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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間的具體事物,就是打個比喻。你們對各種物價都要了解清楚,記錄下來。先不要問為什么,就是做,越詳細越好?!?/br> “弟子遵命。弟子有一事不明,就是云兒是女人,她也要調(diào)查物價嗎?” “慧空啊,你們都是佛門弟子,佛門中不是講人人平等嗎?還有性別歧視嗎?云夫人接觸的東西和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還真是比你多,她是女人,就調(diào)查和女人有關(guān)的。方才為師還說調(diào)查棉布的價格呢,這不就是女人能做的嗎?云夫人可以帶著平時服侍你的貼身侍女,一來是個伴兒,二來也能幫忙問問價,問了一定記下來,以后有用?!?/br> “弟子記住了。是不是所有街上賣的東西的價格都有用呢?” “不是,為師說了是和生活有關(guān)的,武器、彈藥不是你們調(diào)查的內(nèi)容,房產(chǎn)、地皮也不是你們調(diào)查的內(nèi)容,雖然有人賣刀賣劍、有人賣孩子、賣女人,都不是你們調(diào)查的內(nèi)容。” “弟子明白了?!?/br> “那你們就開始著手調(diào)查,過些天為師再來。” “恭送師父?!?/br> 雖然是對師父說的還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必須做。王爺把這件事告訴了福晉,福晉說:“既然是師父吩咐的,您和meimei、田侍衛(wèi)就去做。不過你們幾個爺們千萬要把meimei看護好了,別給弄丟了???” “瞧你說的,她在京城也不是一點路都不認識?!?/br> “臣妾說的不是那個意思,meimei年輕漂亮,走在街上一定吸引人,你們兩個男的光是問價,把她丟了,萬一碰上登徒子,她是一點功夫也沒有的,臣妾實在不放心。” 王爺暗笑:“她還沒工夫?一抬手我脖子上就少了三條rou?!碑斎贿@話不能當眾說,說了云兒會很美面子。 “你這么說倒是很實在,這樣,本王和亮子看緊了云兒是一方面,再就是她必須換男裝,然后讓她魚兒水兒也換了男裝跟隨她?!?/br> “這還差不多。meimei是男孩子性格,活潑好動,千萬……” “放心就是,云兒是本王的女人,能讓她丟了?” “你們一定要一起行動,別拆幫?!?/br> “你和老奶奶差不多了。放心就是?!?/br> 第二天,王爺、田亮、納蘭和云兒、魚兒、水兒三個真男人,三個假男人就一起上街了。當然還有暗中跟隨的侍衛(wèi)數(shù)人,遠遠地跟著,他們也穿了便服,王爺是誰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上他二哥、大清朝的王爺,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 很少能出府的云兒和魚兒水兒象出了籠子的鳥一樣,差一點就歡呼雀躍了。 出府之后,王爺就和田亮說到南外府南面那條街先問問柴米油鹽醬醋茶。云兒負責記錄,魚兒水兒拿著筆墨侍候。 上次調(diào)查物價拿的那個筆還是趙永發(fā)明的炭筆,比較原始也比較粗糙。王爺責成田亮按照趙永的路數(shù)做出來精致一點的炭筆,責成魚兒水兒用宣紙托表出稍稍厚一點宣紙,裁齊了訂成本子。這樣用著就方便一些了。 三位男性出面問價的自然是納蘭、田亮出面。納蘭還好說,平時就是個開朗的,說話不羞口,但是認字不多。田亮識字多,性格內(nèi)向,不愛說話,平時少言寡語的。王爺跟田亮、納蘭說:“你們兩個分別問,還能節(jié)省一點時間。要么田亮問事兒,納蘭記錄?!?/br> 納蘭為難得都要哭了:“王爺、王爺,屬下認的字加在一起都沒有一升,提筆忘字的,還是……” “跟本王講價錢???你平時怎么不想著多認幾個字呢?那些當秀才的也不是一出生就認字的吧?田亮的性格有些沉悶,必須加強歷練。還是你們兩個出頭,云主子和魚兒記錄,水兒侍候筆墨?!?/br> 都以為田亮沉悶,表達能力可能很差,其實田亮不是羞口張不開嘴,是他在大山里修煉的時候,除了他的道家?guī)煾?,沒人跟他說話。所以,問價的事根本就沒有畏縮不前,王爺一個眼神他就開問: “掌柜的,您這大米是多少文錢一斤?” “這位客官,大米是兩文一升?!?/br> 問了米面再問油、蛋、鹽、醬、蔬菜、水果、調(diào)料、絲綢、棉布等等。不問不知道,問了嚇一跳。王爺這才知道自己和平民百姓之間的距離。 王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就是到了寺廟也沒有為柴米油鹽發(fā)過愁,因為他不負責這些。當了皇子阿哥、將軍、親王更是遠離這些民生之事,一年的俸祿就是一萬兩白銀和一萬斛祿米。還有世子的一份六千輛銀子六千斛祿米,還有莊子上的收成。根本用不著知道這些。 問過才知道,大清的帛一尺十八文錢(帛是絲織品的總稱);絹六十文一尺(絹類的織物為平紋組織,質(zhì)地輕薄,堅韌挺括平整,常見的有天香絹、篩絹等。天香絹可以做婦女的服裝、童裝等,容易起毛,不宜多洗);杭綾一百文一尺(綾是斜紋地上起斜紋花的中國傳統(tǒng)絲織物,是在綺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起來的。光滑柔軟、質(zhì)地輕薄,用于書畫裝裱、襯衣、睡衣的制作。綾類絲綢按原料分有純蠶絲絲織品、合纖織品和交織品。常見的有花素綾、廣綾、交織綾、棉綾等)。順治時代的絲綢每尺五十文到一百文,每匹五兩到十兩。紡織品的幅面一般都很窄,大約在六十厘米左右,也就是一尺八寸,一身長袍要二十一尺,按最便宜的價格每尺十八文算,不算手工,布料就需要三百七十八文錢。棉布每尺十五到十七文,棉花每斤五十到八十文。如果一個人一年兩身衣服就得一兩銀子。 王爺三人雖然不知道師父讓自己調(diào)查這些做什么,尤其是王爺,以為師父覺得自己太高高在上了,一點民間疾苦都不懂。不過呢,通過這種調(diào)查,還真是對大清的經(jīng)濟狀況有所了解了,對百姓的疾苦也稍稍明白一些:一戶五口之家,在京城這個環(huán)境里,一個月的花銷,怎么也得二兩銀子。 師父并沒有明確地說具體要調(diào)查哪個范圍的物價,直說日常生活方面的。王爺?shù)睦斫饩褪遣衩子望}加上布匹、棉花。用綾子裱畫云兒比誰都懂,但是用綾子做襯衣、睡衣卻是不知道。錦緞和棉布多少懂得一點,因為和母親學過裁剪。 一行五人見什么問什么,把賣貨的還嚇夠嗆。以為自己的價格不對了。 魚兒和水兒就是兩個跟班的,不過她倆有的時候也主動打聽,然后記下來。 “這位先生,你們挨家挨戶地問價,到底什么意思?。俊苯K于有人沉不住氣了,向王爺發(fā)難,“你們是哪個衙門里的大爺?打聽這些做什么?光是打聽也不買……” 王爺也不生氣:“有人買你的東西連價都不問問嗎?” “當然是問的,可是買什么問什么,也不能什么都問吧?” “有人規(guī)定不買的東西就不能問價嗎?”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