國營的設(shè)計院,當時在整個青城市都很有名。 “都在一個單位那么多年,誰不知道啊?!睆埿惴冀又貞浾f:“有時候小宋在家里挨打了,我還會偶爾收留她。那畜生下手是真狠啊,有一次我親眼看見他拿膠鞋鞋底抽小宋,抽得她滿臉是血。小宋那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那么好的一個女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更可憐的就是他倆的孩子,整天看見他爸打他媽,從小就性子陰沉?!?/br> 耿子揚悚然動容。 小趙問:“那宋潔就沒有想過要離婚嗎?” “怎么沒想過啊。周自強被殺的時候,兩個人就在鬧離婚呢?!睆埿惴颊f,“那人渣死活不肯答應(yīng)離婚,又哭又鬧的,還拿小宋的父母威脅她,說一旦離婚就去跟她的父母同歸于盡?!?/br> 小趙忍不住罵了一句:“這王八蛋,真是死有余辜?!?/br> 張秀芳繼續(xù)說,“有一次小宋氣狠了,要拿著菜刀去找那個男的拼命,還是我攔下的?!?/br> 耿子揚神情微動:“你是說宋潔曾說過要報復(fù)周自強?” 張秀芳:“說是說過,不過她一個弱女子能怎么樣?周自強一米八十幾的大個,一只手就能制服了她。況且她們這些讀書人,也就是嘴上說說,哪里敢真正傷人殺人了?” 耿子揚揪住這個問題不放:“這樣的話,她跟你說過幾次?” 張秀芳想了一下,察覺到什么似的看了耿子揚一眼:“有過幾次吧,記不清楚了。你們不會懷疑是小宋殺的她男人?不可能的。小宋不是那樣的人,絕做不出這些來。說那些話不過是一時激憤。再說她都死了這么多年了,你們警察也不能隨便玷污人家的名譽吧?!彼€挺回護宋潔的。 耿子揚解釋說:“我們不是懷疑她殺了周自強,只是對她的忽然自殺感到奇怪?!?/br> 張秀芳長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本來我們大家都覺得周自強死了,她終于能過幾天好日子了,誰知道她竟然跟著去了。真是叫人理解不來。她和周自強可能是真有感情吧,畢竟是從高中就相識,要不她一個大學生,也不會嫁給周自強那樣的,不是說一種病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聽人家說她大概就是得的這種病?!?/br> 耿子揚笑笑,不置可否:“宋潔自殺前有沒有什么特殊的表現(xiàn)?” 張秀芳想了想,說:“周自強死后,她就跟單位請了長假。一直到她自殺,再沒來上過班。我見過她兩次,她瘦得厲害。我一直覺得她對周自強還是有感情的,因為有一天晚上我看見她在河邊給周自強燒紙?!?/br> 小趙一愣:“燒紙?” “我記得那天晚上天很黑,我兒子跑出去玩兒,很晚都沒回來,我就去河邊找他,看見小宋在河邊燒紙,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冒出很多煙?!?/br> 耿子揚:“你沒上前去問問嗎?” 張秀芳說:“沒有,我忙著找兒子,遠遠問了她一句。她說沒看見我兒子我就去別的地方找了。” “她當時表情什么樣?” “天太黑了,我沒看清楚?!?/br> “這些事你當時為什么沒告訴警察?” “你們當時也沒問啊?!?/br> 兩人離開張秀芳家,小趙警官開車,偏頭看了耿子揚一眼,問:“老大,你該不會是在懷疑宋潔吧?” 耿子揚摸著下巴說:“燒紙的話,不會起很大的煙。宋潔可能是在燒衣服……” 小趙吃了一驚:“難道她在毀滅證據(jù)?” 耿子揚看了他一眼,點頭:“有這個可能?!?/br> 小趙想了一下:“有殺人動機、又曾揚言要報復(fù)、還親手毀滅證據(jù),難道殺死周自強的人真是宋潔。宋潔殺了自己的老公,承受不住心里壓力,所以上吊自殺了?” 耿子揚說:“這些都還是猜測,想要坐實宋潔的嫌疑,還要找出證據(jù)來。” 小趙癟癟嘴:“宋潔都死了十年了,上哪去找證據(jù)去?” 第92章 真相撲朔迷離(12) 第二天, 周秘和郝玫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市區(qū)一家咖啡館, 耿子揚已經(jīng)在座位上等了。 兩人走過去, 在耿子揚對面坐下, 耿子揚叫來服務(wù)生, 各自點了咖啡, 周秘不敢喝咖啡, 只要了礦泉水。耿子揚這才細心打量起周秘來。在郝玫的監(jiān)督下,周秘昨晚沒吃安眠藥, 又是一夜無眠,因此雖然打扮得立立整整的, 可卻面容蒼白, 神情委頓。 郝玫擔心了他一個晚上, 自己也沒睡好。 咖啡端上來, 耿子揚用小銀勺輕輕攪動著杯中的飲料, 漫不經(jīng)心地說:“怎么忽然鬧起了失眠,是被鄭山那個亡命徒給嚇到了, 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周秘看他一眼:“這個問題, 耿隊長最好還是去問醫(yī)生。” 郝玫秀眉微蹙:“昨天剛到醫(yī)院里查了一圈,可惜什么都查不出來,醫(yī)生建議我們?nèi)タ纯葱睦磔o導師?!?/br> 耿子揚笑笑, “也是,你們大概很著急吧?!彼似鸨用蛄丝诳Х龋e散地靠在椅背上,敞著腿, 慢悠悠開口:“今天把你們叫到這兒來,是想跟你們通報一聲,十多年前的那樁案子破了,薄仁已經(jīng)承認了,當年就是他雇傭鄭山殺死了周自強,”他下巴向著周秘一揚,“也就是你的父親?!?/br> 周秘悶聲不響地喝著礦泉水,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郝玫則坐直了身體,表情很是凝重。 耿子揚目光如鷹隼般,緊緊盯著周秘,“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周秘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早就猜到了殺人兇手是薄仁?!彼裆?,“也虧你們警察作為專業(yè)人員,花了十年才終于給我一個答案。至于細節(jié),你想告訴我的,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想說的,我問了也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