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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就像我這樣...” “咯咯...” 小蟾拉了一張凳子過來挨著坐下,雙手托著下巴:“那是一種感覺,嗯...看不穿的感覺,先生懂嗎?就是總感覺怪怪的...先前小姐以為他是那種大戶人家被寵壞了的二世祖少爺,后來又聽他說他是一個(gè)家奴,公主讓他去伺候人,他也做得挺好,可家奴又怎么可能讀書?明明是一個(gè)趕考的書生嘛!書生誒,書生又怎么可能去做下人做的事情...” “呵呵...” 那邋遢男子笑道:“你這丫頭,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書生也要分富貴還是窮困的嘛,那要是生活所迫,不得已伺候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又或者人家是一個(gè)書童呢...” 小蟾的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是的,不是的,小蟾總感覺他很厲害,比王爺請來的那幾個(gè)才子還要厲害很多很多倍,他看那些才子的時(shí)候,完全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小蟾只有在小時(shí)候陪公主念書的時(shí)候教公主讀書的先生眼里看見過那種眼神...” “胡說八道!” 那邋遢男子被逗笑了:“能教含山公主念書的,那非是咱們武朝文壇里的巨擘大儒不可,一個(gè)小娃娃,你拿他和大學(xué)士相比,要是被公主聽見了,你又要挨打了...” “咯咯...公主才舍不得打我...” 小蟾伸了伸舌頭,做了個(gè)鬼臉,隨即又很認(rèn)真的說道:“說真的呢...他能看明白先生設(shè)計(jì)的這船是沙船和車船演化來的...” “哦?” 那邋遢男子的手顫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能看明白我設(shè)計(jì)的船,他還說什么了?” 小蟾想了想:“他還說先生的設(shè)計(jì)雖然精妙,可有些畫蛇添足了,底大身寬,吃水教淺...” 小蟾雖然聽不懂陳平之前話里的意思,可還是原封不動(dòng)的說了出來... 殊不知,那邋遢男子聽著聽著,一雙眼睛慢慢的紅了起來,激動(dòng)的往前一走,又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趕忙慌慌張的爬起來:“你說的那人可是十五六歲的年紀(jì)?” “恩,先生你怎么知道?” “恩...恩...恩...” 那邋遢男子好像瘋了的樣子,又哭又笑的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好幾圈,摔倒了,又爬起來,又摔倒:“師父...師父...一定是師父來了...” “走,小蟾,快帶我去見師父?” 趙頌瘋了,全身都在顫抖,一個(gè)勁兒的往門外撲。 可剛剛走到門口,他的腳步又僵住了:“不行...不行...不能讓師父看見我這個(gè)樣子,小蟾,快給我梳妝打扮一下,修一下邊幅,新衣服,新衣服,快去給我取一套新衣服過來,我要去給恩師請安...” 小蟾被趙頌的樣子嚇傻了:“先生...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那人不過才是一個(gè)十五歲的少年,怎么可能是你師父,遭了,遭了,先生生病了...” ☆、第111章 入榮州(八) 第一百一十一章入榮州(八) 再說頂層的船板這邊,武平釗和那幾個(gè)才子聊得越發(fā)的熱烈,之前退下的下人又全被叫了回來伺候,才子們推杯把盞,中間人影綽綽,可是將伺候的丫鬟們忙活壞了。 被武袖雅呵斥到船沿邊上的陳平靠著船欄,靜靜的看著腳下滾滾東去的江水,靜靜的享受著這喧鬧中難得的寧靜。 回頭向落河縣的方向看了看,大船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心里也跟著升起幾分不舍的情愫,不知家里的老爹老娘可還好,小妹是不是又騎著虎妞禍害莊戶們的糧食去了,莊頭的王媒婆這一下總找不到理由再天天癩在自己家里趁飯吃了吧。 這路還沒走遠(yuǎn)呢,卻已經(jīng)開始念家了,陳平的臉上忍不住升起一絲自嘲的笑意,暗罵自己太沒用了,人二弟和三弟都出去五年了,也沒像自己這么念家。 這家船的主人似乎遺忘了陳平的存在,連同那個(gè)總是看自己不順眼的大小姐也沒再看這邊一眼,楊九帶著侯二刀和華六他們兩個(gè)悄悄的摸了過來,挨在陳平身旁坐在船沿上。 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跟著陳平目不轉(zhuǎn)睛的方向看,看著起起伏伏的江水,看著那歡騰飛出水面的江豚,全都一臉的苦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時(shí)間好像過了很久,秋天的烈日翻過了頭頂,船板中間的人取來了巨大的傘蓋,小菜換成了正餐,美味飄香,似乎已經(jīng)到了吃午飯的時(shí)候。 侯二刀的鼻子在空氣里嗅了嗅,緊接著又抿了一口口水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聲音很大,驚動(dòng)了陳平,他的頭緩緩的扭了過來,目光在侯二刀丟人的臉上掃過,輕笑道:“餓了?” 侯二刀沒有說話,只是不聽的搖著頭,表示他并沒有餓。 “呵呵...忍忍吧,等到了榮州,我請你們吃大餐!” 陳平無奈的笑了笑,隨即又扭頭看著遠(yuǎn)山的江景。 楊九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二狗,是不是不高興?要不咱們走吧,咱們沒必要留在這里受人欺辱,特別是你...” “特別是我?” 陳平笑了笑,說得很認(rèn)真:“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就是再次做回下人而已嘛,等價(jià)交換而已!” “那不一樣...” 楊九很執(zhí)著:“當(dāng)年是當(dāng)年,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九叔這心里就看不得他們這么羞辱你,今天這事兒要是回頭讓黃志那廝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罵我沒用呢...” “呵呵...” 陳平聽得心里一暖:“九叔你什么時(shí)候還怕上黃叔一個(gè)瘸子了,再說了,哪里有自己將丑事往外說的,我不說,他們兩個(gè)不說,還有誰能知道?” “二狗...” 楊九怒了,豁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懂我的意思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咱們陳家莊的主心骨,咱們?nèi)f兩千來號(hào)人,誰都可以去給你端茶倒水,就你不行...” “哼...” 陳平自嘲的吹了一口大氣,拍了拍屁股也跟著站了起來:“是啊,今時(shí)不同往日了,我要是再丟人,丟的可是咱們?nèi)f上下兩千來號(hào)人的臉面啊!這事兒可不能再干了?!?/br> “知道就好!” “哈哈...九叔你要不說,我還不知道我這張臉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這么值錢了...” “那可不,在咱們陳家莊人的眼里,可比什么都金貴著勒...” “哈哈...” 說話間,二人對視一眼:“那咱們...摸魚去?” “摸魚......”楊九楞了一下,隨即摸了一下他也有些咕咕直叫的肚子,哈哈一笑道:“可是有些年沒吃到你親手做的魚了,那滋味兒,九叔這些年可是做夢都還想吃,今天你可要讓九叔好好吃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