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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給他解了禁?!” 一陣梨花香飄來,門口的木臺階吱呀一響,一女子身著煙云白紗衣,紫紗半掩著面,只露出傾城美目,她手中擒著掛著霜雪的梨花枝,傲然的走進來,“我解的,怎么,你有意見么?” 息淮那雙桃花眼泛起波光來,他的笑容簡直像摻了幾斤蜜糖,看得人牙疼,“銀妝,你來了?!?/br> 只見那婀娜美人一把扯了面紗,優(yōu)雅端莊的樣子全然不見,她揮著手里的梨花枝,把那花枝揮出了狼牙棒的氣勢,她瞪著美目,柳眉倒豎,一腳豪邁踩在凳子上,“我若不解了青厭的禁足,你們還不知要鬧到什么個地步!天殺的喲,是誰放的寒網(wǎng)咒?造孽喂,我種在院子里的梨小花半條命都給凍沒了啊啊啊——” 莊意映目瞪口呆的瞧著方才還一派弱柳扶風的女子,息衍走上前,歉道:“大嫂,是我不小心?!?/br> 銀妝瞧著息衍,神色瞬間緩和下來,“是漱溟施的術法?定是出了什么要緊事吧?可妥善解決了?” 息衍點頭道:“嗯。傷了大嫂的梨花,實在抱歉,改日賠給您?!?/br> 銀妝拍拍息衍的肩膀,道:“自個兒家的弟弟,說什么賠不賠的!給梨小花曬曬太陽過幾日也就緩過來了?!?/br> 她極優(yōu)雅的抬眼瞥息淮,忽的蹙眉,“不對,漱溟不會這么沒有分寸。”她怒視著息淮,“息鳳樓!是不是你又顯擺術法,又加了一層?!” 息淮眨眨桃花眼,躊躇著誠實道:“嗯。” 銀妝手里的梨花枝幾乎要招呼到息淮的臉上,“息鳳樓!你賠我的梨小花!” 息淮的雙眼瞬時冒上水汽,“銀妝……” 莊意映嘴角一抽,她現(xiàn)在總算知道,息衍動不動就能哭出來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了! 第51章 丹心十 莊意映聽著“銀妝”二字覺著熟悉的很, 她瞧著那美人發(fā)間簪了一支小小的焦尾琴模樣的步搖,恍然想起,她曾在書上見過她的畫像, 雖那像未描繪出本尊萬分之一的氣質,但是四國中能有如此打扮、如此風姿的只有一人, 她定是拂雪山的虞琴真人! 若泊君撩人的桃花眼里霧氣蒙蒙,諒是塊石頭見了, 也得柔的化出水來。 銀妝白皙的手臂里挽著烏發(fā), 她默了一會,呵呵一笑,哼道:“少來!” “你們總是煩擾青厭,搞的這孩子總到我那兒瞎晃悠,踩壞了多少仙草,我也就不計較了??赡銈儸F(xiàn)在鬧的是哪一出?誰賠我養(yǎng)了二百年的梨花?” 息淮輕咳一聲, 打開手中描金折扇, 故作鎮(zhèn)靜的扇著, 臉上擠出個萬分痛苦的微笑,“我賠?!?/br> 眾修士向若泊君投去萬分同情的一眼。 誰人不知, 虞琴真人銀妝平生最愛梨花柳樹, 她種的那些都金貴的很, 養(yǎng)一棵樹要耗費多少靈泉靈氣不說,單單就是晝夜之中細膩照料,就夠若泊君喝一壺的。 莊意映想起,方才青厭帶她去那山也喚作“拂雪山”, 上面柳絮飄飛,想必那便是虞琴真人的住處。她意外的打量著息淮,他竟為銀妝種了滿山的柳,沒想到若泊君看上去一派風流形容,骨子里倒深情得很。 息三叔被銀妝晾了半天,臉色很是不好看,他重重的咳嗽一聲,責備道:“銀妝,禁足息青厭,畢竟是長老們的決定,況且只是不準他進知秋堂罷了,你此舉,甚不妥?!?/br> 銀妝抬頭輕飄飄的瞟了息三叔一眼,淡淡道:“不妥?你們已經(jīng)逼死了連召,還要逼死青厭么?” 息三叔的臉色青了又白,“是這不知哪竄出來的孽種咎由自??!” 息淮收起扇子,“連召是我堤桉息氏族人。慎言?!?/br> 息青厭的眼里無波無瀾,目光深幽。在這些人眼里,這世上若是從此沒了連召,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死了個敗壞家風的孽種罷了,再怎么為連召鳴不平,那些人左不過在家主那里領些罰,最多被逐出枕流臺。其余的息氏修士,只是看客,對于旁人的悲歡,沒有多少人會難過,他們只會覺得吵鬧。 他忽的覺得有些寒心,不單單是因為連召。 過了正午,陽光漸漸黯淡著一寸寸縮下去,云彩壓了下來,應是快有雨了。 蓬老伸出橘皮一樣的手,喘著氣,身旁的女修會意,搬來了一把椅子,蓬老坐下,啞聲笑道:“你們都來了,就別在門外傻站著鬼鬼祟祟的聽墻根!” 門外一陣喧鬧聲,陸續(xù)走進來幾十個息氏門生,他們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眼神卻堅定。息岫煙一眼看見里面的息柏葉,怒視著他,她竟不知她這弟弟是什么時候偷溜出去叫來的人! 為首的是息竺和息空,他們見到面色蒼白的息連召和失魂落魄的息青厭,均一怔。息竺跑到青厭身旁,伸手探上連召的眉心,急道:“連召怎么了?他的魂魄呢?!” 息青厭不理也不睬。 息空帶著息氏門生們一起跪下,齊聲說道:“請家主、長老們寬恕連召!” 息岫煙瞪著也跪了下來的息柏葉,咬著牙道:“柏葉!難道你忘了……” 息柏葉大聲道:“jiejie,此生大恨,柏葉斷不敢忘!只是,連召與那事沒有關系!連召平日怎么對我們的,jiejie你也清楚,他從未對不起過我們!連召的好,我記在心里,柏葉不做落井下石的小人!” “況且,連召他并沒有錯!” 息氏門生們紛紛道:“連召沒有錯,為何要罰?!” “心即理、心為道,率性隨心證道,有何不可?” “萬不可‘存天理、滅人欲’!” 還有些小女修紅著臉小聲說:“他們倆這樣,也蠻可愛的啊……” 蓬老溝壑縱橫的面皮緩和了下來,扯了扯嘴角,似是在微笑,“說的不錯?!?/br> 息空補了一句,“況且紫英榜角逐在即,沒有連召和青厭,我們必輸無疑!” 息淮點點頭,嘴角浮出笑來,道:“我知道了?!?/br> 他轉過身來道:“諸位可聽到了?小輩們都記得我堤桉息氏講求‘隨心證道’,我們修我們的逍遙道,何必拘泥于世俗?” 眾修士靜默了一陣。 “隨心證道”是息氏始祖當年劍挑冰川水,刻于枕流臺的四字箴言,誰人敢反駁?況且,跪在堂內的息氏門生有不少是他們的直系小輩,他們若是開口辯駁,就是把自己的骨rou向火坑里推! 息淮道:“連召此事,不必再議。誰若是仍有不滿異議,自己收拾東西,不必再來枕流臺了!” 家主這是要護連召到底了!息氏修士們眼中壓抑著不滿,家主此舉,定是礙著王蓬生! 瑯琊王氏,都是禍害! 息竺急道:“家主,連召這是怎么了?求您救救連召吧!” 莊意映看著連召的軀殼,越想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