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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怕也是十來個孩子的爹了。 老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三啊,你說的哪里話,叔這是忙習(xí)慣了的,這要是閑著啊,非得落下一身毛病不可…” 故人相見,老爹混跡在人群里,甚是健談,哪里還有半點平時的那種木訥呆滯。 一群人拉著家常,都爭著說一些雁壩村這一年來發(fā)生的事情給老爹聽,人群越走越少,最后只剩下那被老爹叫做祥叔的老人。 距離老陳家差不多四五十米的時候祥叔也到家了,接過老爹身上的竹簍,這老人又好言道:“三啊,既然回來了,就多住兩天,別急著走,回頭祥叔這里備下些酒菜,你把媳婦和孩子們都叫上,到叔家里來坐坐,你和熊崽,猴子他們也有幾年沒見了吧,今年正好,他們都在家呢,回頭你們兄弟幾個好好拉拉家常…” 這邊正說著,面前的院子里又迎出來了一個老邁的婦人,看見和自家老伴兒說話的是陳家的老三,她立刻也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是三回來了啊!嘖嘖…年年回家都買這么多年貨,今年還雇了牛車回來,今年你爹那死老頭要是還敢趕讓你們一家人住在牛棚里,嬸兒都看不過去了…” 老爹又是憨憨的笑了起來,趕忙從牛車上取了一塊兒rou遞上去:“祥嬸兒,你這說的哪里話,我爹對我可不知道有多好,這點rou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全當(dāng)是我給你們二老拜年了…” 氣氛一團和諧,頗有幾分田園農(nóng)家的單純質(zhì)樸。 然而就在此刻,也不知道從哪里斜刺里殺出來了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裙,臉盤頗大,偏生一雙眼睛如黃豆般大小的婦人。 這婦人動作粗魯?shù)囊幌聦⒗系f給祥嬸兒的rou給奪到了她的手里。 隨即聲音尖利的說道:“這rou給你們兩個老東西吃了,也不怕磕壞了牙!我這也是為你們二老好,就你們兩個這歲數(shù),太油膩的東西吃了會死得太快… 別到時候五郎他三伯好心送你們rou吃,還給我們陳家惹了官司,醫(yī)藥費誰來出?。克麄円患易佣际墙o人當(dāng)家奴的,平時的生活都得靠家里接濟,說白了,還不是又要給咱們陳家惹麻煩…” 握了個大草!老子一家的生活你們接濟過?尼瑪每個月五百五十文的錢怎么算? 陳平一聽這丑婦滿嘴噴糞,當(dāng)家怒火就上來了。 五郎他三伯? 陳平在腦子里快速搜尋,頓時就找到了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記憶。陳家老四陳義安的婆娘陳趙氏! 陳平?jīng)]有發(fā)作,本以為那被老爹叫做祥嬸兒的老婦人要和陳趙氏大吵一架,不料那被老爹叫做祥叔的老人見陳趙氏一出現(xiàn),頓時就像老鼠見了貓,扯了一下自家老伴兒的袖子,兩人立刻落荒而逃,見了鬼似的嘎吱一下就關(guān)上了自家的院門。 隨后又聽見院子里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定山一家命苦哦!” 隨即院子便沒有了聲響。 老爹送出去的東西被奪了回來,甚是尷尬,只有好悶著頭又催促馬車?yán)^續(xù)前行。 然而那奪回了rou的陳趙氏還不依不饒,又追上前來,尖酸刻薄的說道:“看來三哥三嫂今年是發(fā)了大財,不僅買了牛車,還見人就送rou,就是那村頭的李財主出門恐怕也沒三哥三嫂這等氣魄吧。 哎!