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想留下。不過是兩萬兩銀子，好幾件古董呢。馬員外說，那個商鼎是您一百多輩子傳下來的。一百多輩子也得個兩三千年吧？這么珍貴的東西豈止是兩萬兩銀子的價值？您在等錢給云兒辦嫁妝的時候本王把古董留下了不等于是趁人之危嗎？不是本王炫耀自己的財富，您也知道本王的年俸是一萬兩，祿米一萬斛，還有世子的一份六千兩，過日子使不了、用不盡。至于說云兒的大小兩次放定銀子您覺得是多了，其實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云兒是本王的第一位側(cè)室，年齡比本王小了二十歲，很是委屈了云兒。在本王來看，無論是云兒的相貌、才華還是人品都是不能用銀子估價的，她是本王的無價之寶，豈是五萬兩銀子能買來的？先生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您拿給本王的珍寶除了商鼎師父說不讓拿，可是您知道在我們帶去的古董每一樣都是很貴重的。其中有一個陶罐，經(jīng)過人家的高端儀器檢測，居然是上古時期比大禹治水那個時代還早的東西!您知道您所有的古董在異域那邊出賣的價錢比大清高了好多倍！先生，本王怎么看您一點震動都沒有?。课覀兙陀媚墓哦瓝Q的銀子支應(yīng)了一年的花銷，還買了很多的東西?！蓖鯛敍]說換錢的具體數(shù)字，也沒提到陶罐的史前時期。這些都不應(yīng)該隨便說出去的。

    先生說：“古董這個東西的價格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個時期一個價、一個地方一個價兒，一個人一個眼光。既然在外邊那么值錢，您為什么不把商鼎也換了銀子呢？那個東西好像值更得多一點的銀子?！?/br>
    “嘿！您一點都沒在乎??？本王真是服了您了，換一個人還不得后悔得捶胸頓足啊，您可好，云淡風輕啊?！?/br>
    先生也笑了：“非是下官云淡風輕，是下官明白，那些東西只有在您的手里才能物盡其用。它們跟隨下官這么多年也沒值什么錢，在您的手里才有了作用。其實呢，從您把它們贖回來那天，它們就是您的東西了。”

    王爺急了：“不是這話、不是這話啊，本王真的是非常感謝您的鼎力相助。對了，就說那個商鼎，師父根本就沒讓帶，師父說那個太值錢、太貴重了，屬于國寶，帶去了可能會惹麻煩就沒敢?guī)?。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現(xiàn)在還給您，您就趕緊帶回去，本王這里東西太多，別給弄混了弄丟了。”王爺看到云兒在臨走的時候把商鼎放在哪里了，到那里就拿了出來，遞給陳先生。

    “王爺！您這不是讓下官為難嗎？它已經(jīng)不屬于下官的東西了……”

    “先生啊，您可真有個執(zhí)拗的勁頭，和本王分起你、我來了，還這么較真兒！您想過沒有，大廳里的那些東西都是您的珍寶換來的，本王還要留下最值錢的，您把本王看成什么人了？”

    “下官不是那個意思，下官是……唉，下官也不需要什么錢了。您給的西席之資下官已經(jīng)使不了、用不盡，那個商鼎就是您不要也該是云兒的嫁妝。下官猜想，您買來這些東西肯定是有用的，很可能是為了江山社稷，如果它有正用，不是很好嗎？”

    “這個您是說對了，下面本王就跟您說說我們?yōu)槭裁丛朴瘟艘荒?，不知先生可感興趣？”

    先生當然感興趣，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本王要和福晉進宮送禮，就長話短說啊。我們是奉了師父的命令，去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學藝、購貨，準備回來經(jīng)商，把賺來的銀子送進國庫，幫助下一個皇上建立一段盛世清朝。這個等本王有了時間再跟您詳細說，這些都是不能公開的秘密?！?/br>
    “下官明白，您放心，既然是秘密，下官就不會跟任何人泄露的?！?/br>
    “正是因為相信您，本王才跟您說的。昨晚還和福晉商量，把異域賣古董的銀子還給您，可是福晉說府上的積蓄遠遠不夠，那就慢慢地還。好在本王還有兩個莊子有出產(chǎn)，等秋后……”

    “王爺！說什么償還！您立過赫赫軍功，兩次救駕，如今功成名退還思為國家做貢獻，下官乃一介書生，雖百無一用，也該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說的好！要不，咱們翁婿各擔一半兒？”

    “既然下官是您的岳父，有女婿和岳父如此見外的嗎？千萬不要再提什么各擔一半的話了?！?/br>
    “先生真乃忠義之士，得此岳父，本王三生有幸！您要本王說什么才好？”

    “不必說什么，一切都在不言之中?！?/br>
    “本王還有一事請教先生，聽馬員外說您那個商鼎是您祖上傳了一百多輩子的寶貝，算起來年代可是夠悠久的了。”

    “是，到下官這一輩，已經(jīng)是第一百五十八代了。是從西周武王的手里傳下來的。當時武王伐紂得了很多戰(zhàn)利品，就把其中一部分戰(zhàn)利品分給幾個兒子當紀念，這個商鼎和云兒的那兩個小盒子和陶罐都是屬于戰(zhàn)利品的范疇，這樣就一輩一輩傳下來了。下官就是武王姬發(fā)的后代，還是本宗的，應(yīng)該姓姬，但是我們這一個支脈因為避禍而改了陳姓，家譜上說是一戶陳姓農(nóng)家救了我們的當家人。其實姓什么倒是無所謂，但是我們確實是武王的后代，家譜都是從武王排下來的，上也有記載。可惜到了下官這里就沒有兒子可傳，以后，這兩個古董也就是煊兒的了?！?/br>
    “誒，這可不行！怎么論也輪不到煊兒，您還有侄子呢，侄子也有兒子。真想不到您也是皇室宗親哪?！蓖鯛斔蚀笮?，然后說道：“先生，本王有件事想和您商量?！?/br>
    “王爺請講?！?/br>
    “您的侄子瑞謙少爺在經(jīng)營布莊？”

    “正是，他不想走仕途，卻是要養(yǎng)家活口，一位母親、一位妻子還有三個孩子，全家六口人要吃飯。本來，下官的兄長在去世之前還是可以讓兒子讀書參加科考的，也能養(yǎng)活他們母子和兩個孫子一個孫女，但是嫂夫人容不下他們六口，在下官兄長剛剛?cè)ナ赖臅r候就把他們掃地出門。是下官和內(nèi)兄幫助侄兒出資幫他開了一家小小的布莊維持生計的。您問到瑞謙布莊的意思是……”

    “我們異域買了一些布匹，幅面很寬，質(zhì)量也不錯，想在您侄兒陳少爺?shù)牟记f里給代賣代賣試試，不知可否？”

    “沒說的，得空您吩咐人送過去就是?！?/br>
    “這種布匹跟咱們大清的完全不同，咱們這里的絲綢都是純蠶絲織就的，棉布也是純棉花紡織出來的，我們?nèi)サ哪莻€地方人口太多，耕地面積跟不上人的吃穿需要，就采用替代品紡織布匹。外表看比棉布要好，終歸不是地里種的棉花紡織出來的，絲綢也不完全是純蠶絲的，甚至完全是替代品紡織的。最大的缺憾就是怕熱，再就是透氣性不怎么好，其它方面都還不錯，結(jié)實耐用、顏色好、還不褪色、好洗好干。所以要試賣，本王覺得瑞謙少爺?shù)娜似凡诲e，想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