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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給墨卿的這致命一擊,卻看似根本沒有給墨卿造成多大的,只見他隨意將插在自己胸口的長劍拔出,翻掌打在地上,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立刻碎成了小石塊,劈頭蓋臉沖二人飛去。 “屠彌,你將我放下,快些退出大殿?!?/br> 陸離抓住我的衣袖,說話的間隙又吐出一大口血,我茫然無措地拉著陸離的手,他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卻是滿身都被浸染了鮮血。 “陸離,你振作一點(diǎn),我先帶你走出大殿,你要好好活下去啊,如果你死了,云月該怎么辦!” 聞言,陸離臉上的表情凝滯,看了看我卻是一笑: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br> “不知道……什么?” 我心中很是沒底,這樣的陸離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他突然開始咳嗽起來,伴隨著不停地咯血,我甚至以為他是否就會這樣將自己身體里所有的血都給吐出來? “屠彌,云月死了?!?/br> 云月死了? 我不敢細(xì)問陸離,可是我的眼神出賣了我,陸離突然將眼睛閉了起來:“屠彌,云月死之后,我一次也沒有夢見她,現(xiàn)如今我終于能夠親自去找她了?!?/br> 你是仙,仙死則魂滅,你拿什么去找云月? “陸離,你將眼睛睜開來,你說明日還要同我一到喝酒,你不能說話不作數(shù),食言而肥,你要是不守諾言,你就會變成大胖子的!” 然而無論我怎樣吼怎樣搖晃,陸離都不曾再將眼睛給睜開來,他的手從胸前無力地滑落下去,垂在地上。 咚—— 就猶如寺廟里的晨鐘暮鼓,敲在我的心頭,莫名震耳。 “陸離,你個騙子?!?/br> 另一邊池彤與胡姬二人終于不敵墨卿,被墨卿的掌風(fēng)重重地?fù)舻乖诘厣?,一時之間甚是狼狽。 池彤是魔尊,韶閆是仙尊,如今二人皆敗于墨卿手下。 我心中一時之間只剩下絕望,今日,擺在我們面前的,似乎也只剩下了死路一條。 “我今天只要韶閆的性命,你們只要不再死纏爛打,我便繞了你們性命?!?/br> 墨卿胸口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他伸手指了指韶閆說道:“你是自己死,還是要我動手讓你死?” “你方才說的話可作數(shù)?” 韶閆勉力拿劍支撐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今日只要我死,你便不傷及旁人性命?” “自然作數(shù)。” “韶閆你個混小子,你做什么呢!我池彤不需要求著人來饒命,今日大不了就是拼著一死,也算是死得痛快!” “那阿九呢?你與她二人幾經(jīng)磨難才得相守,你若死了,置阿九與何地?” “我——” 對于池彤而言,西海三公主阿九,便是他的軟肋。若他死了,阿九必定生不如死。 “韶閆公子,我無牽無掛一個人,死了就死了,今日便讓我同你一道與這魔頭,決一死戰(zhàn)!” “胡姬受我母所托,到此地步便已仁至義盡,我不應(yīng)也不該,再叫胡姬枉送性命?!?/br> 不等胡姬說完,韶閆便打斷她的話說道: “池彤,胡姬,你們二人帶著屠彌,立刻離開昆侖?!?/br> “我不走!” 從前已經(jīng)丟失太多本能夠好好守在一起的時光,倘若今日必有一死,我愿意同韶閆,做一對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夫妻,無論是誰,都再休想將我們二人拆散開來。 “屠彌不能走。” 墨卿突然出聲:“她要跟著我,怎能走?” “墨卿魔頭你——” 池彤脾氣以來,拿起佩刀就要沖上來,幸被胡姬拉住,我急忙沖上前去對著二人說道:“眼下敵我實(shí)力猶如云泥之別,我們無任何勝算,你們二人本就是與此事無關(guān)的旁人,快些離開,莫要被無端牽扯進(jìn)來?!?/br> “屠彌你竟——” 胡姬欲言又止,我也無力再多做解釋,只催促二人快些離開,轉(zhuǎn)身走到韶閆身旁,不等他開口,便搶先說道: “你不必勸我離開,如你所說,若池彤死,阿九難以獨(dú)活??扇裟闼?,我便能獨(dú)活嗎?韶閆,我從不強(qiáng)迫你,向來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是支持你,此刻毅然,不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無條件地相信和支持你,但是你不能夠強(qiáng)迫替我做決定,不求同年同于日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br> 不知是否我的話說動了韶閆,他竟不再執(zhí)意要我離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了一聲好,上前兩步牽起我的手問道: “屠彌,我給你的靈石可帶在身上?” “在!” 韶閆幫我重塑了身體之后,便將靈石又給了我,說是能夠以玉養(yǎng)人讓我盡快適應(yīng)這個身體,起初我并不愿意將靈石佩戴身上,后來韶閆執(zhí)意,且保證再三只是讓玉石來吸引周身的靈氣,并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才勉強(qiáng)接下。此刻韶閆一問,我便立刻拿出貼身佩戴的靈石放在他的手上。 “屠彌,你在我什么身后站好。” “好?!?/br> 我點(diǎn)頭應(yīng)下,乖乖站在韶閆身后,與韶閆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墨卿,你用鎖魂燈鑄rou身,將仙魄與魔物強(qiáng)行融合,早已墮入六界之外,你不死,六屆則永無寧日,我既為昆侖尊主,承天地之責(zé),便不避身先士卒之任,今日即便與你一同寂滅于世,也必定要令你魂飛魄散再不能迫害無辜之人。” “同歸于盡?” 墨卿猶如聽到了一個笑話,滿是嗤笑: “看來你是非要讓我親手殺了你才滿意,既然如此,我如何能夠不滿足你呢?” 話音落,墨卿身上的黑氣大盛,他是在集聚身上所有的魔氣想要一招殺敵。我下意識地捏緊了韶閆的手,而他只轉(zhuǎn)過頭對我笑了笑: “放心?!?/br> 只見韶閆祭出手中的玉石,玉石停滯于空中,周身泛出溫潤的白光,漸漸地,伴隨著墨卿身上的黑氣濺盛,白光也是越來越妖艷,隨著白光積聚到一定程度,陡然四散開來,變成零散的小光點(diǎn),遍布了昆侖殿的各個角落。 “這是——” 墨卿的神情開始動搖,他怔怔地看著無處不在的小光點(diǎn),語氣之中帶了令人察覺不到的顫音: “師傅?” 師傅?墨卿在喊誰人為師傅? “墨卿,在這個世上,萬物相生相克,即便你如今為六界之外,卻依舊逃不出這一定理,芷安師從我父,我父雖已寂滅百年,卻留了畢生的神力在我的身上,而這個玉石,就是解鎖我身上神力的鑰匙。如今,你必死無疑?!?/br> “是嗎?” 聞言,墨卿卻笑著應(yīng)答,舉起手中長劍說道:“那就試一試啊?!?/br> 此刻的韶閆依舊是我平日里所見的韶閆,而他眉眼之間的慈悲與悲天憫人的神色,卻又是我所陌生的,這是韶閆,又不像是韶閆? “等我回來?!?/br> 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