可憐咱們這一家子哦,守在這窮山溝溝里,每日吃了上頓沒下頓,日夜盼望著三哥三嫂回來,卻不曾想咱們這一大家人在三哥三嫂心里,還不如一個外人…” ☆、第47章 雁壩村的老陳家(四) 第四十七章雁壩村的老陳家(四) 陳家的宅子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四合院,有正房四間,東西廂房三間,廚房是建在正房和西廂房轉(zhuǎn)角的地方。 看起來很陳舊,延伸在外面的屋檐和梁柱有很多腐朽的地方,但是比起同村里別的人家,陳家的這座宅子,已經(jīng)算很不錯的了。 據(jù)說這座宅子是老陳家祖?zhèn)鞯模瑐鞯疥惒F這里,已經(jīng)整整傳了五代。 院子里正有兩個孩子在嬉鬧,陳平一家剛剛走進院子的時候,大門敞開的正房里出現(xiàn)了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一身扎眼的紅色羅裙及地,頭上插著一支碩大的朱釵,耳朵上面掛著兩個金光閃閃的耳環(huán),脖子上面還有一大串閃著寶光的項鏈,從上到下,無不透露著一股華貴的氣息。 雖然話是這樣說,不過一個出現(xiàn)在農(nóng)村的女人穿成這樣,落在陳平眼里,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庸俗加sao包。 “哇,三弟,二嫂終于是把你們一家人盼來了…” 看見陳平一家到來,這婦人提著裙角,短短的幾步距離,她硬是要風(fēng)擺楊柳般做足了姿勢甩圓屁股才姍姍而來。 這婦人剛一靠近,頓時,一股劣質(zhì)的脂粉味兒,和nongnong的狐臭如烏云壓頂般撲面而來,直接差點將陳平給熏得暈了過去。 再看她那張明顯松弛,卻又涂了厚厚一層脂粉的老臉,陳平有一種錯進了青樓的感覺。 其實,陳平的記憶里也早就找到了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記憶,此人正是整個老陳家都視為驕傲的老二陳義輝的媳婦陳羅氏。 當(dāng)然,據(jù)說陳義輝在衙門里當(dāng)差不到一年的時候,為了匹配他官差的身份,陳昌貴還幫他張羅了一房小妾。 不過這都只是聽老爹和老娘無意中說的而已,陳平并沒有見過陳義輝的小妾長什么樣子。 老爹還沒來得及卸東西,便看見陳羅氏一點都不見外的直接在陳平一家?guī)淼臇|西里面一邊翻找,還一邊用一種故作嬌柔的聲調(diào)說道:“哎,三弟,你們是知道的,你二哥我們這一家,平時都只吃留鄉(xiāng)樓的飯菜,早養(yǎng)成了習(xí)慣,也不是我說大嫂做的飯難吃,而是我這肚子啊,就只認留鄉(xiāng)樓大師傅的手藝,咱們昨兒個就到了,昨天到今天,二嫂我是滴水未進,可是餓死我了… 咦…有栗粉糕??!弟妹你們一家想得還真是周到,知道二嫂我就好這一口,這是特意給我?guī)У陌???/br> 留鄉(xiāng)樓,客留如鄉(xiāng)! 陳平之前便在陳義輝吹牛的話里聽過這個名字,后來和寧掌柜打聽才知道,原來這留鄉(xiāng)樓是整個落河縣城里最高檔的酒樓,消費極高,可不是什么人都吃得起的,即便是寧楊河這種小有身家的人都不敢經(jīng)常去。 如此看來,這陳羅氏和陳義輝還當(dāng)真是兩口子啊,吹起牛來比陳義輝絲毫不遜色。 這牛逼吹得!還只吃得慣留鄉(xiāng)樓大師傅的手藝! 本來這陳羅氏不說話就夠讓人惡心的了,現(xiàn)在一說話,更讓人有一種想上前去抽她兩巴掌的沖動。 “呵呵…” 陳平冷冷一笑,正準(zhǔn)備說咱家的糕點可不是留鄉(xiāng)樓的大師傅哪里買來的話戳穿陳羅氏的謊言,卻不料旁邊捏著一塊豬rou在手里的四嬸娘陳趙氏看見陳羅氏在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