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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聲音微顫,“我們出來后本想趕緊離開中都去當(dāng)康找爹爹,可是,趙衷的速度太快了,封了整座中都尋我。奈何我身子骨又不好,中途病了一場,若不是姜安替我抓藥被公孫家那小兒捉了,定不會是今日這局面?!?/br> 元容緩了口氣,接著道,“后來,我便一直被關(guān)在宮中的密室中,直到月前趙衷帶我來此地,我一弱女子,身處虎口無依無靠,才不得不忍氣吞聲跟著他,卻不知他要作何?!?/br> 這個故事,元容說的亦真亦假,聲淚涕下的模樣便是她自己也都有些感動了。 ☆、打破僵局 “我可憐的孩子,何曾受過這份委屈?!睆埛蛉藙忧榈呐闹氖郑昂蒙?,凡事有我和你張叔父,至于姜安我把他安排在西廂房了,雖然離你有些遠,但是在我張府,有這么多人護著,小姐定然安全?!?/br> “嗯,謝過張夫人?!?/br> “時間也不早了,老夫和夫人也不擾小五休息了?!睆堸i飛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告退。 “大人、夫人慢走?!痹菸⑽⒁磺ィ辛藗€半禮,目送張鵬飛和夫人出了廂房。 燭火搖曳,張鵬飛坐在書案前,張夫人順手給他捏著肩膀。 “這件事,夫人怎么看?”張鵬飛輕輕地拍著張夫人的手背,示意她停下來,“為夫甚少見姜小姐,這面容著實是有些認不得了?!?/br> 這個蠢貨!張夫人心里暗恨,別說薄水還未失手,便是真被攻下了,他在應(yīng)陽也該做出一副保家衛(wèi)國的姿態(tài)做番樣子才是,竟然妄想去謀害陛下。只可惜當(dāng)她得知此事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這才隨了他,奈何這蠢貨連這事也能做的漏洞百出,早知如此,還不如讓他死在那群狐媚子身上。 平復(fù)下內(nèi)心的翻涌,張夫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人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發(fā)生這么多事情我們也不能早下決定。便是給姜大人送封書信,來回也要經(jīng)些許時日,不如就先留了這姜小姐在我們手里,一來我們親自看著,若是假的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二來若她是真的,畢竟這是姜公唯一的千金,我們好生照料終歸是沒有錯的?!?/br> “夫人所言甚是。”張鵬飛抬手撫著顎下的一撮山羊胡,甚為贊同。 “你就打算在這里吃喝玩樂?等……” “姜安!”元容坐在后院的竹亭里吐下了最后一片葡萄皮,打斷了公孫訓(xùn)的話,“你何時如此多心了,張大人是叔父的門生,自然不會加害你我,定會暗中相護?!闭f著還不忘了朝他做個眼色,隔墻有耳。 若是旁人,公孫訓(xùn)也就信了,可對方偏偏是姜元容,當(dāng)他知道趙衷和元晦逃出應(yīng)陽的時候,他的確松了一口氣,可是讓他相信姜元容,他真的有些做不到。 這幾日,元容除了和張夫人討論一下花樣子,就是和張鵬飛默默地聊著姜家垂淚,而公孫訓(xùn)掛了姜安的名字,名義上作為姜家的一份子,也不得不作出一副悲傷地姿態(tài),可心里卻是恨不得滅了姜家的心都有。 公孫訓(xùn)看著元容有些氣結(jié),他借著添茶水的動作靠近元容耳邊,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你該不會是想留在這等你爹來吧?!?/br> 元容心底白了他一眼,表面上卻笑的一臉和善,低低的聲音從齒縫中傳出,“你且再等等?!?/br> 元容是算了日子的,這幾日張府內(nèi)雖一片平和,可是每次見張夫人,張夫人的模樣都略微有些不安。元容自知在公孫訓(xùn)那里得不到什么消息,但是看張府這個情況,想必趙衷十之八九是出去了。 如今,她只需等他來救便好。 “正度,你這傷還未愈,怕是要多休幾日才行?!辈茉迬挖w衷換藥,順便檢查了下傷口,“若不是救我,你也不會挨了這刀?!?/br> “無礙,不過是點皮rou傷而已?!壁w衷緩緩掩上衣袖,不停地咳嗽,“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這副身子還真有些用處?!?/br> “有我曹元晦在,就定不會讓你走我前邊?!?/br> “嗯。” “放幼禮和姜元容在那真的無問題么?!彼坪鯙榱宿D(zhuǎn)換下氣氛,曹元晦把話題扯在了元容和公孫訓(xùn)身上,趙衷知曉他的意思,便也順著他的話說往下說。 “張鵬飛是我高看他了,此人成不了大氣?!壁w衷又飲了些茶水,拼命地壓下去了喉頭的咳聲,這才瞇著眼半靠在枕頭上,“鼠目寸光。” 若他是張鵬飛,且不說要先等失了薄水,便是他真想取自己的項上人頭,也定然不會做的處處紕漏,讓自己有了逃生的機會。 如此一來,張刺史失了先機不說,怕是連人心也失了,如今薄水還在,回廊兵力雄厚,簡直是把自己變成甕中之鱉,只需稍稍一推,他就能永葬在應(yīng)陽了。 趙衷忽然想到了元容,心下暗念,“容兒,我信了你,你可莫要讓我失望?!?/br> 又過了兩日,一直在張府等待趙衷的元容也有些不安了,她看著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公孫訓(xùn),六月的陽光曬的元容有些睜不開眼睛,她不露痕跡的打量著他。 趙衷把所有的兵力都囤積在了回廊,若是薄水失守,張刺史定然會打開應(yīng)陽城門,她畢竟是南晉的皇后,大蜀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留她的,到時候莫說去見爹爹,怕是想活著出這應(yīng)陽城都難。 公孫訓(xùn)雖武藝高強,但向來視她由如眼中釘rou中刺,礙于趙衷的面子暫且會保她平安,可若真丟了城池,這廝就未必會護著她了。 公孫訓(xùn)雖然閉著眼,可是總感覺有一束目光盯著他,待他實在耗不住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元容略微失神地盯著他。 元容就這么坐在涼亭內(nèi),藤蔓爬過藤架,微微為她遮了些許太陽,平日里,元容的表情總是有些淡淡的,便是生氣了也是蹙一蹙眉頭,一副隱忍不發(fā)的樣子。 公孫訓(xùn)何曾見過這樣的元容? 她腰背挺得筆直,滾邊的素面錦袍被她穿的甚是大方,一雙丹鳳眼不復(fù)往日的迷茫,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東西,眼底含著說不出道不明的光亮,這模樣仿佛離人很近又仿佛離得很遠。 公孫訓(xùn)心下一驚,脫口而出,“姜元容?” 微風(fēng)拂來,身后的藤葉響起沙沙的摩挲聲,許元容想的太過入神,待公孫訓(xùn)喚她幾遍她才回過神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公孫訓(xùn)。 她,不能坐以待斃。 夕陽微斜,元容獨自一人坐在后院中的蔓藤下,這里四周空曠,藏不得人,也是張夫人最為喜愛的地方,偶爾有幾枚小廝遠遠路過,想來里面也會有張夫人的眼睛。 果然,不久張夫人就在丫鬟的陪同下款款而來,看見元容似乎還有些驚訝,“姜小姐為何在這里?” 該做的戲還是要做。 元容回頭看到張夫人微微一笑,連忙起身,“乘涼而已,沒想到此處能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