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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青年壯漢,紛紛有些失望。 這年頭,各個村里都有不少下放勞改的反動份子,還有不少下鄉(xiāng)的知青,這兩幫人都不是什么能干活的,前一批還好些,畢竟身上帶著罪,為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也會盡量多做些活。 后一批那就真不行了,都是嬌滴滴的城里娃,干點活就像要他命似的,每天就知道渾水摸魚,有事沒事就去縣城疏通關系,想早點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實在不行,就換到其他富裕些的生產(chǎn)隊去,反正就是死活不想在青山村待了。 稍微有幾個懂事的,也挽救不了那些知青在村里人心中的形象。 青山村自從最前頭那批知青后,又來了好幾批人,現(xiàn)在村里的知青站足足有十三個知青,被莫大栓分到了各個小隊里,每天的活都得讓小隊其他成員幫忙做完,村里人早就有了不少怨言。 原本想著這次下放了幾個反動份子,總不用像照顧那些奶娃娃那樣累了吧,現(xiàn)在看來,是不用照顧奶娃娃了,來了兩個祖宗,除了那個年輕些的能干活,剩下兩個一腳邁進棺材里的,又能做些什么呢。 村里人紛紛嘆氣道。 莫大栓看村里人的表情,就知道大家肯定想岔了,趕緊把昨個幾個干部的分配方案給村民說了說,大家看阮援疆幾人的表情頓時就不同了。 一個大夫,一個壯漢,還有一個自愿承包最累最臭的牲畜棚,這種好事,哪里求的來,看阮援疆幾人的眼神頓時就不那么排斥了,反而友好了很多,連莫大栓提出讓他們提前支取些糧食,也沒有一個村民反對。 “幾個就選幾個人去修牲畜棚的屋頂和建灶房,計十二分,有想去的就去程會計那報名,這段日子,這些人就先吃住在江大叔家,等什么時候牲畜棚修好了,就讓他們搬過去?!?/br> 莫大栓稍微解釋了一下阮援疆幾人住在江家的原因,接著就是每天例行的分配任務了。 “你看看你爸,糧食多了寧可養(yǎng)那幾個反動份子,也不肯幫襯著些我們?!?/br> 角落里,范曉娟拉扯著自家男人的衣袖,憤憤不平地說到。 這幾年,她老了很多,沒了江家老兩口的支援,她和江大川只能自己下地掙工分,皮膚早就沒了以前的白嫩。 當初他們和江家老兩口爭執(zhí),斷了聯(lián)系,家里沒糧,范曉娟只能厚著臉皮回娘家,想把這些年送到娘家的糧食要回來,幾百斤的糧食,最后只討回來幾十斤,就這樣,現(xiàn)在回娘家,家里的大嫂還總是拿這件事刺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范曉娟不恨娘家人,反而將所有的怨氣都沖向了江家眾人,怨氣也越來越深。 江大川聽完媳婦的話,陰郁的眼神從遠處幾人身上劃過,一聲不吭。 第28章 融入(捉蟲) 阮援疆幾人也算是徹底在青山村安頓了下來。 白昉丘的醫(yī)術沒話說, 他的醫(yī)術是祖?zhèn)鞯睦现嗅t(yī),年輕時留過洋, 學了西方的醫(yī)術, 算得上中西合并, 在缺少醫(yī)藥的青山村, 他能自己上山采藥,做成藥劑給村民服用。不少村民的陳年舊疾, 都在他的手下治愈,如果不是介于他身份的緣故,神醫(yī)之名恐怕早就傳出去了。 即便如此,這也不能抵消村民對他的敬意。 是人就可能生病, 會生病,那就不能得罪醫(yī)生。青山村的村民沒讀過多少書, 但是這點淺薄的見識還是有的。 霍武也不用說, 他那一身力氣, 做什么活都利索, 除了一開始不習慣農(nóng)里的勞作, 手腳有些生疏外,之后的那段日子,干起活來簡直比在地里干了大半輩子的老把式還利落,別人收一塊地的功夫,他能收一塊半,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三人之中,可能就屬阮援疆的活最麻煩了, 好在霍武每天上工之前,都會替他清理大半的積糞,他做起來也輕松些。 牲畜的飼料都是隊上的婦女幫著準備的,倒也不需要他費心,總的來說,三人在青山村的日子還算愜意。 沒有批斗,沒有政治,身體也比來之前好了不少。 ****** “阮阮,還有多久啊——” 江一留蹲著馬步,頭上頂著一個裝了半盆水的搪瓷盆,雙手小心的扶著,整個身子打著顫,看著一旁坐在小馬扎上的兩個小丫頭,咬著牙問道。 大冷的天,額頭上還冒著汗珠,足以見他有多累了。 “還有三分鐘?!比钊羁戳丝词掷镢y色的小懷表,有些猶豫地說到。 大武叔說了不能作弊,一定要看著一留哥哥扎完半個小時的馬步,可是一留哥哥看著很累的樣子,要不,還是少說點時間吧。 阮阮有些心虛地說到,其實表上的時間還剩下六分鐘,她把時間直接縮短了一半。 圓嘟嘟的小臉蛋,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就是不敢直視江一留的目光。四妮就站在阮阮身后,幫她扎著小辮子,一點都沒有搭理自己受苦受難的弟弟的意思。 只是扎辮子的技術不好,兩個小揪揪一高一低,歪歪扭扭的,也幸虧阮阮不在意,任由她在自己頭上發(fā)揮她的創(chuàng)意。 這時候,手表還是個稀罕東西,至少在青山村,沒有一人家有這玩意,江一留只在姑父那里見過。海鷗牌的手表,是孟平川去海城考察學習的時候買的,足足花了一百二十塊錢,還用糧票和人換了不少外匯券,去的時候白白胖胖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干瘦的跟猴子似的了,就知道拿著快手表傻笑,那段時間江大珍沒少回家抱怨。 不過說是抱怨,江大珍心里對那塊手表還是很稀罕的,這年頭,家里有塊手表,可是極出風頭的一件事。 前些日子,阮阮手里拿著的還是一個金色的懷表,顯然比孟平川那個海鷗表更高級些。金色圓形的表身,外殼是花型鏤空,上面還鑲嵌著一顆顆暗紅色的寶石。按下表上的小暗扣,懷表一打開,一邊嵌著一張黑白老照片,是一對年輕的夫婦,不用她開口,江一留就猜到那應該是阮阮犧牲的父母,那張照片,可能是他們結(jié)婚時的喜照。另一邊就是表盤,可以清楚地看到時間。表上串了一條長長的鏈子,好讓她掛脖子上。 江一留第一次看到阮阮掏出這個懷表的時候,還緊張的提醒了那個馬虎的小丫頭,讓她以后在外面,千萬不能把懷表拿出來。 錢帛動人心,鄉(xiāng)下人樸實,憐惜她父母壯烈犧牲,可總是有那么幾個偷雞摸狗的,這種東西要是讓人知道了,恐怕阮家爺孫兩個都會被人盯上。 江一留不放心之余,還隱晦地提醒了一下阮老爺子,第二天,阮阮手上的懷表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光面的銀表,外表平凡無奇,不像那個金表一樣惹眼,平日里就塞在大衣里面。 阮阮父母的照片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