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割布匹？”

    “大哥一定要小心，我聽說有那種專門收什么地皮費(fèi)的痞子經(jīng)常搜刮商戶？”

    “這個事早就不稀奇了。這些痞子多半都是有背景的，沒有官府的人給他撐腰，他也不敢那么明目張膽來收錢。”

    “這么說大哥也被魚rou過？”

    “有什么辦法呢？不給錢店鋪就遭殃，要么給砸稀爛，要么起火，損失更大?！?/br>
    “這還真是個事兒，回頭我和王爺說說?！?/br>
    “別價(jià)別價(jià)，不就是一百二百文的嗎？犯不上得罪這些地頭蛇。咱們在明處他在暗處，打發(fā)不順心了給你放把火就得不償失?！?/br>
    “可是憑什么讓這些不勞而獲的人渣隨意搜刮？不是有什么兵馬司的專門管治安嗎？”

    “沒有他們撐腰恐怕那些小混混還不敢那么囂張呢?！?/br>
    “您門上的牌匾也不頂用？”

    大哥也不知道頂沒頂用，就是掛上牌匾以后還沒人來收保護(hù)費(fèi)?！?/br>
    “保護(hù)費(fèi)？收商家的錢算是保護(hù)費(fèi)？他們保護(hù)你們了嗎？既然是保護(hù)費(fèi)就不應(yīng)該收費(fèi)?！?/br>
    “如果跟他們較這個真兒，得到的準(zhǔn)是幾個大嘴巴。”

    田亮納蘭倆人和瑞謙說了一會話把花布交割完就往回走了。剛出門不遠(yuǎn)就見幾個身穿黑綢褂子的人進(jìn)了瑞謙的布莊，倆人趕緊返回來站在鄰家的成衣店的門廊處。天要下雨，倆人就和躲雨的人一樣站在那里了。

    “這不是陳掌柜嗎？多日不見很是發(fā)財(cái)吧？”

    “在下小本經(jīng)營，想發(fā)財(cái)也很難哪?！?/br>
    “我們哥兒幾個不少日子沒來您這里拜訪了，聽說您在賣寬面布，很賺錢？”

    “幾位說笑了，您說的寬面布是在下的一個親戚放在鄙店給代賣的，就那么三五塊，賣完就沒了?！?/br>
    “不對吧？昨天有個老太太一個人就買了好幾塊布料，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也買了好幾塊，就那么一會的功夫就賣出去十塊八塊的了，你糊弄誰呢？看你斯斯文文的像個讀書人，還挺狡猾的啊，這么著吧，你把該交的銀子交了，我們也不管你賣給誰什么了，要是不識抬舉，可別怪我們不講義氣。”

    “幾位言重了，在下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br>
    “我們在這條街上不少年了，難道你連我們的姓名還不知道嗎？真是讀書讀糊涂了。那就自我介紹介紹？”

    “在下洗耳恭聽。”

    “你站穩(wěn)當(dāng)了，本人姓孫、孫長海，人稱孫六爺。這位姓高，高城子，是我手下得力干將，有套扭脖功，就是把人的脖子扭成麻花，這位是姓董，臉上有麻子，人稱董麻子，專門掐手腕，被他掐了之后，不但不能寫字，就是吃飯也不能夠了?！边@位孫六爺說的怪嚇人的。

    “久仰久仰……”瑞謙還沒說完就進(jìn)來兩個穿白褂子的年輕人，大大咧咧、邋里邋遢的樣子，進(jìn)來就說：“哪位是練扭脖功的？我這脖子落枕了，能給扭過來嗎？”這位還挺幽默的，人家練的扭脖功是用來傷人的，不是治病的，還落枕了。

    “你誰呀？我們是來收銀子的，別打叉好不好？你落枕活該，我們也不是郎中。我們是找陳掌柜說話的?！笨礃幼优げ惫推滞蠖际菄樆Ｈ说?。

    “哪位是陳掌柜？”

