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陳平弄不明白小溪一個丫鬟能去哪里:“難道你想逃?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難道今天你沒聽大小姐說嗎?家奴逃跑,被官府抓住了可是要被五馬分尸的…” “嘻嘻…” 小溪的眼睛睜得很大,濕潤潤的全是淚水在閃動:“不是逃拉,大小姐將我送給了蜀州府那邊來的楊家三少爺做婢女…” “蜀州的楊家?” 陳平的眉頭皺了一下:“那是好事兒啊,你還哭啥呢,那是老爺那個在雨南衛(wèi)當大將軍的親戚家里吧,去了哪里,怎么著也比在咱們這邊強吧!” 小溪的鼻子抽泣了兩下,臉上全是不舍:“可是…可是…可是去了那邊我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會不會將我忘了…” 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似乎又回到了陳平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賺到了錢,在主街的食鋪里吃完了飯出來,碰見她坐在街邊哭得楚楚可憐的樣子。 陳平在這個世界的朋友不多,雖然這個小丫頭幾次三番的出賣自己,可不管怎么說,她對自己還是很好的,以前總會悄悄的幫自己打掃藏書樓,好吃的點心也會悄悄的藏一些給自己家里帶過來。 想著這些,陳平心里也有了幾分不舍:“什么時候走?我送你吧,都沒來得及準備什么禮物送給你…” 小溪黯然道:“以前那邊的人過來,都會等到和運送糧食的商隊一起出發(fā),可今年好像出了大事情,糧食沒收到,三少爺明天一早就要出發(fā),我得跟著他一塊兒走…” “是嗎?這么急啊…” 陳平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想到這些日子小溪雖然是個丫鬟,可也幫自己做了不少事情,自己卻沒幫上她什么忙,心里有幾分虧欠,所幸將剛剛挖來的銀子全都遞給了小溪:“財別露白,拿回去藏好了,省府可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別有事兒沒事兒的去買什么新衣服,你年齡還小,等長大了再買不遲,等回頭我要是有機會到蜀州,一定看你去…” “嘻嘻…此話當真?” 小溪破涕為笑,很干脆的接過陳平遞上來的好大一個布包,笑得花枝招展。 忽然,她猛的一下抓過陳平的手臂,貝齒一張,毫不猶豫的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完全是觸不及防,這一口咬得真的挺狠,血水都從衣服里滲了出來,疼得陳平直咧嘴。 咬完了,小溪轉身就跑,進了后門,她又伸出半個頭來笑嘻嘻的說道:“下次再見,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以后了,我怕你長變了相貌,下次咱們再見的時候,你記得給我看這個印記哦,不然我可不認你…” 陳平疼得直抽冷氣:“好你個白眼狼,你站住,我也得咬一口,不然我以后怎么知道是你?” 小溪伸了伸舌頭,俏皮的做了個鬼臉,猛然轉身,簌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夜幕中的時候,她那有些泛黃的臉頰上,眼淚再一次滾滾而下。 小溪不傻,她知道,自從大小姐過年之前不再拿她和陳平開玩笑的時候她就預料到會有今天,從她每次見陳平的時候大小姐總是跟著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和陳平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陳平表現(xiàn)得越是優(yōu)秀,她們之間就越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生活就是這么現(xiàn)實,再這么發(fā)展下去,她們必將是兩個世界的人。 因此,小溪發(fā)誓,這一去,定然要混出一個人樣出來,總有一天會回來從楊妍娥手里拿走本就應該屬于她自己的東西。 ……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溜走,陳平發(fā)現(xiàn),他穿越而來的這個元宵節(jié)總是在不停的送別,送別,再送別… 送走了小武和黃小虎,又送走了小溪,第二天的時候在留鄉(xiāng)樓和杜易學草草的吃了一頓飯,接著又開始送小玉。 雖然杜易學愿意收小玉做關門弟子,還要帶去京城親自培養(yǎng)讓陳平很高興,可轉眼又要分別,這多多少少還是讓陳平的心里多了幾分的離愁別緒。 這一天細雨如煙,籠罩在熱鬧的落蒼河畔,兩岸的柳枝新綠,客船楊帆,漸行漸遠,陳平站在碼頭上一直不停的揮著手,搖啊搖,搖得手都軟了都還不肯停下來。 眼睛和天氣一樣,朦朧得根本看不清楚江面上的船只,他只是不停得揮著手。 老爹和老娘不知道什么時候趕來的,船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兩還在不停的囑咐著小玉在京城里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要記得吃飽,記得穿暖…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有人低沉的叫了一聲:“師父” 陳平抬著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目光停留在趙頌身后的包袱上面,陳平哽咽的說道:“你也要走?” 趙頌道:“科考在即,弟子要游學去了,師父授藝之恩,弟子銘記在心…” “滾…” 陳平的心里沒來由的升起一陣煩躁,再一次揮手:“滾吧,都滾,全都給我滾,不給老子創(chuàng)出點名堂出來,全都不要回來…” ☆、第80章 名震落河縣(一) 第八十章名震落河縣(一) 煙波浩渺,碼頭上人來人往,不多一會兒,新船取代了舊船,那站在船頭上不停揮著手的秀才書生,終究還是消失在了河面的煙波里,留下的是再次重逢的期盼。 陳平呆呆的站在那個送客的河畔,耳邊不時傳來送客遠行的百姓不厭其煩的囑咐,恍然之間,陳平發(fā)現(xiàn)這上元節(jié)多半是給那些閑得蛋疼的人安排的,奔波在最下人層的人,還是好早就開始忙了。 老娘懷了身孕,老爹怕她站在這里太久會染了風寒,二人早早的就回楊家去了。 百無聊奈,沿著河堤,向落河縣城的東城門走,不過五百余步,陳平又發(fā)現(xiàn),河面上多了好多好多的船只,清一色兩三層的花船擠滿了河道。 視野的盡頭處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的伸長了脖子向那個擠滿了花船的平臺處看。 四周的男子滿臉的色相:“盛會,今兒個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會啊,咱們榮州府的花魁大賽在咱們落河縣來舉辦,你看看那些花船上的姐兒,一個個的嬌滴滴的都能滴出水來...” “可不是嘛,今兒個老子可要看個夠本,你可不知道,我可聽說平日里想要聽這些淸倌兒娘子們唱上一曲,沒個幾百兩銀子想都別想...” “這算什么,鄙人不才,去年在榮州府的時候碰巧見過了一回,花魁們的比賽固然賞心悅目,不過終究是娛人娛已的小道而已,等她們比完了便是我榮州府的書生才子們斗文的好戲,這可是知府大人連同咱們榮州六縣的縣令大人做評哦,全都是金榜題名的進士大儒,要是能在他們前面露上一手,可不比他們擠破了腦袋去擠科考的那條路強,混個保舉,立刻就可以入朝文官...” “說得輕巧,我可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