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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怎么樣了。”江城忍不住開口問道。 “醫(yī)生正在給他縫合傷口,你們先去前面把錢給交了?!弊o士低著頭,從手上的冊子上扯下一個單子,交到江城手中。 “哎呀壞了,出來的急,錢都沒帶身上?!苯敲嗣路目诖@才記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隨手套的,口袋里根本就沒錢啊。 莫大栓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看我,都急糊涂了,光記得帶上隊里的證明,把錢給忘了?!?/br> 顯然,這些人里,沒一個手上有錢的。 “你們都沒帶錢啊。”那護士抬起頭,看著幾人窘迫的模樣,皺了皺眉:“這樣吧,你不是帶了隊上的證明嗎,去前頭找護士填一下單子,只要到時候把錢補上就行?!?/br> 這時候的醫(yī)院還是很人性化的,無論有錢沒錢,都會先幫你把病治了,只是欠下的費用會從你以后的工資里扣除,當然,每個月會留下必要的口糧和生活支出,直到欠款還清為止。 這個年代,出行都得靠證明,沒有證明,車票火車票全都買不著,欠錢的病人即便想跑也跑不了,醫(yī)院對此還是很放心的。 “好,我這就過去?!蹦笏ㄟ^去收費的地方填單子,以后,江大川這筆醫(yī)費要是沒有一次性繳清,就得從他們一家掙的工分里扣了。 “我說她怎么跑沒影了,原來是怕出錢吶,這個沒心肝,喪天良的東西。”苗老太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自家二兒媳沒有跟上來的原因,這是吃準了他們會出這個醫(yī)療費。 可惜,她沒想到他們會沒帶錢,也沒想到醫(yī)院還有賒賬這個功能。 “這筆錢,你不準心軟拿出來,他們兩個有手有腳的,早晚都還的清?!苯敲碱^緊鎖,顯然也看明白了兒媳婦的算計。 范曉娟要是好言好語地說,他們沒準一心軟,還就把錢給了,可她現(xiàn)在來這么一招,他江城還就不吃這一套。 苗老太心里也有氣,像莫大栓打聽清楚醫(yī)院這個運作方式后也不吭聲了,橫豎餓不死,總不能就這樣縱容著那幾個,讓他們就這樣纏上來吧。 這一次兩次的,老太太心里可還記得當初他們說的那些話呢。 江一留很滿意現(xiàn)在的發(fā)展,只求等二叔的傷勢結果一出來,他們兩人還能堅定自己現(xiàn)在的決定。 一伙人就坐在醫(yī)院的長凳上等了幾個鐘頭,醫(yī)院的小護士送來幾條被子,還有一個暖瓶,和幾個杯子,讓他們渴了自個倒點熱水喝,還能暖暖身子。走廊的穿堂風冷的很,一不小心就會著涼。 有個小護士見他們還帶著個孩子,特地用醫(yī)院廢棄的暖水瓶灌了壺熱水,讓他抱著取暖。 “出來了,出來了?!贝蠹叶伎斓鹊乃?,診室的門至于打開,兩個大夫也走了出來。 “大夫,里面的人怎么樣啊,沒事吧?!泵缋咸谝粋€迎了上去。 走在前頭,看上去更年長些的大夫嘆了口氣,臉上難掩疲色,對著苗老太說到:“他左腿小腿的肌rou都被野豬啃掉了,以后走路肯定有影響,幸好你們把人送來之前先止了血,還給傷口緊急消了毒,總算命是保住了。” 早在送江大川過來的時候,幾人都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畢竟那么大一塊rou啊,大夫又不神仙,還能讓那塊rou長出來不成,現(xiàn)在能把命保住,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 江城也瘸了一條腿,還不是好好活著。 “不知是哪位幫傷者做的處理,手法之精湛,讓我嘆為觀止?!崩洗蠓蛘f完江大川的情況,忍不住向他們打探起來,表情熱切。 這樣醫(yī)術高超的人,不該留在鄉(xiāng)野地方,來他們職工醫(yī)院,他這個院長的位置給他做也無妨啊。 莫大栓有些尷尬,畢竟白昉丘的身份還是反動份子,說出去...... 老大夫不明白幾人為什么是這個表情,眼神無意中在白昉丘身上劃過,頓時愣住了:“你......你不是白老院長嗎.......您老人家怎么會在這兒啊?!?/br> 老大夫顯然認識白昉丘,臉上布滿了驚訝的表情。 “傷者的傷口是白老院長處理的吧,難怪,難怪.......” 江一留看老大夫的年紀比白爺爺還大,現(xiàn)在卻是一副小迷弟見到偶像的激動模樣,咧著嘴,雙手無措,他忍不住瞅了瞅白爺爺。 白昉丘不知道眼前之人怎么會認識自己,也不打算細談自己的經(jīng)歷,擺擺手:“我現(xiàn)在就住在青山村,你也別叫我老院長了?!?/br> “怎么?”老大夫剛想詢問,就頓住了,聯(lián)想最近熱火朝天的運動,自然明白了白昉丘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造孽啊?!崩洗蠓驀@了口氣,他身旁更年輕一點的醫(yī)術扯了扯他的衣擺:“老師?!?/br> 老大夫回過神來,止住接下去的話語,對著眾人干咳了幾聲。只是看著白昉丘的眼里還是透著一股子的敬意。 朝中有人好辦事,這句話放在哪個時候都管用,這個老大夫?qū)ο骂^吩咐了幾句,江大川住院的事宜被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一間三人住的病房,只安排了江大川一個人,剩下的兩張床都是給他們這些陪床的親屬睡的。 “江叔,苗嬸,這天都快亮了,我得先回去了,村里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吶?!蹦笏匆磺卸及才藕昧?,也就開口告辭了。 野豬下山傷人這么大的事,他還得回去和隊上的干部商量一下該怎么處理這事,還有跟上頭的報告該怎么寫,這些都得等他回去做主吶。 “對對對,時候都不早了,白老哥,還麻煩你和大栓跑這么一趟,等我回去,做一桌好菜謝謝你們?!泵缛P雖然小氣摳門,但是這些人情往來她還是懂的,尤其是白昉丘大夫都說了,要是沒有他,老二的命都要沒了。 “大海啊,你和小寶在這也沒意思,跟大栓一塊回去吧,記得去把范曉娟給我叫回來,自己男人還在醫(yī)院吶,他這個做人媳婦的,不來醫(yī)院守著像什么話?!苯项^敲著床頭的桌子,氣憤地說到。 “你就跟她說,她要是不來,我們兩個老的也就撒手不管了?!苯项^現(xiàn)在無比后悔給兒子娶了這么一個媳婦,以前大川也沒壞成這樣啊,肯定都是這不著調(diào)的媳婦在后頭慫恿的。 “對,你快回去吧,小寶一夜都沒合眼了,看著臉色難看的,你回去讓冬梅給小寶多燉兩個雞蛋,看著小寶吃?!泵缋咸奶鄣孛嗣O子的臉,催促江大海趕快回去。 江一留已經(jīng)聽到了結果,自然也沒有反抗,只是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二叔的腿瘸了,這以后....... 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難不成還斗不過一個江大川,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也算是白活了。 江一留心里篤定,這輩子,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