    瑞謙抱拳道：“在下便是?！?/br>
    “你？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人物呢，知道嗎？我們哥倆不是孫長海、董麻子一伙的，但也是收銀子。他們幾個想當(dāng)?shù)仡^蛇，獨(dú)霸這塊地方，不夠意思，只顧自己收銀子，把我倆給忘了。你靠邊好不好？別這兒礙事?！?/br>
    瑞謙趕緊后退了幾步，很害怕的樣子。

    孫六爺說話了：“請問二位尊姓？”

    “你管我姓什么？你們幾個都在我倆管轄的地盤以內(nèi)，趕緊把你們收來的銀子交給我們別廢話?！?/br>
    “啊呸！一張紙畫一個鼻子，你好大的臉！你們是那個旮旯胡同老鼠洞鉆出來的，跑這兒充大爺？有種的咱們一對一交手試試。知道六爺我的厲害，輸了你們就得向我們交銀子?！?/br>
    “我們也不做生意，哪來的銀子？”

    “一看你們就是倆棒槌，四六不懂。還朝我們要銀子？你們走了這里的路，交過路費(fèi)！這里的路面都?xì)w我們管?！?/br>
    “我聽著怎么和攔路搶劫的口氣差不多呢？我們是走了這里的路，可是這條路是你鋪的嗎？這是官府鋪的，官府還沒要什么過路費(fèi)呢，你算什么東西？一對一是吧？小樣兒，誰怕誰呀？走，到外面去對，屋里太小施展不開?！?/br>
    “準(zhǔn)備開溜是吧？有種的別怕跑啊。”

    幾個人撕撕巴巴地來到外面，立即進(jìn)入戰(zhàn)斗。三對二開打。不一會二人組就呈敗相。且戰(zhàn)且退，三人組興奮得嗷嗷直叫，窮追不舍。二人組被逼進(jìn)一條小胡同里，看熱鬧的沒敢跟過來。就在二人組被逼到?jīng)]人救援的死胡同頂?shù)搅藟Ρ诘臅r候，三人組身后來了好幾個人，把三人組就給里外夾攻了。好頓臭揍，直到三人組躺到地上起不來，然后捆綁、裝進(jìn)一個口袋，扔上馬車。開始三個人還大罵不休，可是張嘴一罵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只好閉嘴了。

    馬車的速度還是不慢的，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一路顛簸往前趕。孫六就在口袋里告饒了：“幾位爺，高抬貴手吧，我們也是沒辦法。不收錢上邊就要我們的命……”

    干脆沒人搭話，馬車足足跑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停下來，三個人從車上給拉下來，拖到一個滿是發(fā)霉味道的地方，然后給背對背地捆在了一根柱子上，腦袋上扣了紙口袋，腳步聲就離開了。然后聽見越來越遠(yuǎn)的馬蹄聲。好像已經(jīng)是城外了，沒有行人的說話聲兒?！傲?，這幾個人是不是陳掌柜一伙的？”

    “不象。陳掌柜的沒有兄弟姐妹，就是他老丈人有個兒子也是個書生，他們在琉璃廠那邊開紙行?！?/br>
    “揍咱們的這幾位是道兒上的人嗎？”

    “也不像，好像是有真工夫的，咱們什么時候得罪了這幾個大神？”

    “這什么地方啊，怎么這么多的老鴰叫喚？”

    “反正是離城里不近乎了。怎么想辦法把繩子解開好回家呀？”

    “別急，我怎么覺得捆得不是很緊？是活扣！開了開了。我給你們解開繩子?？磥砝υ蹅兊闹皇墙逃?xùn)咱們一下，不想要咱們的命，還算手下留情。算了，以后別找陳掌柜的麻煩了，說不定身后有什么大人物撐腰呢?！?/br>
    解開繩子，拿下腦袋上的紙口袋，這才看出自己三人是在城北德勝門外十來里路的關(guān)帝廟里。這座廟非常的破敗，關(guān)公的雕像都快坍塌了。地上有不少麥草什么的，應(yīng)該是要飯花子盤踞的地方。

    把孫六仨人送到郊外的是府上的幾個親兵，是在得到田亮命令之后行動的。他們每天換班一次保護(hù)陳瑞謙，穿的都是便衣，隱藏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