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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地方有條手掌大小的洞,池水可流出宮外,勺兒玉佩突然掉在池邊,她蹲下身子,袖中的東西不經(jīng)意的落入洞內(nèi)。 “姑姑您怎么了?”身后的宮人忙上前詢問。 “無事?!鄙變耗笾鴶嗟舻募t繩,笑道,“玉佩不小心掉了罷?!?/br> 跟畫情池相比,西涼院荒草雜生,安靜異常,似乎從來沒人去過。 這日,元容坐在矮榻上望著窗外,白云舒展,清風徐徐,花香抱著清風闖入大殿,她等回了勺兒,等來了顧子期,卻再也沒有等到樂衣。 “人呢?!痹莞杏X有股力量落在她的肩膀,不用回頭,她也猜得到是顧子期。 “不知道?!鳖欁悠谧谒纳韨?cè),從背后望去,男人挺拔,女人柔美,真真一對神仙眷侶,只是說出的話卻并不如表面那般和諧,“我一向不管這些小事。” “我答應(yīng)過要送她回中都的?!?/br> 一方手帕被掏出放在元容眼前,白色的絹布微微的泛黃,似乎被人摩挲了好多年,上面繡著大片的海棠花,有不少地方已經(jīng)磨開線,又被人用心的補上,“拿去吧,只是中都舊城后山上的人太多,我也不記得那個男人葬在哪了?!?/br> 手中的帕子仿佛有千萬斤重,元容眼神直視著前方,方才清晰的云這會兒也變的模糊,她聲音緩緩,“顧子期真是世間少有的狠心人?!?/br> “彼此彼此,這些年,容兒也跟為夫越發(fā)的相似了?!鳖欁悠陧樦莸囊暰€瞇起眼望向遠處的天空,“我與你,不死不休。” ☆、銀槍鐵騎 今年是顧子期稱帝的第十七個年頭,這年冬天的雪大的駭人,元容抱著百蝶繞花的手爐坐在矮榻上看雪,身后的小宮女仔細的為她揉捏肩膀。 勺兒端著銀耳紅棗燉出的甜湯,剛進來就看到她坐在窗邊,當下就放了手中的漆匣,快步上去替元容把窗子掩上,“這大寒天的,夫人也不怕凍壞了身子?!?/br> “曜兒那邊可來消息了?”視線被隔絕,元容有些興致缺缺。 “還是上個月的那封?!鄙變嚎戳搜壑車杂种?,元容手臂微抬,身邊伺候的就得了命令,自覺地退去了外殿候著,勺兒把甜湯端到她手邊,熱乎乎的還冒著白煙,“兩年了,公孫大人依舊不聽勸?!?/br> 公孫訓接到的消息是從勺兒手里遞出去的,顧子期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她留了后手,以往樂衣和公孫訓傳遞消息走的都是西涼院那邊的路子,畫情湖的水道從未用過。 那日元容想了許久,自公孫訓身份暴露的那天起,樂衣的存在就有些尷尬,成了顧子期心頭的一根非拔不可的刺,西涼院那邊多半也被盯上了。只是礙于樂衣他們通信的手段復(fù)雜,顧子期那酷愛算計的性子,八成又想著如何借力打力從中坑公孫訓一把,這才沒有打草驚蛇??蛇@次不同,消息只要遞出去,公孫訓極有可能聽勸,憑空消失。顧子期是個什么人,這些年元容和他朝夕相處,就沒見過他心軟的一面,一旦認定,絕不給他人絲毫活命的機會。 當元容詢問樂衣除了這條路,還有無其它辦法時,樂衣就明白了,她是元容見過少有的聰明女人。 事總要有人要做,路總有人要走,她們總要聲東才能擊西。 之后的事情樂衣交代的詳細,無論是蜜蠟還是信紙都是特制的,她全部交到勺兒手上,她知道,這一去她怕是再也回不來。 人離去,元容握著毛筆,許久才寫下一行字:曜兒心意已決,速離! 天涯海角,哪里都好。 她的曜兒長大了,有著自己的思想,她拴不住他,亦不能拴住他。 元容不知道公孫訓接到她的消息,是失望還是嘲諷,他和她之間,似乎永遠存在著矛盾,也難怪他從不喜她。 偏偏公孫訓倔強的像頭牛,虞山城戰(zhàn)火彌漫,一度讓元容誤以為東西沒有送出去。 顧子期甚至把自己這些年費盡心血悟出來的兵法陣列,全都通過來往不絕的斥候送到了千里之外,那個男人,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傾盡全力助你。元容覺得曜兒不是他的兒子,是不幸也是幸。 “下雪了?!?/br> 錦娘抱著籮筐做針線活,她的肚子圓滾滾的,里面的小東西偶爾會在里面打個滾,孩子是不經(jīng)意懷上的,她瞞的緊,公孫訓知道的時候肚子已經(jīng)顯懷了,他說他這是存心要讓孩子來世間受苦,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眶通紅。錦娘不傻,她也知道他們的處境,也許某天午夜,也許睜眼醒來,他們就要面對血腥和死亡。元容暗中來過好幾封信件,錦娘偷偷看過,都在勸他離開,可公孫訓怎么會走呢?他是個多么倔強的人,他活著的意義就是重新回到中都,重新踏入皇城,重振公孫家的門楣??墒枪珜O訓口中那個銀槍鐵騎的少年啊,威風颯颯,兩軍交戰(zhàn)時,她有幸遠遠瞧過一眼,僅一眼,錦娘就了然,公孫訓現(xiàn)在所追求的一切,在那個少年看來,是多么的不可理喻。年輕的將軍,優(yōu)秀的皇子,人家為何要與你同仇敵愾,為何要與自己明亮的前途為敵。 “別做了,燭火太暗,毀眼睛。”公孫訓把元容的信件平整的放入匣盒中,這是兩年來的第五封密函。走?他不能走,他是個武將,他為南晉而生,也要為南晉而死,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信仰,“我明天送你離開。” 公孫訓這話說的突然,錦娘手一偏,就被針尖戳出一顆血珠子,她把手指放在口中抿了抿,“我一個人走?” “我讓小田他們送你,十里鎮(zhèn)下邊有個莊子,民風淳厚?!惫珜O訓咧嘴笑出聲,臉上的傷疤扭成一團,辨不出原本的皮膚。 “你呢?”錦娘放下懷里的籮筐,抬頭認真道,“我這輩子還有機會見你么?!?/br> “大概,沒了吧?!彼松?,要么騎著戰(zhàn)馬,要么死在沙場。 “你真是自私,到頭來為什么只想著成全忠義,成全自己?!卞\娘又想到了師父臨終前的話,閻王都勾不去的人,一定是世間有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的東西。錦娘清楚,只不過這些年她開始漸漸有些貪心了。可到底,她還是比不過公孫訓的執(zhí)念,沒能成為他舍不下的存在,“我不該出山谷的?!?/br> “是啊,不該帶你出來的”公孫訓拍拍錦娘的腦袋,伸手輕輕地幫她拭去了眼淚。 十二月二十八,大雪,虞山城的硝煙映襯著白雪飄了幾天幾夜,赟禮給顧曜出的計謀甚妙,打的敵人潰不成軍。 顧曜騎在棗紅色的戰(zhàn)馬上,一身銀色鎧甲閃著冷冰冰的光澤。他與城門上的公孫訓四目相對,元容寫給他的信被他貼身帶著,這是兩年來母親第一次給他寫信,短短的十八個字:一十七年風雨浪澆,雨霽云消,而今心事如潮。 顧曜心中清楚,母親這是希望他能放公孫訓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