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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身后,很想同他說說說話,來打散這無端升起的恐懼感,可是除了勉力跟上他的步伐不至于被落得太遠,我終究還是沒有膽子說出一個字。 “就是這兒了?!?/br> ☆、公子人如玉 隨著話音落,展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處并不大的竹樓,竹樓上隨處都系著大紅色的綢緞,隨風(fēng)輕輕地飄揚,從竹樓里傳來一陣扣人心弦的古琴聲,音色醇厚,能夠繞梁三日。青衫男子看了看我,而后說道:“你進去吧?!?/br> “我……我自己進去嗎?” 我有些手足無措地問道,卻聽青衫男子點了點頭說: “是?!?/br> 話音落,我無端地不安起來,竹樓里是誰,少莊主嗎?為何讓我一個人進去?我什么都不懂,也從來沒有人來教過我規(guī)矩,萬一沖撞了貴人,該如何是好? “還有什么事嗎?” 見我遲遲不動身,青衫男子出聲催促到,然而說話的時候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我強迫自己壓下心里面的疑問與不安回道:“沒……沒事?!?/br> “那便快些進去吧,主子不喜歡等人?!?/br> 話音落,青衫男子不再停留,便丟下我徑自離開了,我茫然無措地站在竹樓前,思慮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一路上所見的風(fēng)景可還滿意?” 終于看見了撫琴人,然只一眼,我便看得幾乎失了魂魄。 實在不知,究竟該用怎樣的詞匯,才足夠來形容眼前人的容顏。 縱使是云月那般國色天香、人人稱道的容貌,與眼前這男子比起來,卻頓時黯然失色。 眼前的人,其膚如皓玉,發(fā)似錦緞,單是他的雙眸當(dāng)中便似是藏了一整個星辰皓月,至于他的聲音,即便只是遠遠的聽,也能立刻如癡如醉,再不知今夕何夕。 “怎么?” 見我許久未做聲答復(fù),他皺了皺眉,我趕忙跪倒在地上,卻語無倫次:“小人……屠彌……拜見少莊主!” “你怎就斷定我是少莊主?” 聞言,我卻詞窮,一路走來所見,早就超出了我所能預(yù)想的全部,此刻見了這般模樣的人,若再不是少莊主,那真正的少莊主該是什么模樣,簡直不敢相信。 許是見我耷拉著腦袋不說話的模樣生了氣,跟前的男子出聲道:“罷了,你先下去吧?!?/br> “是!” 我?guī)缀跏腔挪粨衤返靥映隽酥駱?,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漂亮的丫鬟,見著我便笑盈盈地迎上來:“你便是屠彌姑娘吧,我叫月陽?!?/br> “月陽?” 不等我回話,月陽便徑自拉過我的手,笑著說道:“走吧,我先帶你去住處看看,然后再四處走走認(rèn)認(rèn)路,你不要看水榭瞧著不大,可是不熟悉這里的人,也是很容易在里面迷路的,我當(dāng)時在這里住了都快一年了,一不小心還是會迷路呢。” 一路上月陽絮絮叨叨地就沒有停下來,沒走一會,便到了住處,我直愣愣地看著眼前金磚銀瓦的房子,只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還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曾想那些丫鬟說的竟都是真的! “已經(jīng)在二樓收拾出了你的房間,走吧,去看看。” 樓閣華麗,連走廊上的每一處裝飾也都極盡奢華,望著眼前的房間,我小心翼翼地問著月陽:“這,是我的房間?” “是。” “不……不太好吧?” “你不滿意嗎?” “不不不……不是,是太……太好?!?/br> 月陽笑了笑:“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間,以前水榭里就我跟月沐兩個人伺候公子,現(xiàn)在你來了,我們也能輕松一些了?!?/br> “月沐?” “就是將你接到竹樓的人?!?/br> “哦?!?/br> 原來那個青衫男子,叫做月沐。 “來,你到床邊坐,這是我親手挑的棉絮做成的被褥,可軟和了,你試試舒不舒服?” 月陽不由分說將我拉到了床上,我一時間適應(yīng)不了她的熱情,如坐針氈般地從床沿上跳了起來,木訥地站在一旁:“挺……挺舒服的?!?/br> “怎么了呀,你覺得不好嗎?” “沒!好,很好。” 來到水榭的第一天,算是見過了所有人,吃過晚飯后躺在床上卻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眠,晚膳時分聽月陽說起,從未見過少莊主進食,茶水也是一滴都不沾,不禁想起白日里所見的印象,那個人長得這樣好看,他還是人嗎?若說是神仙,好像才說得通如此絕世的容顏。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仿佛看見床前坐了一個人,黑黑的影子令人看不清楚容貌。 我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渾身仿佛都失了力氣,倒是不遠處飄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仔細一聽,還能夠聽得出來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歌聲動聽攝人心魂,字句當(dāng)中卻是如泣如訴,不覺間我竟是聽得淚流滿面,只是不知為何,聽著這從未耳聞的歌曲,竟有一種莫名其妙感同身受的體會。 似乎歌唱的女子就是我自己一般,她的悲傷與惆悵猶如身臨其境,所經(jīng)歷的絕望與痛苦皆是歷歷在目,撕心裂肺的痛感也是那般真實,突然間,我覺得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仿佛是有人扼住了我的喉嚨,我努力想要掙開那雙手,掙扎著滾到地上,撲通一聲,重重磕在堅硬的地面上,冰涼的觸感一時將我激靈得醒來,揉了揉眼睛,屋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一盞豆大的燭燈還在夜色當(dāng)中微微搖曳。 原來是做噩夢了。 好真實的噩夢。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是月陽的聲音: “屠彌,你怎么了?” “沒事,起夜踢翻了凳子?!?/br> “哦?!?/br> 聞言,透過門外的影子,我看見月陽點了點頭,叮囑道: “有什么需要的記得喊我?!?/br> “好的?!?/br> 話音落,我豎耳聽著月陽的腳步聲走回她自己的房間,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落下,我才不由自主深深舒了一口氣,這處水榭,處處透著古怪,甚少言語的月沐,看似自來熟的月陽,還有那美得簡直不像人的少莊主,都令我覺得不安。 我竟甚是懷念起在廚房當(dāng)燒火丫頭的日子,起碼在那兒,我能夠安心得入睡,不會做這么奇怪的夢,那瀕臨死亡的感覺是這么真實,就像那次失足落水一般,幾次都以為自己就會這么死去。 雖然活得很是艱難,但我并不想死。 翌日晨起,月陽將一個竹籃丟給我,搓了搓手說道:“竹林里開了花圃,里面各種花都有,你看著好看的摘幾朵,擺到公子的房間里去?!?/br> “擺到公子的房間?” 我搖了搖手中的竹籃,再次向月陽確認(rèn)。 “恩,對了,記得將昨日的花束拿出來。” “……好。” 照著月陽所指的方向一路走去,穿過郁郁蔥蔥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