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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yōu)樗麍蟪稹f好的為他收尸,若當真是尸骨無存,我就將神機谷那片地都全給他埋了…” 陳平的眼神變的清明,堅定無比… …… 斯人已逝,又能怎么辦呢?只有完成當日的諾言,聊以慰藉! 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 街道上的硝煙散盡,月光如舊,這個時候,巴圖鐵混身是傷,捏著一張從祝紫嫣身上掉出來的破布遞過來:“陳大人,從那女子身上掉出來的東西…” 一張破布而已? 陳平皺眉,展開一開,只見那張破布上面有斑駁的紅漆寫著‘二狗’二字! 陳平恍若雷擊,身子僵硬,面色陰晴不定,過得片刻,一口大血噴了出來,不急周圍擔心的人問話,只聽他聲音嘶啞的說道:“小溪…竟然是你…” ☆、第372章 踏平神機谷 第三七二章踏平神機谷 小溪? 小溪是誰? 在場的人都是一臉茫然。 忽蘭巴埡皺著眉頭去看黃小虎和陳耀武,試圖在他們兩個哪里找到答案。 那份已經(jīng)太久遠了的記憶。 久遠得幾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忘記了這個名字的存在。 可曾還記得那個七年前坐在街道上無助得哇哇大哭的丫鬟… 那個跑遍了整個落河縣城所有賣香油的地方,滿頭大汗回到楊家,酷刑等待著她的丫鬟… 那個總是在蒙蒙細雨中,拿著自己舍不得吃的點心送到藏書樓來,還悄悄的將藏書樓打掃的一塵不染的丫鬟… …… 那個被楊妍娥開一次她和陳家二狗的玩笑能偷偷的樂上好幾天的丫鬟… …… 那個在楊府后院等到露水打濕了頭發(fā),也要等到和陳平說一聲告別的丫鬟… 那個怕以后不認識陳平,要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下一口的丫鬟…她說:“下次再見的時候記得給我看這個牙印,不然我不認你…” …… 還認識嗎? 或許還認識吧? 這么多年了,她還留著這張寫著‘二狗’兩個字的舊布,可見她心里是將這張布曾經(jīng)包著五百兩銀子送給她的布看得很重要的。 不過,這么多年都沒有消息,為何一見面她卻是來刺殺自己的呢? 陳平想不明白。 他用盡了所有的腦細胞,也解不出來這個無解的題目。 他死死的攥著這張破布,一會兒大笑著喃喃自語:“小溪還在,小溪回來了,你知道不知道…” 自不多,不過信息量卻很大,沒幾個人能聽懂。 一會兒又說:“你為何殺了謝小飛,還要來殺我?我們什么時候變成了仇人?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你小溪,這個仇,我報還是不報了?” 誰來給我一個答案? …… 與其相見,不如相望于江湖… 因為期待了太多,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失望得心痛。 “一個和我們一樣,都曾經(jīng)是楊家的家奴…” 黃小虎滿腹愁緒。 似乎在回答忽蘭巴埡剛才的問題,又似乎在告訴不斷趕回來的所有將士。 又一個楊家家奴? “落河縣的那個楊家?” 許杰滿臉的震驚,被酒精麻痹的腦子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已經(jīng)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是的,就是那個落河縣城南的楊家…” 黑夜中緩緩走過來一個瘦弱的竹竿男子,他看了一眼還在不停自言自語的陳平,一臉古井不波的悵然。 “九叔…” 黃小虎和陳耀武向來人同時問了聲安,態(tài)度十分恭敬。 “這個楊家還真是怪了,出了一個主公滅了元蒙國,一個黃小虎,陳耀武這樣的沙場猛將,還有一個京城的陳子玉,如今又來一個武功幾乎通神的小溪…可是主家的福澤都被家奴給搶去了…” “那是因為有二狗…沒有他,楊家屁都不是…” 楊九不愿意聽許杰說什么家奴搶了主家的福澤。 許杰覺得這事兒簡直太不可思議,和陳平一樣有些魔怔,聽見楊九的話,他又驚呼一聲:“對了,還有楊九你這個怪人…” “我怎么怪了?” 楊九問道。 許杰說道:“反正就是怪,你給人一種莫捉不透的感覺,你大多時候都不怎么健談,獨來獨往,像個幽靈,但是有的時候卻又絮絮叨叨的像個潑婦,有時候覺得你很蠢,可有時候你的身上又有主公那種什么事情都洞察秋毫的鎮(zhèn)定…” “那是因為你蠢…和你不熟我和你說什么話?” 楊九沒好氣的白了許杰一眼,伸出一直枯瘦的大手,直接將神志不清的陳平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南蛑@個中云州的陳府走去。 就這么背著走了?不需要征求陳大人的同意嗎? 四周的將士都對這個很陌生的陳府下人對陳平這么無禮很是惱怒。 像背著自己的孩子一樣自然? 陳府的一個管家而已。 管家是什么?還是下人?。?/br> 也敢這么高調(diào)?當著這么多將士的面… 他瘋了嗎? 然而,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發(fā)生了。 楊九沒走出去幾步,在他背上的陳平便恢復了神志,恬然的笑得像個孩子:“九叔,你來了啊,這么大了還讓你背,小子不成器了…” “說什么胡話呢,你說過要幫我養(yǎng)老的…” 呵呵… 陳平呵呵一笑,隨即便沉沉的睡去… 月光下將楊九的影子拉的很長,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 直到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人才終于明白了,如今這整個中云五州,唯一一個總是直呼陳平‘二狗’小名的人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在他背上睡著,說明他無條件的相信這個人…” 忽蘭巴埡滿滿的全是醋意。 因為她摟著陳平的時候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一點的平和和親切。 “告訴你個秘密,我小妹是在九叔背上長大的…” 一句陳蘇蘇是在楊九背上長大的,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這個楊九,不僅僅是陳府的管家,而是陳家老爺般的存在。 “嫂子…早些歇了吧,你還有身孕呢…” 因為忽蘭巴埡剛才救了陳平一命,所以黃小虎這個時候叫了她一聲嫂子。 一群懵逼的將軍士兵聽著懵懵懂懂的話,反正除了知道剛才真有刺客之外,大多沒聽懂這種斷斷續(xù)續(xù),好像在打啞謎的對話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 三天后,都于城內(nèi),北業(yè)王府。 烈日高懸的正午,一個騎兵斥侯面色凝重的退出去,房間里立刻傳來哐當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隨即便是單文都巨怒的咆哮:“那個陳平到底要干什么?他瘋了不成…斥侯傳來消息,他北征的大軍已經(jīng)被他八百里加急召回來了十萬…”