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的稀泥坑里,隨后,掄起拳頭就是一頓猛砸。 真的,從對付陳義輝的經(jīng)驗來看,對于這種油鹽不進的變態(tài),只有揍,狠狠的揍,往死里揍,要讓他們從骨頭里知道恐懼才能有安生日子。 砰砰砰… 拳頭雨點般落下,楊正文向來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再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在陳平面前,哪里還有什么可以還手的能力。 “陳平…放開他…” 不知道打了多久,忽然,耳邊傳來一個女子十分冰冷的聲音。 陳平還以為是楊錦弛在邊上勸說,連頭也沒回一下繼續(xù)揮舞著拳頭砸下去,地上掙扎的楊正文,沾了他一臉的稀泥。 隨即,那冰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陳平,你給我放開他,我楊家的人,還沒有死絕…” 這一次,那個冰冷的聲音里,有著幾分凌厲的味道,當然,更多了一種熟悉,或者說是期盼了好久的聲音。 豁然,陳平的身子猛然一僵,尋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扭頭看去,目光里,約有三五步遠的草叢里,正俏生生的站著一個身穿百褶裙,滿身翠綠的女子。 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模樣呆呆胖胖,正舉著一把粉紅色荷葉傘的丫鬟。 陳平怔住了,那張沾滿了稀泥的臉,起碼和她對視了約有十個呼吸的時間,才見他咧出一口的大白牙,傻傻的笑道:“你來了啊…” 是啊,盼著見她的時候,總以為心里有千言萬語,可當真見到了她,便只有剩下“你來了啊”這四個字。 想象和現(xiàn)實總有著太大的差距,她那張絕美的俏臉,此刻冰冷得讓人害怕。 她提著裙角緩緩的走過來,可惜,這一路過來,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陳平一眼。 小心的將楊正文扶起來,才見她那張冰冷的俏臉滿上,那雙彎彎的柳眉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迸發(fā)著nongnong的敵意:“他是我哥,無論他做了什么,也由不得你這么羞辱…” 羞辱?怎么就羞辱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怎么會這樣?就不能問一下為什么嗎? 她,終究還是原來的那個她,她總是能一句話說到別人無話可說。 陳平一臉的焦急,凝視著她那張冰寒的俏臉,嘴巴張開了一半,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想好應該怎么和她說榮州發(fā)生的事情,或者說怕她接受不了,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木荷,咱們走…” 楊妍娥根本就沒有給陳平解釋的機會,依然轉(zhuǎn)身,向著蜀州城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 “大姐…怎么不聽他把話說完…” 陳平和楊錦弛同時向著她離開的方向追了幾步。 聞聲,楊妍娥的腳步頓了一下,緩緩的扭過頭來,依舊是那副冰冷的面孔。 不過,這一次,她看的卻是一臉局促的和焦急的楊錦弛,聲音冰冷到了極點,她沒來由的說道:“你給我小心一點,我的東西,你不配擁有,就算是碰一下也不可以,就算你是我楊妍娥的親meimei也不可以…” 她的東西?她的什么東西? 陳平不知道楊妍娥沒來由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識的將目光朝旁邊的楊錦弛看去,卻發(fā)現(xiàn)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正站在哪里無聲的流著淚水,那膽小,可憐,委屈,無助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回過神來,陳平又跟著她離開的方向追了幾步,可是耳邊又傳來楊正文那令人噴火的聲音:“meimei,你來得正好,你一定要把咱們楊家的錢都給大哥要回來,那個忘恩負義的小雜種,將咱們楊家的所有錢都騙光了,爹,爹都被他給氣死了,要不是因為他,咱爹,怎么可能就這么沒了…” 她說道:“好,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咱們家的東西,誰也拿不走,不說別的,就剛才他打你的事情,meimei也不會和他善罷甘休…” “她…” 聽著他們兄妹二人的對話,陳平的心莫名的一陣絞痛,本來急追而去的腳步,也緩緩停了下來。 站在雜草叢生的荒地里,目視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陳平的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眶里涌出了一絲熱流,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她…變了,怎么變成了這樣的人,好壞不分了嗎?或者說,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她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喜歡自己,都是我自己在一廂情愿吧…” 繞過一個河流的水灣,不高的土丘遮住了她離去的背影。 陳平感覺身體被什么東西掏空了一般,提不起一點的力氣,感覺到眼角有一股熱流無聲的劃過。 他抬著袖子擦了一把,豁然轉(zhuǎn)身大步朝陳家村的方向走:“哈哈…騙得好,騙得好,騙得好…” 兩個決絕的背影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忽然,就在陳平再一次來到那塊兒刻著陳家村三個字的石碑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噗通一聲巨響。 隨即,又聽見楊正文求救的聲音傳來:“meimei…救我…救我…大哥不會水的…” 豁然之見,陳平猛然轉(zhuǎn)身,目視著她離開的方向,咧著嘴笑了起來:“原來,你早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要這樣…” “救我…” 青衣河里濺起高高的水花,那把荷葉傘下的綠衣女子已經(jīng)走了好遠。 身邊的丫鬟問道:“大小姐,你不是早就盼著陳平到蜀州來嗎?怎么他來了,你卻不和他好好說話…” 直到這一刻,楊妍娥的腳步才停了下來,她那雙美麗的美眸里刷刷的涌出兩行淚水,蒙蒙的秋雨遮住了視線,根本就看不清楚陳家村那個站在村頭正同樣正看著她的少年。 她就這么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從傘沿上滴落的雨水已經(jīng)打濕了她的繡花鞋,才聽她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我配不上他了,和他在一起,不僅幫不了他什么忙,還會成為他的負擔,我不想要他給我的錢來重振楊家,木荷,你懂嗎? 呵呵…你不懂,如果你是那個五年前的小溪,或許,你會懂的…” ☆、第174章 又是一年寒來雪(七) 第一百七十四章又是一年寒來雪(七) 朦朧的秋雨里,終究還是沒等到楊妍娥回來的影子。 陳平?jīng)]有再追過去,既然她什么都知道了,倒也省了好多口舌,陳平覺得,或許,她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來承認這個殘忍的現(xiàn)實,等她什么都想明白了,或許會再回來的。 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 回到村子中間那個最大的宅子的時候,已經(jīng)入暮時分。 和別的人家一樣,房子是新建的,不過這個時代的東西不存在什么甲醛之類化學物質(zhì)的說法,倒也沒有刻意放置的說法。 院子很大,住進來的人也很多,主要還是本著節(jié)約的原則,能將就著擠擠,就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